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女将(216)
司栖佟盯着床上躺着的谢兰芝,因为发烧不断冒汗,脸蛋烧红,胸口起伏不断。
她心疼道:“为今之计,便顺她去,只要可以让兰芝恢复健康,什么都可以。”
鲁晴点点头。看来殿下知道其中利害。妇妻俩欠了这么大个人情,怕是一辈子都难以还完。
她道:“虽不能逆天改命,但可以瞒天过海。”
说完,她又十分心虚,元帅天天待在殿下身边,瞒得过老天爷才怪。如果由她开口说谢元帅只要离殿下远点就能多活几年,岂不成为拆散她们妇妻的罪魁祸首。
可是不告诉,元帅又会半死不活。所以鲁晴十分纠结,她又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去解决。
最后还是芊芊打破娘亲的内疚。
芊芊道:“姐姐身体会好的,姐姐的命格很硬。”
司栖佟没有再继续问鲁晴,让鲁晴松口气。好歹这关过去了。
司栖佟很快亲自写信寄给南域,还有通知新天京的谢氏。
大宗婆收到她的信,她立即拄着拐杖去请深山道长,希望他尽管起坛做法,改八字,替掉原先的八字。
深山道长看着六月二十一,他改为七月二十三,这个数字并无太大区别,新月不换旧历,既不完全篡改原来的生辰,又能新四柱承运。只是能撑过多长时间就看大宗婆能熬多久。到时族内再出生一个八字硬的后生可以替换上。
大宗婆如今花甲之年,正好六十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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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非同一个世的异乡客
深山道长起坛做法, 三天三夜,滴水未沾。供桌上两道新旧八字黄符,埋在小米上, 他不断举着桃木剑念着神官封号。
最后抓来两只母鸡分别吊一个八字, 再由童男童女互相调换八字,直接去祠堂。由大宗婆亲自动手斩掉旧八字那只鸡, 算是和过去断个念头。
当大宗婆谢兰抓着旧八字那字, 她眼神却透着一丝悲伤,在杀鸡前,摸摸它的脑袋说:“元帅,不要怕。一下子就过去了。”
这是她从小安慰小谢英的话。
大宗婆说完立马就要下手,耳边却传来“铛铛”铁具碰撞还有踩着过来脚步声,她回头, 夜色一片幽暗, 附近空荡荡无人, 只有站岗的守卫。哪有人走动。
她以为是错觉。抹着朱砂的菜刀挥刀砍落,刀却鬼使神差地砍向新八字那只鸡。
那只母鸡头适时一缩, 朱砂菜刀落空。
大宗婆顿时停顿住动作, 她的手莫名在颤抖, 背后也在发凉,一股逼人的寒气周旋她身边,体内的温度也好似在流失。
大宗婆冻得哆嗦一声:“谁啊?”
最后她的手突然一动, 菜刀直接砍掉旧八字那只母鸡。鸡血洒落一地,染红旧八字。
大宗婆手抖了抖, 菜刀掉在地上。
她满脸的迷惘。而又想起那道携带锁链与脚步声交织, 逐渐远离, 然后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宗婆不敢隐瞒这么诡异的事情, 她等深山道长回来,将新八字的鸡送到鸡笼里,那只鸡一直呆呆缩着睡觉。
深山道长闻言,他只道:“这是喜讯,没事了。”
大宗婆半信半疑,但她不敢再问,她心里隐隐感觉到什么。
等有人将新八字的鸡套上乾坤袋,替谢主认亲。大宗婆还给了母鸡一只红包,笑眯眯表示正式接受这门干亲。
大宗婆还对族内的人宣布,给谢主取个新名字:“谢兰芝。”
南域同时又盖起一间生祠里面祭拜的是谢兰芝的大名。大宗婆怕谢兰芝功德不够,她尽量以谢兰芝的名义去做好事,帮助受罪人家平冤。
深山道长却站在祠堂门口,看着生祠立起,不断叹息:“你生前杀戮太重,即便在浮生黄泉路,黑白二使只敢拘你,而不敢判你。因为这是一笔糊涂账。如今新人替你背负罪孽,替你承受因果。”
“你又自己做主断了尘缘,也该安心去了,说不定有一线生机可以重新投胎。”
还有师弟,天道的空子不是那么好钻的。谢兰芝将会是一个意外。
事后,深山道长离去前,特地告诉大宗婆:“贫道只争取了六年时间,但分给元帅的只有三年。”
大宗婆为此吃惊问道:“还有三年呢?剩下的三年哪里去了?”
