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来穿回来后努力装A(7)
席真低低地艹了一声,真他妈受不了。
“裴哥燃哥,早生贵子啊。”顾超笑嘻嘻地道,“看咱们祁哥真哥多给力,三年抱俩。诶真哥,听说三胎快开放了,你们还生吗?”
妈的,又是你。
席真暗自下定决心,要是能回到过去,一定不借这姓顾的橡皮。
祁渡注意到席真眉眼里压不住的烦躁,对生孩子这个话题异常敏感,几乎可以肯定他是产后抑郁。
他担忧地皱起了眉,对顾超道:“裴凉宋燃有自己的安排,不用我们操心。”
顾超“嗯”一声:“说的是啊。”
也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真哥,这脸色怪吓人的。
他不敢乱说话了。
席真无意识地摸了摸小腹,忍不住问宋燃:“你会生孩子吗?”
分化成o,生孩子,这种事情真的能接受吗?
宋燃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眼裴凉,耳朵有些红:“顺其自然吧。”他轻咳了一声。
席真被他娇羞得全身起鸡皮疙瘩,等这两人去了下一桌,起身道:“我去下洗手间。”
“我陪你。”祁渡片刻都不敢离开席真。
在席真的强烈反对下,祁渡总算没有跟进隔间。
锁上门,独处封闭空间内,席真对着隔间门怔怔地发呆。宋燃坦然接受了分化,还和曾经的死对头甜甜蜜蜜。
那他呢?
他耳边响起祁远丛和祁远钊喊爸爸的声音,心软了一瞬。
要接受吗?儿子、老公、家庭主o……
Alpha的信息素顺着门缝飘进隔间,黏黏腻腻地缠上他的脚踝。
后颈一下子热起来,本能催促他开门扑进Alpha的怀里。
凉风拂过发烫的脸颊,他打了个哆嗦,恢复了少许清醒,低头看了眼仍然平坦的小腹,一想到其中正在孕育生命,突然不寒而栗。
他不禁转头,看向半开的窗户,仰望广阔的蓝天与白云。
鸟儿在天边自由飞翔。
树木在风中随性摇摆。
蚂蚁爬上窗台,越过滑轨,奔向野外。
席真的神情一点点坚定。
不能再这样下去。仅仅一个礼拜,他就已经快被Alpha的信息素改造,臣服于Omega的本能。
他必须立刻离开,逃离温水煮青蛙。
一念至此,席真用力推开窗户,撑着窗台跳了出去。
他没有看到,在他跳出去的下一秒,隔间门被一只手死死按住,半分钟后,伴随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门锁崩断,门被强行拉开。
隔间里,人去楼空。
毫无缘由地,老婆就跑了。
洗手间灯光惨白,Alpha脚边厚重阴影拉长变形。静默片刻,祁渡面无表情地看向席真逃走的方向。
Omega的信息素留下一串指引方向的标记,清晰得像是猫在雪地上留下的梅花印。
祁渡却暂时没有任何动作。
再温柔体贴的Alpha,骨子里都是疯狂混乱的。
这种疯狂与他们对Omega的爱成正比,爱得越深,越疯狂。
没有Alpha可以接受这样的逃离。不想去问原因,只想把Omega抓回家,死死按进怀里,两个人重新融为一体。
祁渡立在原地,用最后一丝理智按捺住人类皮囊下暴涨的邪恶。不能现在去追,会伤到他。
然而耳边仿佛听到恶魔低语,去,快去,用金银打造锁链,用美玉建造牢笼,让他再也无法背叛。
不,不能那样做。
克制,再克制。越克制,越要爆发。哗啦啦的水声在虚空响起,看似没有攻击性的温驯大海开始涨潮,空气变得湿润咸腥,某种巨大的海底生物拖着数不清的触手,缓缓爬上海岸,露出狰狞的面容。
第5章
席真站在大街上,有些无所适从。脑子一热地逃跑了,回过神才想起没拿身份证,也没钱。
难道要去露宿天桥吗?
