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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福宁殿(上)(37)

作者:初可 时间:2018-04-08 18:46 标签:重生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相爱相杀

  赵琮对钱月默又信上了几分,不求钱月默把他治好,只求能把他的身子调养得稍微强壮些。他听罢此话,索性又问:“月娘可曾听说过硫黄?”
  “入药之物,能医人,却更能害人。”
  “果然聪颖。”
  “有人要用那硫黄之物害陛下?”钱月默说得轻松。
  “你为何这般镇定。”
  “陛下既能说与妾听,说明此事已无碍。”
  赵琮再度笑,只可惜他是断袖,否则钱月默多好一个小姑娘。
  他们二人越聊越投机,钱月默又道:“请陛下恕妾再妄言。”
  “你说。”
  “既有人能用硫黄熏蒸枸杞来害人,定然还有后招在后头,陛下若信妾,日后可让妾时常来福宁殿,也好为陛下分忧。”说罢,她又道,“陛下放心,妾绝无其他心思。”
  赵琮好笑:“朕知道。”
  这么聪明的小姑娘,要真想争宠玩宫斗,怎还会在此处与他废话?
  他直接道:“月娘今晚便留在福宁殿侍疾罢。”
  作出一副病中还要全心宠爱妃嫔的模样来,令人早早放下戒心,他好揪出幕后之人。
  况且,钱月默将来是要常来的,今日留下来,往后才好说得过去。
  他也需要有一位宠妃了。
  钱月默虽不知陛下为何不碰后宫中人,但她明白,她与陛下之间是合作关系,她欣然应下。
  钱月默留在了福宁殿,染陶知晓后,愣了片刻。
  但飘书十分乖觉,行礼后轻声道:“陛下令婢子出来与姐姐说一声。”
  染陶立即回神,笑道:“婢子知晓,晚些将有药送来,还烦请娘子劝陛下喝药。”
  “是,婢子记住了。”
  “你也赶紧派人回雪琉阁拿些娘子惯用的东西来。”
  “是,陛下已这般交代。”
  染陶听罢又是一怔,陛下是真的喜爱淑妃娘子。
  她知晓陛下的身子并不能宠幸嫔妃,说了侍疾,必然是真的侍疾。但定是很得陛下的喜爱,淑妃才能被留下来。她有些惊,又有些喜,还有些落寞。这些年来,在她心中,陛下是皇帝,也是她要用一生去保护的弟弟。
  但她只是落寞片刻,便回身去准备。
  所以赵十一来时,未碰到她,只瞧见一位面生的小宫女。
  飘书见他过来,立即行礼:“婢子飘书,见过小郎君!小郎君万福!”
  赵十一想起来,这是钱月默的宫女。
  但他未当一回事,只是要往内室中去。
  飘书赶紧拦住他:“小郎君!淑妃娘子在里头!”
  赵十一不满地看她一眼,钱月默在里头又怎么了?他还不能进去了?!这福宁殿正殿的内室,他想进就进!何时轮到一个宫女来拦他!
  飘书却死死拦着他,一副谁也不让进的模样。
  茶喜忽然恍然大悟。
  她伸手拉住赵十一的衣袖,小声道:“小郎君,我们先回去吧!”
  赵十一回身看她。
  茶喜满脸祈求。
  赵十一再看一眼飘书,飘书直接跪到地上,却直直挡在他面前。
  恰好此时,由外走进三两宫女,甫一进来便道:“飘书姐姐,我们将娘子的东西送来,还有些东西漏了,她们回去拿,稍后便来。”
  赵十一突然也懂了。
  钱月默,今晚,要,住在,这里。
  她们说完才见到赵十一,纷纷慌张地给他行礼。
  赵十一瞄了一眼她们手上捧着的东西。有精致的女儿家用的各色胭脂粉盒,还有放有首饰的锦盒,更有宫装。且这些东西的数目都很多。
  钱月默怕是要在福宁殿住上许久。
  他甩开茶喜的手,无需她们再劝。
  他转身绕出隔窗,走出正殿。
  院中却还有其他陌生的宫女由外走来,手中也都捧着东西。
  全部都是钱月默的东西。
  赵琮终于留女人在正殿过夜。
  赵琮的福宁殿中,终于有了女人用的东西。
  已近中秋,月亮渐圆。
  赵十一远远看着那些有礼而来的宫女,再抬头看了一眼空中悬挂的月亮。
  月亮再沉默,那也是喧闹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娘:今天有点难过[今天不冷漠]。


第58章 他再不能对赵琮心软下去。
  赵十一再见到赵琮, 是三日后的中秋宫宴。
  自那日钱月默住进福宁殿为陛下侍疾后, 他再没往正殿行过一步。
  这几日,钱淑妃是寸步不离地给赵琮侍疾, 满宫里的人都知道, 人人皆知钱淑妃受宠非常。
  他一点也不想去正殿。
  只要想到他竟然被钱月默的宫女给拦在了福宁殿的内室之外!他的心中不由便要生出火。他竟也不知是为何, 兴许是他上辈子便已住进福宁殿中,他早将福宁殿看做自己所有。在自家, 却被外人赶出来, 哪有这道理?!
