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来穿回来后努力装A(50)
“快了。”席真道,“总不能是这个状态吧,至少先让他换身衣服。”
要是宋燃爸妈跑到医院,发现儿子闹分手,淋成这副狗样,怕不是能把裴凉皮都揭了。
那他们这对,可就难了。
医生诧异地看了眼席真:“你考虑得蛮周到的,我去喊个护士帮忙,给他换身病号服。”
“谢谢叔叔。”席真很有礼貌。
医生笑了笑:“没事。”他说着准备出门,却被祁渡喊住。
“您能不能再借一套?”祁渡问。
医生皱眉:“也是,你俩也都淋湿了,但医院有规定,只有接收的病人才可以……”
“我去给他挂号。”祁渡说,“麻烦您先给他拿套衣服换上吧。”
“这样……行吧。”医生点点头,“那你呢?”
“我不用。”祁渡说着,直接跑出去了。
席真诧异地看他背影。
这算什么?
医生却笑弯了眼,不无羡慕地说:“你们几个,关系真好啊。”
少年们的友谊,果然真切又美好。他不能用成年人的眼光去看待,把人家纯洁的感情都玷污了。
医生不禁忆了会儿往昔,叫了个女护士,挑了两身干净的病号服,给两个湿漉漉的少年换上。
宋燃吃了两粒药,脑子发晕,手脚不听使唤,勉强脱了湿衣服,就要往床上栽。
席真一把架住他,把他身上擦干,给他套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再把他塞被窝里。
把他收拾完,再打理自己。
护士端着注射剂进门时,席真刚在扣最后一粒纽扣。
几乎是前后脚地,裴凉赶到,祁渡也挂好号。
护士一下有点紧张,她听医生说了一嘴,知道有个Alpha是病床上那位的男朋友,其他两个都是同学。
Alpha的占有欲出了名的恐怖,看到自己的Omega和其他Alpha共处一室,那个Alpha还在扭扣子,哪怕是同学,恐怕也会嫉妒到扭曲。
护士说了声“如果有发情迹象就按铃,会有人给他注射”,放下抑制剂,转身就走。
边走还边掏手机,准备打电话通知保安。
真怕场面控制不住。
她心惊胆战,却很快发现自己想太多。
席真拿了块干燥的毛巾,边擦头发,边看匆匆赶到的裴凉,说:“来了?刚吃了药,睡了。”
“多谢。”裴凉伸手,跟席真手掌轻轻一碰,“回头我请客。”
“大餐。”
“那肯定。”
裴凉在床边坐下,低头仔仔细细看了看宋燃。少年潮湿的头发被仔细地包进柔软的毛巾里,苍白的脸上还残留潮.红,但在逐渐消退。
裴凉轻轻松了口气。
“等他醒了,想想怎么跟他爸妈交代。”席真提起丢墙角的包,拍了拍上面的水,防水面料,里面应该没湿。然后他说,“这事儿没法瞒,你是生是死就看怎么表现。我俩不打扰了,再见。”
“嗯。”裴凉小心翼翼摸了下宋燃额头,回头说,“回见。”
席真一手拎俩书包,一手抓自己的湿衣服,示意祁渡一起走。
护士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不管是坦坦荡荡的席真,还是完全不介意的裴凉,都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这些少年完全克服了Alpha骨子里的占有欲,以及过于善妒的天性。
这就是友情的力量吗?
护士不禁动容。
她却不知道,裴凉固然信任席真,但目睹席真和一A一O“亲亲密密”的祁渡,可一点都不信任他俩。
在她看不到的维度,疯狂铺张的触手,在扭曲地蠕动。
席真给宋燃换衣服。
席真在宋燃身旁换衣服。
席真和裴凉碰了碰手。
……
逐渐粗壮的触手癫狂起舞,那是我的少年是我的是我的……
六条触手搭建起牢笼,试探着往少年身上罩。
无形的猫耳朵尖尖警惕地动了两下,尾巴毛嘭地炸开。
席真低头,看到胳膊上的汗毛不知何时根根竖起,困惑地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他心大地没管,转头看原地不动的祁渡:“不走吗?”
“走。”祁渡说。
他们是朋友,这是朋友之间正常的互动。
给我回来。
触手的浓烈恶意,被理智压制。
祁渡深深看了眼裴宋二人,跟上席真,神色平静地离开。
等他俩走了,裴凉握住宋燃的手,往脸上贴了贴:“咱俩摊上事儿了。”
宋燃安详地闭着眼睛,睡得香甜。
裴凉叹口气:“好吧,可能这就是咱们的报应。”
宋燃打起了无忧无虑的小呼噜。
裴凉:“……”
席真和祁渡一起到大厅找了两张空椅子,坐下前,席真抖了抖湿衣服。
然后他把出来前特地拿的干毛巾递给祁渡:“至少擦擦吧。”
他想也许祁渡有洁癖,不想穿医院的病号服?
不然为什么只问医生要了他的那套。
祁渡接过毛巾,把头发擦得半干,甩了甩头,随手理了理乱糟糟的湿发。
席真往后避了避,免得被他头发甩出的水珠溅到。
他好像狗子。
避让的时候席真忍不住想。这实在很冒犯,他强令自己住脑,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祁渡抓着毛巾,转头问:“笑什么?”
“没什么。”席真正色道,“要不你先回,这边有裴凉也没事了。”
“那你呢?”
“我等宋燃爸妈到吧,我们家跟他们家认识,要是他爸妈想揍裴凉,我也能搭把手。”
神他妈搭把手。
祁渡被席真逗得嘴角弯起:“……那我也留下吧,万一裴凉被打死,我还能替他收尸。”
席真失笑,他都替裴凉背后发凉。看了看祁渡还沾着水珠的外套,以及颜色都变深了的牛仔裤,他问:“不难受吗,穿着湿衣服。”
“还行。”眼看快立冬的日子,祁渡湿着衣服,镇定地说,“这样凉快。”
凉快,就能压一压火气。
这家伙说什么傻话?席真看了看气温,不到十度。
“真的不是冷吗?”他伸手探了探祁渡手心,惊讶地发现,这家伙还真是火气极旺,手心温暖又干燥。
“怎么做到的?不会是发烧了吧。”席真嘀咕,又摸了摸祁渡额头,和自己对比,“差不多,没发烧。”
祁渡整张脸没什么表情,没有人知道此刻有头触手怪正在旁边哐哐撞大墙。
“我,”他突然福至心灵地说,“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有点难受。”
他看了眼席真的手,又看向席真光洁白皙的脸,状似自然地提醒:“要不额头贴一下,好像这样测温比较准。”
作者有话要说:小祁:我壮得像牛
真真:哦,那就好
小祁:等等,我装的,我病了,我要贴贴才能好
真真:……
第33章
席真盯着祁渡看了一会儿,祁渡保持正直神色,内心想法分毫不露。
“学霸,”确定了祁渡并没有坏心思,席真失笑摇头,“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笨。”
祁渡心头一跳,以为自己被看穿。
下一秒却见席真去借了根温度计,塞他腋下。
“温度计才是最准的。”席真笑道,“笨蛋。”
祁渡:“……”
他从来没感觉温度计那么凉,凉到他的心坎里。
五分钟后。
祁渡抽出温度计,席真看了一眼,拍拍他肩膀:“没事,好着呢。”
祁渡:“哦,谢谢。”
小章鱼墙也不撞了,缩回腺体里,表演自闭。
席真在他身旁坐下,低头看了看手机:“我们就等到五点半。晚饭还没吃呢。”
祁渡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