再没常识也该知道,Omega流落街头是多么可怕的事。
他打了个寒战,低头看了看掌心,用力攥紧拳头。
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将手插.进兜里,溜溜达达地探索这个世界。很快发现,十几年过去,科技进步,解锁了虹膜、指纹、人脸等等生物学支付手段。
他试着走进一家便利店,拿了个面包刷了下脸。
滴,支付宝收款,十三元。
可以啊。
他拎着面包继续溜达,看到一台ATM机,走过去又刷了个脸,查了下账户余额。
个,十,百,千,万,十万……
席真数了半天才数清,足有上千万。
高中生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一下子惊呆了。
长大后的他这么会搞钱?
他眨了眨眼,无意识地一抬头,看到头顶的监控摄像头,喜悦一扫而空。
被拍到了。要是祁渡报警,很快就能找到他。
席真急忙取了些钱,匆匆离开,接下来一路都尽量避开监控。
他不知道,对他的Alpha来说,他这些曲折的路线就像惊慌失措的兔子在雪地上奔跑,假动作再多,在捕猎者眼中依然一览无余。
费了很大的劲,席真才找到一户愿意租给独身Omega的房子。
主人是个六七十岁的阿婆,象征性地收了他五六百块,让他在次卧住下。
这点钱也就能住两天小宾馆,阿婆却当是月租了。
老人家主要还是怕他一个Omega在外面乱跑,被别人欺负。
没有生活经验、对通货膨胀毫无概念的高中生,还以为是自己给的太多,人家无法拒绝。
简单洗漱了一下,他倒在床上,疲倦地睡了过去。
现在的他体力太差,躁动的信息素得不到Alpha的安抚,更带来一种心理上的惫懒。
席真睡得很沉,第二天是被饭菜味香醒的。
阿婆招呼他一起吃中饭,他本想拒绝,看到老人期待的眼神,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老人只是想要陪伴。
他坐下,陪着阿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边吃边想,也不知道老爸怎么样了。
之所以跑出来租房,而不是去找老爸,是怕老爸一看到他,就把他送回祁渡身边。
看到阿婆寂寞的样子,他想,果然还是得看一眼老爸。吃完饭,他跟阿婆说了一声,准备出门,回家看看。
也不知道老爸有没有搬家。
他刚起身,耳边就响起敲门声,一下接着一下,频率非常稳定。
“笃笃——笃笃——”
机械的节奏令他后颈感到一阵恶寒。
他扭头望去,只见紧锁的门把手在一股非人的力量作用下缓缓地转动了小半圈,将门锁挤得吱呀作响。然后那把手就停在那里,门外的人终于还是没有直接推门而入。
浓稠的信息素却还是迫不及待地沿着门缝钻进餐厅,精准地找到Omega的所在,从脚踝钻进裤管,开始四处游走。
席真全身汗毛直竖,肌肤泛起鸡皮疙瘩。理智叫嚷着快跑,腺体却熟练地发热,然后蔓延到脸,躯体,和手脚。
他腿一软,跌回椅子上。
阿婆起身开门,席真眼睁睁看着她收下Alpha赔偿的门锁修理费,慢吞吞地踱步回房间。
他想跟她一起走。
却在祁渡的注视下浑身僵硬。
祁渡表现得像是普普通通接个老婆回家,神情自然又温柔:“我们走吧,不要再打扰人家了。”
轻柔的语气令席真不寒而栗,根本无法动弹。
祁渡弯下腰,将他打横抱起。
霎时间一股浪潮将他淹没,他无意识地抓皱祁渡的衣领,微微睁大眼睛,屏住了呼吸。
直到祁渡把他抱进车里放下,他才大喘一口气,仿佛溺水之人终于能把头探出水面。
是他的错觉吗,刚才仿佛有触手缠住了他的腰、胸口和脖子。
他低下头看发麻的指尖,那种黏腻的缠绕感依然挥之不去,不像错觉。他神思一阵恍惚,感到理智受到了污染。
等回过神,他发现车子驶进了一幢陌生的别墅。
“这是哪?”席真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嗓音都在发抖。
祁渡答得自然:“我们的家。”他下车抱起席真,AI管家识别出他的身份,自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