  可这几日,他也格外不好过。他不愿承认, 但他知道, 他十分忧心赵琮的身子。他不知赵琮到底中的什么毒, 更不知赵琮到底是如何境况。正殿如今静得很,连一向活泼的茶喜都不敢去打听。
  他能用的人终究只有吉祥,王姑姑倒也找过吉祥,她那个老蠢货还真当是吉祥给赵琮下的毒, 另给了他一包枸杞不说, 还给了他二十两银子。
  吉祥回来将东西给他看过一回, 他正要挥手让吉祥下去,却又叫住:“荷包给我。”
  “是。”吉祥恭敬地将装满枸杞的荷包递给他。
  赵十一解开荷包的抽带,从中取出几颗来,他也仔细瞧着这枸杞。心中冷笑,王姑姑那老东西,和她身后的人, 倒也是煞费苦心,总是能找到这些偏方来害人。不知这枸杞真吃下去,是个什么中毒法?
  他伸手捻起一颗,便要往嘴里送。
  吉祥惊呼:“郎君!!”
  赵十一回神,看向指尖的枸杞。
  “郎君怎能吃这个!”
  赵十一也不知他方才脑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皱眉将枸杞放回荷包中,自己留下这包,再对吉祥道:“将你那处的一包枸杞处理了去。”
  “是,小的知道。”
  “这几日,福宁殿当真没有可疑之人?”
  “郎君,小的看得仔细,况且染陶与福禄都小心非常,当真没有。小的也疑惑,真不知陛下为何会中毒,也不知到底中的什么毒。郎君不如再去看陛下一眼?若是知道陛下的具体面色与病相,倒能使人出宫去询问一番。”
  赵十一不满,他得能看到才行!
  问题又再度回到原点,钱月默的宫女竟然敢拦他!
  吉祥又道:“明日便是中秋,宫中要摆宴,陛下自要出席的,郎君届时可观。”
  “你以为,是谁要害他?”
  “小的不知,毕竟宫内宫外……的人太多了。”吉祥有句话没敢说出口。
  赵十一知道是什么话,等着赵琮死的人太多了。
  他还要再问,茶喜从外进来,吉祥立刻将荷包与银子收好。
  茶喜带着三位宫女一同进来,先是行了一礼:“小郎君,尚衣局送衣裳来。”
  赵十一点点头,毫无兴致。
  “是明日中秋宫宴上要穿的,小郎君试试是否合身?”
  赵十一摇头,这个时候,谁还有兴致试衣裳。而且无非又是那天青色的,他早已看腻。
  茶喜也不勉强,令其他宫女将尚衣局的宫女送走,她上前,蹙眉小声道:“小郎君,明日的中秋宫宴,陛下怕是不能去了……”
  赵十一立即抬头看她。
  茶喜面露哀伤,点头道:“染陶姐姐方才派人来告诉婢子的,明日,婢子陪同小郎君去。”
  明明是赵琮告诉他,要趁中秋节时找赵世廷报仇,赵琮竟然就不去了!
  赵琮到底病到了什么地步!
  他再也忍不住,不管那碍眼的钱月默。他起身往外大步走去,茶喜一愣,赶紧追上去。
  待他走进福宁殿,却没见着染陶与福禄,倒是多了几个他不认得的宫女。不必多想,定然也是钱月默的宫女!
  他直接走进内室中,这一回倒没有宫女拦他。
  只是待他拉开厚重的布帘时,面前突现一张脸。
  钱月默笑得清雅而温柔,对他小声道:“小郎君,陛下已睡下。”
  赵十一盯着钱月默看,越看,眸子便越黑沉,钱月默却丝毫不怯,只以笑容相待。
  面对钱月默这般镇定的笑容。
  赵十一忽而笑了起来,还是嘴角缓缓扯起的那种幽深笑容。
  钱月默的宫女拦他,钱月默也拦他,赵琮不过就是中毒病重罢了,赵琮还没死呢,这些人都好大的胆子!难不成福宁殿已是她钱月默的天下?这内室中,连染陶与福禄都不见了!
  要他说,这钱月默也不是个好东西!钱商更不是个好东西!若是个好东西,怎会急巴巴地讨好赵琮,还要把女儿往宫中送。
  怕是这毒就是钱月默下的!
