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被坑惨的气运之子(278)

　　正常人闷久了都会出现问题， 何况霍垚山那么大年纪？
　　霍闲把人送进疗养院，也是想让他能出来走走，和人聊聊天，保持愉悦心情， 放他和吴姐在家，估计脑子里只围着一件事儿转。
　　而且疗养院离他公寓近，老父亲不想住疗养院了他还能接回公寓住住，路程不长，老父亲晕车不会严重。
　　他一直在疗养院待到吃过晚饭才离开，熟悉了疗养院的环境，也和老父亲的邻居打了照面，聊了几句，拿了些水果做人情，也拜托他们晒太阳的时候带上自家父亲。
　　能来燕西疗养院的基本经济上都不差，水果不贵重，老人家们也只是稀罕个态度，霍闲态度谦逊有礼，又长得文质彬彬，很是受老人家喜欢，纷纷表示会带着老哥哥一块玩，他也认真感谢了他们。
　　离开前，霍垚山才将憋了一天的问题问出来：“儿子，你和那相亲对象还聊着吗？”
　　霍闲不意外他会问，也早就做好了会被问的准备，只是老父亲憋到现在才问多少还挺让他诧异。
　　他笑答：“还聊着的。”
　　“是吗？那真好啊。”霍垚山顿时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继续问：“那姑娘多大啊？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的？”
　　“他跟我们同姓，叫霍垣，今年23岁，家不是本地的，工作……刚辞了上一份工作，才有空出来相亲。”霍闲有问必答，而且回答的很有水准，不撒谎，但也盖过一些真相。
　　霍垚山听他说那么细致猜到儿子对那姑娘应该是挺满意的，“能继续聊着吗？那姑娘对你有意思吗？”
　　提到这霍闲便想起霍垣围着围裙给他做早餐的贤惠模样，唇角笑容加深些许：“应该吧，我们聊得还不错。”顿了顿，又给老父亲吃了一颗定心丸，“爸，如果能和他确定下来，我会带他来见您。”
　　“好！”霍垚山立刻眉开眼笑，笑得脸上褶子都多了两层。
　　……
　　霍闲回家时已经将近十点，他推门进屋，玄关的感应灯打开，但其他地方却是黑黢黢的，他不禁眉头一皱：莫非小骗子真卷走他家当跑路了？
　　将鞋放入鞋柜时他一眼看到昨天才给小骗子买的三双鞋，有一双还在鞋盒里，另外一双运动鞋和珍珠拖鞋都整整齐齐地摆着，他早上离开前什么样，现在也什么样。
　　他朝休息区走去，书房的门缝下透着光，隐约还能听见音乐声。
　　他没有直接开门，而是礼貌地先敲了两下，等了十秒没反应又敲了两声，依然没反应，这才将门推开。
　　书房的灯和电脑都开着，而趴在书桌上的人睡得正香，这已经是霍垣第二次在他家睡得那么毫无防备，真就把他当正人君子吗？
　　“霍垣，醒醒。”他担心会把人吓着，所以没敲桌面，而是轻声唤道，并且思绪不受控制往昨天喊霍垣时画面飘去，脑海中画面呈现，身体也不受控制升起温来。
　　不过这次霍垣没那么难喊醒，他迷迷瞪瞪地坐起来，边揉着眼睛边睡意浓浓道：“霍闲你回来啦？”
　　“嗯。”霍闲心里那点火热又慢慢下去了，“怎么在这睡着了？”
　　“我在等你回来，顺便剪视频。”霍垣指指屏幕，又伸个懒腰，看了眼时间，“都十点了呀，你吃过晚饭吗，要不要吃宵夜？”
　　“吃过了，不用宵夜。”霍闲说着视线扫过他身上的睡衣，睡衣是昨天给他套的自己的T恤，两条腿没光着，穿了条中裤，身上也有沐浴露的香味，想来已经洗过澡，“视频剪完了吗？”
　　霍垣点头，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今天起太早，中午又没午休，基本忙活一天，身体还好，精神有点儿累。
　　“去房间休息吧。”霍闲道。
　　“嗯……”霍垣也不勉强自己，不过走了两步后又想到什么脚步顿住，“你要不要给我个晚安吻？”
　　霍闲愕然，紧接着又很自然问：“吻哪里？”
　　霍垣露出一个狡黠的表情，手一摊，一副“任你宰割”的模样抬起头道：“你看你喜欢哪里，随意。”
