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女将(57)
嘭——青板破裂,石碎飞溅。
司栖年顿时皱眉,这是比剑还是拳头,但不妨他看出谢兰芝以剑遮掩,打的却是凭一身力气的拳法。
谢兰芝的攻击没有间隙喘息,追击,拳腿相击,手头剑从钝法逐渐被她熟络,而后她持着剑柄下意识转动,宛如飞笔掷筒,剑刃飞甩冲司栖年脸边划过。
镪!剑刃斜插于青石板隙间,谢兰芝闪身一个飞滑,一字马花,动手取剑。
司栖年将剑负前,立即后翻,原地四旋绣摆如一朵花苞,锋芒寒刃却因飞速高转,刀圈,直近谢兰芝。
谢兰芝微微一动,她翻滚在地,利用一手蛮力强行翻身,频繁躲开。
司栖年越逼近,她越退,直至退无可退时,她蹲身掀起块青板作盾,宛如蛮牛见红冲撞。
一剑一板,因冲击使得两人纷纷推开,青板被割碎,刃尖也脱锋。
剑尖无刺,谢兰芝终于使剑横剑一劈,正中司栖年剑尖后三寸,“铛”一声,司栖年剑刃一角。
一场剑招比划终于画下休止。
司栖年再未动,他扫视浑身尘土的谢兰芝,眼里战意弥漫。
他闪过一丝沉思:身法如此之烂,却越打越起劲。
谢兰芝收到刺头的眼神,她拍走身上的尘,心想,今天他怕是不会服。
一场比试,无论谢尚光还是附近列队亲军都亲眼瞧见,四皇子剑术灵活,出招不过二三式,却已令元帅闪身难躲。
元帅一击砍剑避伤人也非她打法。
众人眼里情绪怀疑与动摇。
谢兰芝却恍若未闻,不在意不掩饰实力。
司栖年却目光阴寒一扫众人。察觉不对劲。
再落到谢兰芝身上,他认真注视她,一句令人充满危机感的话脱口而出:“我自是不服你。武,我不服!”
谢兰芝注视他道:“只用打得就能叫你服,那我反倒高看你。”
“你的剑意令我不快,也只有拳头还像回事。”司栖年质疑道:“如此,你怎护我长姐!”
“我的长姐不需什么蛮妇护她,能有资格站在她身边的,只有所向披靡雄才大略之人!”
谢兰芝目光不动,看着少年。
无论挑衅还是质疑,她一并接受。也无因他半点话而怒。
对他的包容的简直不像话。
司栖年对她那一双柔眸,心一紧,再看长姐眼里只有她。
他手一松,剑落地,复杂着语气:“一双可欺的言目。”
“谢英也会因为关系,跟人变得相亲相爱?”
“可笑。简直可笑至极,一朵温室中的花只会令人软弱可欺。”
这句话更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此话一出,谢尚光顿时扫向周围的亲军,正想令他们守口如瓶不可将今日一事传出,突然发现周身站岗全是陌生谢氏面孔,他一惊,何时换的?
熟悉面孔明明比武前还在。
司栖佟上前,站在两人中间,谢兰芝默默收剑,背在身后,她一手扶在司栖佟的左肩。
司栖佟立即半搀半靠她怀里,看着谢兰芝指节破皮,中指更有一道不浅的划口,有点血还能见里头的肉。她微微咬唇担忧道:“妾身不舒服,劳烦元帅送妾身回宫。”
“好。”谢兰芝搂着她道。
司栖年:“元帅还没回答我。”
面对司栖年的质问,她浅浅一笑:“弟弟,有时比试胜败并不能令人心服口服,但有一点必会让人心甘情愿为之折服。”
司栖年问道:“哪点?”
“现在的你不会懂。只要你的性子一天不改,永远都无法明白。”谢兰芝定定看着他道:“我为何无所畏惧,你能看到的,那他人就是瞎子吗?”
“世间是有天才,但大多数人的聪明都不相上下,你可以说今天不如你的人输于你,但你能保证明天自己还能赢下去?”
“你就这般无所畏惧!?是何物令你自信于此?”司栖年道:“我现在并不放心将皇姐交给你。”
“就因为我是个女人?”
司栖年一怔,他打量谢兰芝高大威猛,哪里和女子有半点关系。
但他确实介意她是个女人。也仅仅是介意。他要的畩澕从来不是男人女人,而是一个能护住家的人。
这种世道能保住家庭的有几人?就连他父皇都做不到!所以他谁也不信。
既是谁也不信不如他来,只要他还活着就会拼死保护长姐。
谢兰芝道:“看来你还需时间思考,我的话听不听随你。但我既然当得你姐夫,就有责任管你。”
“你服也好,不服也好,叫不叫我姐夫都无所谓。”
话顿,她浑身气势澎湃迸发,宛如海浪拍岸声调高起:“但若哪天,我看见我的妻子要为你哭瞎双眼,哪怕你苟活于世都休想有片刻的安宁。”
“到时,我会杀得你连思考都做不到。”
臭小子,要懂得惜命。
谢兰芝带着司栖佟离开校场。
司栖年往后退一步,他看着谢兰芝越走越远的背影,忍不住捏住拳头,再看向校场的亲军,几十对眼睛,几十双耳朵,每一人都看见他与谢英的对决。
明日也会迅速传开。
这些人都是谢军,但人心终是浮动,谢英以武至尊,以武一统,如今失武,谁还能服她。
他已如此明显提醒她!可她,反倒掉头对自己说教。
他承认,她的一番说教简直狗屁不通。但最后那句绝对是真的。
她在警告自己,在给自己画界限。
司栖年道:“自己的事还没搞定,就大包大揽的态度,真当自己是一家之主!”
一家之主。司栖年又忍不住咬唇。
这个女人!如此狂妄!
司栖年待人散去,他找上谢尚光。
谢尚光也面色凝重,他对着眼前陌生的亲军,不一会,熟脸孔的人迅速调岗,像是早已习惯。
他想找个人问问,今天的轮班换值似乎不同?
谢尚光正要问就被司栖年拦住,司栖年脸色同样凝重:“喂,傻小子,我们谈谈。”
谢尚光顿时不满炸道:“说谁小子,又说谁傻,我还没说你拽得像个臭屁都快熏死人啦!”
话一转:“我现在要去办正事。”
“办不办都是你能力所限的事,倒不如听我说一句。”司栖年毫不客气道。
谢尚光见他不可一世的模样,顿时怒了:“你别不知好歹,也别自作聪明,更别看不出元帅对你多容忍!”
司栖年目光顿时一寒:“这就是我要说的事,傻小子给我仔细听好,我这个人不懂得怎么向人低头,更别说你,话我只说一次听不听随你,但若要遗漏什么重要的东西,酿成大错,罪就在你身。”
谢尚光人一愣,见他严肃事态严重的模样,不像作假,他立即觉得惊悚,显然被唬住:“什么,什么啊?”
司栖年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低声:“找到刚刚那批亲军,然后...一个不留。”
他的手作刀划过脖子。
谢尚光顿时寒毛四起,他推开他,露出不可思议目光道:“让元帅出丑的是你,想维护元帅的也是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你怎么想的?”
司栖年沉下脸:“你管我怎么想?我也告诉你,她对我下拳脚可一点不留情,这点我是认同的。”
“你脑子怎么做的,那么复杂!有什么话就不能当面和元帅说。”谢尚光突然觉得头疼,感觉和这种人打交道就是麻烦。
司栖年见他犹豫,他转动眼珠又出一法:“不杀也行,但你得监视他们。”
他觉得这批人有蹊跷。
谢兰芝不可能没注意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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