  赵十一如今愤怒异常,他在福宁殿被连着拦了两次!这可是他出入如家的福宁殿正殿!他这些日子真是被赵琮宠过了,猛地被这般对待,心中难平,什么胡乱想法都冒了出来。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想,的确,他本来就并非好人。上辈子的时候,他从未与人交心,也活该他的贴身女官与太监都背叛他,他从未真心待过他人,他人又何必真心待他?活该他被赵宗宁一剑捅死!
  他如今进宫来,本就是为了等赵琮死的,这时候又急些什么?
  虚伪!
  他以为自己可真恶心,装什么好人。
  也罢,他再也不管这事,凭赵琮病成什么德行!凭到底是谁想要害赵琮!也凭这钱月默到底又是哪来的胆子!
  他再不去管!
  过了中秋,他就亲手把赵琮弄死,他自己当皇帝去!
  当了皇帝,王姑姑也好,钱月默也好,钱月默的那个宫女,全部去死!拦他的人全部去死!
  他转身便走。
  茶喜急得也来不及给钱月默行礼,再匆忙赶上他的脚步。
  钱月默却松了口气,方才真是吓死她了。
  小郎君明明才十一岁,眼神、笑容与身上的气势为何这般骇人。从前见面时,也未这般啊。她差点以为,那小郎君要杀她。
  她暗暗拍拍心口,将这莫名的想法赶出脑外。
  她转身走回内室,赵琮问她:“走了?”
  “陛下,小郎君已离开,只是——”
  “只是如何?”
  “他似乎气得很,也格外悲伤。陛下为何不瞧他一眼?让他瞧见您,他也能放下心才是。他真是急狠了,他担忧您呢。”
  赵琮暗叹气,他当然知道赵十一担忧他,如今听钱月默这么说,越发有些难受。可是他在装病,这几日若不是钱月默高超的化妆技巧,他也不能长久保持病容。他骗染陶、骗福禄,心中尚能过意得去。
  独独赵十一,他实在过意不去。
  那位小朋友的眼眸虽呆,却清澈得很,他不忍心面对他。
  就连染陶与福禄,他这三日都少见,也因此,福宁殿目前有许多钱月默的宫女。既是他不好意思见那些真正担忧他的人,也是好往外放迷雾弹,让旁人知道他有多宠爱钱月默。
  赵琮暗想,再等一日,明日中秋,他便见赵十一去,也帮他报仇,不让他再担忧。
  钱月默见他不发一言,只是低头深思,也不再多话。
  只是似前几日那般,坐在床边看书。
  赵十一反常得厉害,茶喜也有些怕,却又不敢去向染陶求助,染陶姐姐近来也是担忧并忙碌。她苦思冥想,想到小郎君这些日子爱叫上吉利在身边,吉利是个憨大个,倒能哄人高兴。
  她赶紧将吉利叫来给赵十一守夜。
  赵十一换了衣裳正要睡,见是他,瞄了一眼,再不想收用。
  再过几日,这些人愿被他用,那就用。不愿被用,全部去死!
  他不知他此刻的戾气到底有多重,怕是当初被赵宗宁一剑捅死时,也不过如此罢了。
  吉利是个憨子,却难得有一副透彻的心肠。他仔细看了眼赵十一,倒不怕,反而问道:“小郎君,您是心情不好吗?”
  赵十一冷笑:“闭嘴!”
  吉利缩了缩,低声道:“小郎君,您心情不好,骂小的是无用的。”
  “呆子!”赵十一越发气,吉利说到了重点,如他这般自卑却又隐隐高傲着的人,最怕的便是被人戳到痛点。
  他回身便躺下,拉上被子,转身朝内睡觉,再不愿说话。
  吉利安静地帮他拉上幔帐,照例是靠坐在床榻上守夜。
  赵十一原以为自己将睡不着,却不料很快便进入梦乡。
  只是这一回,他半夜再度惊醒。
  吉利赶紧爬起来,小声问道:“小郎君,您可是又出精了?!”
  赵十一本还在为梦中的惨状而惊慌,听到吉利这话,差点儿没被气晕过去。
  他才十一岁,又没吃羊肉汤,何来出精之说?他就那般不堪,成日里只令人惦记着这事?
  “小郎君莫慌,小的为您取新亵裤来。”吉利见他不说话,还劝他。
  赵十一咬牙:“本郎君没有!”
  “没有什么?小的去取来。”
  “闭嘴,老实跪着!”