　　霍闲眸色当即变得幽深，他垂眸望着不知死活的小骗子，抬手罩住他的后脑，微微低下头，却没如他愿给他晚安吻，而是低声问：“你喜欢的是我，还是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他的声音并不冷，但听在霍垣耳朵里就像是兜头一盆冰水浇下，浇得他透心凉，同时又有些说不出的委屈。以前他和霍闲在一起都是霍闲主动，只要他们住一块，霍闲肯定每天都跟他说晚安，给他晚安吻，现在同一个灵魂，他得自己一个房间就罢了，连要个晚安吻都得被刺一句，难受。
　　他准备回房间睡觉，可罩住他后脑勺的手却用了些许力没让他走成，他气鼓鼓地瞪着面前人：“干嘛？”
　　“脾气还不小。”霍闲挑眉。
　　“胡说，我脾气可好了。”霍垣不满噘嘴。
　　然后他噘起的嘴被亲了一下，这一下立时让他惊讶地睁圆眼睛：“你……”
　　霍闲又用额头去碰碰他的额头，用不容反驳的语气道：“不管你记忆里的那个人是什么样，我是我，你要喜欢，也只能喜欢现在的我，明白了吗？”
　　霍垣下意识点头，点完头又忍不住嘀咕：“可那也是你啊。”
　　霍闲听见了，没追问，又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晚安，小骗子。”
　　霍垣：“……”我才不是小骗子，我是你小祖宗，哼！
　　把人送回房间休息后霍闲回了书房，书房的电脑没关，页面还是霍垣之前使用的页面，让霍闲意外的是，页面居然不是视频网站，而是股市。
　　网页外，还有一个文档打开着，里面记录的同样是股市分析，虽然霍闲不玩股票不炒股，但霍垚山会看，小时候也教他，可惜霍垚山自己是半吊子水平，炒股基本都是亏。霍闲倒是能看能分析，但他不感兴趣，所以并没想借此发家致富重振霍家辉煌。
　　而眼下霍垣对数据的收集和分析十分细致，细致到与专业的炒股神器也没差哪去。
　　越往下看他越是心惊，直到看到最后一行小字，表情彻底破功。
　　——来钱太快，破绽太大，pass！
　　霍闲：“……”
　　小骗子你都已经满身破绽了，还嫌身上破绽大吗？
　　不过，比起破绽，他对小骗子的身份更加好奇起来，以及，他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和存在和小骗子在另一个空间或本空间相识又……相爱？
　　没错，相爱。
　　霍闲是个私生活检点的人不用说，他不喜欢与人有近距离的接触，可霍垣的靠近让他无比自然，且随着霍垣的靠近他愈发想要更进距离的亲密，那种仿佛刻入灵魂中的喜爱是无法遮掩的。
　　他想，在他所不知道的时间或空间，他一定很爱很爱很爱霍垣，而霍垣对他应该也是无条件的全身心信任。
　　思及此，他唇角不由扬起一抹笑容，转而又想到那个让霍垣全身心信任的人和如今的他不完全是一个人，笑容又淡了下去，还有点堵。
　　想太多也是让自己憋闷，他干脆不再去想，关了电脑去洗澡休息。
　　翌日。
　　霍闲照例五点二十起床，不过五点左右时他就听到了次卧门开，霍垣已经起了，不知道小骗子今天要给他做什么早餐。
　　霍垣今天打算做杂粮粥，灌汤小笼包和鸡蛋饼，杂粮粥昨天晚上就放电饭煲里预约的，灌汤小笼包则是用到昨天下午熬的鸡汤，在冰箱里冷藏后鸡汤成鸡冻，可以与肉馅一块包进面皮里。
　　他一边做还一边录着视频，所以霍闲能听到他一个人的絮絮叨叨。
　　“一般店里绞肉绞得馅不够细，要多绞两次，如果还是不够回家可以再用刀剁一剁。家里有绞肉机更方便些，我喜欢用绞到细碎的肉，调味料能入味很快，口感也好。”
　　“馅料没有标准配方，根据个人口味来，我比较喜欢清爽些的，所以不用馅料粉包，今天家里没菊叶，不然可以做菊叶汤包，口味更佳清爽。不过我做得少，吃几个不至于腻，一会儿鸡蛋饼里裹几片生菜，再来点猕猴桃，腻味就能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