那些年被坑惨的气运之子(46)

　　于是他又忍不住继续走神看霍闲。
　　[霍闲，何文渠又在看你，眼神好变态。]过一会儿，霍垣又忍不住出声。
　　霍闲刷题的动作一顿，[又学脏话？]
　　霍垣默了默，乖乖认错：[对不起。]然后又补充：[但他的眼神真的像是要把你吃掉。]
　　霍闲：[……]
　　他所看到的世界线中，何文渠的确在高一入学之初就表现出了他牛皮糖的功夫，但论对原主产生好感究竟是什么时候他以原主的视角看得并不真切，或许一开始只是因为颜和性格被吸引，才铸就后来的日久生情。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至少在高一上学期结束前，何文渠并没有真正喜欢上原主，否则不会在高一下学期因为尤自安的蜕变而被转移走心神。
　　下课后，霍闲去找了班主任。
　　“调座位？”班主任很意外他的要求。
　　霍闲颔首：“韦乐峰和蒋秋同学个子都不矮，有时候老师写板书我看不到下面内容。”
　　班主任一听就犯了愁，比起这个理由他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迟疑着开口：“是不是梅珩……？”
　　霍闲明白他是怀疑梅珩针对自己，遂摇头道：“我目前与梅珩井水不犯河水。”
　　“可你的个子在班里也是数一数二，把你往前调你后面的学生也看不见黑板啊。”说是这么说，其实班主任只是不想顺着他，之前梅珩恶作剧之后霍闲家里也不知什么背景，居然让梅珩亲自写检讨道歉，而他因为管理疏忽也在校领导那里吃了挂落，对于霍闲，他实在没太多好感。
　　霍闲语气平静：“不用往前调，我现在坐第二组，去第三组就行，罗庆同学在我前面我应该能看见，而且，罗庆同学热爱学习，我坐他后面可以与他讨论问题。”他这话倒也不是编的，罗庆是第一个跟他请教问题的同学，并且也确实一心向学。
　　班主任私心里还是不愿顺着他，想了想，道：“马上期中考试，等考完吧。”他心道：要是你考不出好成绩，别说调座位，班长我也给你撤了。
　　霍闲没料一个小小的基本不干涉谁的调座位也能被推脱，不免有些无语，无语后也不再废话，轻轻颔首应一声“好”后转身回班。
　　倒是班主任因他一声招呼不打就走略有不满。
　　[霍闲，李立白在瞪你。]霍垣打小报告。
　　李立白就是班主任的名字。
　　霍闲更无语，心说纵然一中大名鼎鼎，但真不是所有老师都心胸广阔，一心执教，就像大学能够过滤学渣，但过滤不了人渣，咳……当然，班主任还没上升到人渣的地步，就是小心眼了点。
　　……
　　十月末，一中迎来了期中考试。
　　霍闲并不紧张，倒是霍垣不知是最近家庭伦理剧看多还是受霍母影响，一早上从关心他是否穿暖起，再到早餐营养如何，很有男妈妈趋向，弄得他很是哭笑不得。
　　直至进考场，霍垣还在问：[手冷不冷？脚呢？冷吗？衣服是不是有点薄？]
　　霍闲不自觉弯起唇角，这男妈妈的口吻着实让他好笑又无奈，正想一一回应，忽听一道机械音响起：[滴，扣除积分5点，目前员工【垣】累积积分-4000，因超过管理局规定积分，员工任务世界增加1个，目前累积增加任务世界2个，请员工谨慎使用能力，遵循世界法则，特此提醒。]
　　霍闲：[……霍垣，你干了什么？]
　　[没、没什么啊。]霍垣底气不足。
　　[嗯？]霍闲发出一声鼻音。
　　霍垣沉默一会儿后小小声说：[我……就屏蔽了何文渠的视线，真的，这个一点都不费积分，一小时才5点积分，每天12个小时屏蔽才消耗60积分，到现在十天过去也才累积600！]
　　听着他还似捡了便宜的语气霍闲都不知该摆一个什么表情给他，也怪他自己，都快两周了也没发现何文渠那粘人的目光是人为屏蔽，他还以为是何文渠转了性。
　　如今再看，霍垣才是功不可没。
　　要不是有管理器的提示，他一时半会儿估计还真不会发现。
　　[霍闲，你生气了吗？]霍垣小心翼翼问。
　　霍闲反问：[你说呢？]
　　霍垣当然觉得霍闲生气了，他又沉默了一会，才弱弱说：[你要是对我不满意，那这个世界任务完成后我帮你申请解约，我会帮你找一个好世界。]