  “……”吉利终于闭嘴,并老实跪着。
  赵十一身上却是出了一身汗,他的梦中又死了人,是赵琮死了。
  赵琮死在他的怀中。
  赵琮毒发而亡,霜色衣衫上沾满的,全部都是鲜血。
  他攥紧拳头,终是再也睡不着。
  吉利迷糊之间,忽然听到赵十一小声问他:“那日,陛下还问了些关于我的什么?”
  吉利清醒过来,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而且小郎君的声音莫名让人有些难过,又是在这样静谧而昏暗的深夜里,吉利不由也受感染,心中似有东西堵着。
  而这本就是个陛下告诉他的串词,陛下其实并未问他小郎君的事。但他不能说真话,想了想,他道:“小的忘了。”
  赵十一忽而一笑,再不追问。
  他暗暗告诉自己,再不能心软下去。
  他再不能对赵琮心软下去。
  中秋之后,一切定要有个了断,他万不能再这般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想杀人[生无可恋][皇帝的男人不能委屈]。


第59章 “谁要欺负朕的宫女?”
  中秋是个重要的节庆, 夜间将在宫中摆晚宴。
  赵琮既邀请承忠侯府进宫来, 孙太后当仁不让地也让娘家燕国公府进宫。宗室家宴,头一回有了两户外姓人家。
  燕国公府的女眷早早便来了宫中, 孙太后在宝慈殿见她的母亲与嫂子, 却见嫂子后头跟着位十六七岁的郎君, 她皱眉。
  那郎君却已抬头,嬉皮笑脸地对她行礼:“侄儿拜见姑母, 姑母万安。”
  此人正是孙太后的侄儿, 孙竹清,也是孙筱毓的嫡亲哥哥, 是燕国公府内这一代中唯一的嫡子。生得俊雅, 名字也取得颇有君子之风, 却被家人教得一塌糊涂。十二岁时,房中便收有丫鬟,如今才十七岁,妾侍已有三个。
  连孙太后都看不过去。
  不过眼下, 孙太后见他行礼没行错, 也知对他不能有太高的要求。她的眉间才稍有舒展, 夸了句:“大郎规矩了不少。”
  他还未回话,孙太后的嫂子于氏却已哀声道:“娘娘,大郎如今念书,苦得很!您快劝劝爹爹吧,大郎的身子哪里吃得消!”边说,她边抽出帕子擦眼泪。
  孙太后已有些不耐, 孙竹清却又凑上来,苦着脸道:“姑母,您帮清儿去劝劝大爹爹,清儿近来读书,都瘦了。娘娘您是不知道,大爹爹请来家中的教书先生到底有多冥顽不顾有多可恶!”
  他说罢,于氏赶紧道:“可不是!昨日里竟要拿戒尺打清儿!这如何得了?!”
  “姑母,清儿苦啊!”孙竹清说着,便要往孙太后怀中凑。
  孙太后伸手一拍桌子,大怒:“胡闹!!”
  这对母子才堪堪停下。
  孙太后看向殿中的宫女,说道:“全部退出去。”
  宫女们行礼,按次退下。
  没了外人,孙太后训斥道:“也不瞧瞧殿中还有宫女站着,你们倒也不怕丢人!我明明已说,只女眷来我殿中!大郎已是十七岁,竟还跟来后宫?!你们这是存心丢我的脸!”
  国公夫人听罢,终于出声:“娘娘,清儿实在是有些苦,思念娘娘……”
  孙太后更气,她的母亲,一辈子没个主见!在闺中时,被嫂子拿捏,嫁到国公府,被丈夫拿捏,生了儿子,又被媳妇儿拿捏!这好歹有她在宫中撑着,否则她母亲怕是早被家中父亲的妾侍害死了还不知!
  她本还有好一番话要训斥,可瞧瞧面前这些家人,她突然就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旁人的娘家,便是不能提供助力,最起码不拖后腿。到她这里倒好,唯一有脑子的父亲,还是个冷酷至极的人。
  她真不知她为何要与赵琮别苗头,将这些只会丢人的家人召进宫来,又能如何?!
  今晚于她而言十分重要,她要趁赵琮病重而无法参宴,好好敲打一番宗室。
  她真怕她娘家要给她拖些想象不到的后腿。
  宝慈殿内的孙太后被气得苦不堪言,本因赵琮无法参加中秋家宴而生的喜意,早已被打散。
  福宁殿内却一片安静,已是申时,茶喜正为赵十一梳头。
  茶喜替他将头发束成发髻,也额外编了几根辫子,与发髻束在一起。遇到大场面时,茶喜才会为他梳这样的发式。赵十一却挺平静,他也已无心报那赵琮所说的所谓的仇。
  他已准备过完这个中秋便下手,不能再等。
  赵琮自己都沉迷女色,于性命不顾,他又何必非要护着赵琮过完十六岁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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