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来穿回来后努力装A(33)
【是我。】
【也是你。】
几乎是在这句话出现的同时,席真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那道绵沉柔韧的声音,像是信号不好,开始断断续续。
【要学会……控制……才……能痊愈。】
【他……也在忍……耐。】
【因为他……爱你。】
席真恍然大悟,微微睁大眼睛,看着扭曲得越来越严重的世界,对着眉头紧皱的祁渡,用尽全力地喊了一声:“爱你的人回来了,别让他失望!”
祁渡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但他已经听不见了。
“但我永远不会喜欢你,你这个禽兽!”他只能最后丢下一句狠话,眼睁睁看着世界在扭曲中陷入黑暗。
然后他一睁眼,没有回到2016,而是再次来到熟悉的场景。
他的鼻尖抵着祁渡的胸.膛,腰间搭着祁渡的手臂,整个人被祁渡的气息包围。
他整个人都炸了,跳起来直接给了祁渡一拳:“你他妈搞什么鬼?”
祁渡一屁股跌在地上,完全被揍懵了:“怎么了老婆,做噩梦了吗?”
“别装傻。”席真生龙活虎地跳下地,扯起祁渡衣领恶狠狠地道:“除了你还能是谁,刚才是什么高科技手段……”
话到一半,他后知后觉地一愣,对了,他不是得了信息素依赖症吗,怎么现在这么清醒有力?虽然还是能感觉到对祁渡的依恋,但程度尚在能够控制的范围内,属于结合过的AO的正常生理现象。
难道已经治好了?
他正纳闷,祁渡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关切地问:“老婆,你没事吧?”
席真一听这称呼就上头:“别叫我老婆。”
“媳妇。”
“你他妈……”
“真真。”
“叠词也不行!”
“真哥。”
“……”
祁渡坐在床边,忧心忡忡:“真哥,信息素依赖症是怎么回事?”
“我刚刚说了吗?”
“说了。”
“你真不知道?”
“啊,我该知道吗?”
席真皱着眉,起身四顾,发现自己并不在那幢豪华别墅,而是在一间一百多平的商品房里。
他转头,试探地问:“祁远丛和祁远钊呢?”
祁渡沉吟两秒:“不是说丁克吗?”
怎么突然连名字都取好了?还一取就取俩。
想到生孩子,不知怎么的,祁渡流了点鼻血。
他起身拿了些纸,擦干净。
席真无意识地抚摸小腹,皱眉追问:“那你现在多大?”
祁渡:“……明天过三十岁生日。真哥,咱们说好了一起过的。”
又是这个时间……难道……
席真连忙走到浴室照镜子,镜子里确实是他长大后的脸。但脖子上没戴颈环,穿的睡衣也是他没见过的款式。
……是平行宇宙?
只能是平行宇宙了。
好不容易那个宇宙的三十岁席真出来接管,又出现一个禽兽?!
为了方便记忆,暂且将这个宇宙称为二号宇宙,先前那个便是一号。
二号宇宙看起来比一号宇宙好太多,没有两个小屁孩,也没有肚子里的孩子……等等,这个问题还是要去医院先确认一下,他可不想再承受tt破了的后果。
他回到卧室,指挥祁渡找出病历本,开车送自己去医院。
天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熟练自然地使唤人家。
祁渡倒是任劳任怨,陪着席真挂号,体检,做B超。
医生拿着一堆检查结果陷入沉思。
席真想问又不敢问,快紧张死了,祁渡还在他耳边嘀咕:“一直都做好措施了,不要担心……啊!”
Omega一抬肘,拍飞甜甜蜜蜜贴过来的Alpha。
“果然。”医生猛地抬头。
席真瞳孔地震:“什么?!”
医生:“果然像结果显示的一样,席先生,您的体格比牛还要强壮,并不在妊娠状态。”
席真:“……”
席真怀疑医生在讽刺他,但没有证据,只能悻悻地跟着祁渡回了家。
祁渡吃了点红枣补血。
席真总觉得这货有点OOC,祁渡长大后还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为什么蜜汁沙雕?
可能是每个宇宙人设不太一样吧。
席真没有多想,有意无意地套起了祁渡的话,他觉得他肯定还能穿回2016,那么,多收集一些情报就很有必要了。
祁渡像是一点没发现自家伴侣的异常,毫无防备地将两人相知相爱的过程交代了个干净。
“说起来还应该感谢顾超,多亏他送我们两支很像情侣用的水笔,而且每次学习小组一起学习的时间,不是有事就是生病。”
“方老师有次想起来抽查,跟我们开视频,看到只有我们两个一起写作业,还用情侣款,吓得赶紧通知肖老师,两个老师商量怎么劝我们不要早恋,却被方朝默这个大嘴巴听见,之后的一整个学期,整个班都知道我们在早恋,除了我们自己。”
席真神色古怪,他猜得到接下来的发展,无非是两个人一起出现,又或者老师点其中一个答题发言,全班都会哄笑,怪叫,当事主角要么娇羞脸红,要么恼羞成怒,本来清清白白两个人,再看对方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碰个手摸个脸也搞得暧昧横生,时间一长,假的也成了真。
小言套路,他懂。
祁渡说下去,果然和席真的猜测相去不远。
席真暗暗下定决心。
回去就把顾超送的笔丢家里,以后再也不用。
祁渡讲完两人光辉的早恋史,忆往昔忆上了瘾,又拉着席真一件件欣赏他们的定情信物:捏泥人、号码牌、机器人、贴纸……
席真已经在一号宇宙看过一遍,现在再看依然觉得辣眼睛。这都什么啊,又是玩泥巴又是贴纹身,搞得他很幼稚一样。
他肉眼可见的心不在焉,祁渡说着说着声音小下去,戳戳他的脸颊:“怎么啦,还是不舒服吗?”
席真反应过激地避开:“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
祁渡没说些“你是我老婆我为什么不能碰你”之类的话,只“哦”了一声,起身收拾那些爱情信物。
这下反而是席真开始不好意思,他看着祁渡收好东西,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手机,思考要不要去跟他解释一下,他是从过去穿越来的,这具壳子里已经不是他老婆了。
但想到一号宇宙里坦白后的下场,他在心里摇了摇头。不能说。虽然两个成年版祁渡性格不一样,但都是Alpha,事关自己的Omega,恐怕都会暴走。
他不想再得一次信息素依赖症,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太可怕。
所以,要逃吗?还是等等看。稳住祁渡,不标记,不困觉,虚与委蛇一两个月,也不是不行。
席真在这里胡思乱想,祁渡那里也没闲着。相恋一十四载,同床整整七年,他自然能发现枕边人不对劲。
他们最近的生活平淡幸福,没有什么能造成妻子性情大变的契机。可要说是什么陌生人穿到妻子身上,那也绝对不可能。冥冥之中他能感觉到,这具身躯里的灵魂是与他相爱的那一个。
那么会不会是失忆?妻子一没车祸,二没有精神方面的毛病,怎么想也不可能突然丢了十几年的记忆。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
他的妻子,在他生日前的这一天,因为不知名原因,被十四年前刚和他认识不久的少年席真穿了。
被席真套话时,祁渡假装毫无察觉,细细地讲了他们相爱的经过,不动声色地观察席真的反应。
最后他沮丧地得出结论,这个席真,确实是那个年少轻狂、还没有爱上他的席真。
十六岁的祁渡可以和十六岁的席真早恋,三十岁的祁渡却不可以诱拐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