　　霍闲：[……]
　　霍闲给他气笑了，他究竟哪个字透露出一丝一毫要和他解绑的意思？
　　还有，他觉得霍垣在他面前有点点卑微了，这哪像一个高维空间动动手指就能毁灭低维空间一个小世界的生命体？
　　当然，他不是嫌弃霍垣。
　　[霍垣。]他语气严肃喊了一声。
　　[我在。]霍垣应道，有些忐忑。
　　霍闲说：[从我决定和你绑定时起，我就已经将你当成同伴，我帮你做任务，你让我能够穿梭各个世界，经历多种人生和极长寿命，我们是互惠互利彼此扶持成长的同伴，你不需要对我那么恭敬和小心，亦不需要讨好我，将自己的姿态放低，想想之前试图绑定我的流氓系统，你的资本可比它雄厚多了，当然，拿它和你比是侮辱你。]
　　教“系统”做事，霍闲心想他大概是第一人。
　　不过，谁让他的“系统”可爱又漂亮呢？
　　[那……我什么也不做吗？]在霍垣看来，他找宿主是为帮自己快捷有效完成任务从而减少任务时间，毕竟他去的世界越多，对自身寿命损耗越大，霍闲愿意帮他，等于是挽救他的寿命。
　　霍闲弯了弯唇角：[你可以帮我整理题目，能够陪我说话，这样就够了。]
　　[可是，何文渠一直用花痴的目光盯着你你会很困扰不是吗？]霍垣问。
　　霍闲笑容微敛，他说：[霍垣，人这一生，很多事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一生中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遇到坎坷和低谷，因为有不同的经历才是完整的一生。何文渠的目光于我而言或许有一点难受，但包括他这个人在内都称不上是困扰，再者，即使未来某天他真的成为我的困扰，我也会从根本上解决，你虽有能力屏蔽感知意识，可人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
　　[就像电视剧里形形色色-的人吗？]霍垣又问。
　　[嗯，人有生老病死，有喜怒哀乐，有人生来含着金钥匙，有人则出生普通，成长的环境，接受的教育，性格等等铸就出不同的人。]霍闲说到这顿了顿，也意识到他说的有点偏，遂拉回正题，[总之，霍垣，未来你还有很长时间可以了解人类，你要做的不是用你的力量去改变什么，而是在我任务期间陪伴我，好吗？]
　　[好！]霍垣回答的铿锵有力。
　　果然，当霍垣撤去对他感官的屏蔽后，他就能明显察觉何文渠的时不时投来的视线了。
　　本次期中考试有打乱重新分班考，很不巧，霍闲和何文渠分在一个班，同班的还有尤自安。
　　比起霍闲第一次见到留着学生头刘海遮住眉毛的尤自安，如今的尤自安剪短了头发，露出额头，许是因常年被刘海遮掩，他的额头肤色比较白。不过，再过不久，得到学习系统奖励的他会全身都变白。
　　霍闲没去探究系统那里的奖励从何而来，至少比起曾经试图绑定他的流氓系统，有货真价实的东西在是事实，而那个被他摧毁的流氓系统，从头到尾就没一句真话。
　　本次期中考试一共考三天，周三三门，周四四门，周五两门，周五上午考完下午放假，也是半学期来除十一外最长的假期。
　　最后一门生物考完，霍闲已饥肠辘辘，不过他也没去食堂，而是打算直接去外面吃，下午则去一趟书店。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到车棚，何文渠后脚就跟了上来，或者说，何文渠本就是在等他。
　　迎上他的目光，何文渠笑着与他打招呼，随后问：“考得怎么样？”
　　“你有事？”霍闲不答反问。
　　何文渠表情有些怨念：“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霍闲推车欲走。
　　见状何文渠忙拦住他：“哎哎，别这么不近人情嘛，好歹也当了半学期同学……呃，我不废话，不废话了。”他清清嗓子，这才表明等候在此的意图：“后天是我生日，我请了几个比较熟的朋友一起聚一聚，你愿意赏个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