深山道长没有明说,而是道一声无量天尊,然后约定三年后,他会再回来。
大宗婆十分惋惜,她没有再问,当晚她睡觉,再也没有看见老元帅,倒是元帅进来喝了杯茶,然后站在她床边看了她眼,这次元帅身上再没有锁链没有血窟窿,完好无伤。像个正常的年轻人。
大宗婆看见她那么健康,在梦里笑了出来。
最后元帅拂袖转身,她撩起膝袍大步流星走出门口。
次日大宗婆醒来,她莫名大哭一场,只觉得很难过。哭完后,她老脸又是一阵迷惘,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总之心里好像空了块,又松口气。
而谢兰芝高烧退了的消息也传到南域。
司栖佟从未想到一场认亲,让兰芝好的那么快。
谢兰芝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黏糊糊,又酸又涨,头皮还有点痒。她猜到自己昏迷好几天,多少天没洗澡。
“小凤凰。”她开口时声音还有点沙哑。
司栖佟先背过身,悄悄用指尖拭泪,而后她抿唇靠在她肩膀问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想吃肉,想洗澡。”谢兰芝道:“我感觉我馊了。”
屋内响起噗一声。鲁晴没有忍住,她手里还拿着一封从南域来的信,殿下现在光高兴爱人醒来,没有来得及拆。
她觉得没大事了,所以信暂时拿在手里还没上交。
司栖佟见她精神恢复的不错,还知道爱干净。但现在还不能洗澡,连透气都不能开门。
她摸摸谢兰芝的脸,哄她:“乖,后天,后天的太阳更火辣,到时我们再洗好吗?”
谢兰芝唯有点点头。她抬了抬右手腕见手腕都被绷带绑得紧实,还有点痒。看起来应该在痊愈。
她又想起阿尔图,陷入了沉默。
鲁晴适时将信交给司栖佟。
“谁来的信?”谢兰芝好奇一问。
司栖佟便将她昏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告诉她,包括她现在已经改名为谢兰芝,跟大宗婆谢兰拜干亲,承她一脉,以后大宗婆就是她的奶奶。她的背后因先来先到,按辈分排在谢尚光后面。
“所以得管谢尚光叫弟,本帅以后多了个弟弟。”
“弟弟好啊!皮结实耐揍。”谢兰芝眼带笑意。门口有道影子投射在窗柩,晃了晃,抖了抖,他就是不敢进来,估计是吓得。
司栖佟比起这些虚无的东西,她更关心她的以后。
这时手里的信引起她的注意,她拆开后,发现不是大宗婆的字迹,好像是其他人的。
信内有人自称深山道长,并且将取得天机六年的消息告诉司栖佟。只是六年只有三年划给谢兰芝,让司栖佟特别担心。
“鲁夫人,你过来看看。”
鲁晴扫完信,她陷入沉思,然后抬头看看谢兰芝,再看看信,如此反复三次。
最后她从怀里的口袋掏出阿尔图的遗物,一封信和太岁符。
“民女前段时间反复琢磨阿尔图遗物的用意,如今再看深山道长的信,民女已经能分析出来。”
鲁晴说正事时,习惯抱起芊芊,芊芊两只小手还抱着一个苹果,像个小松鼠一样啃了啃。
还不忘说:“姐姐吃苹果吗?”
谢兰芝摇摇头。
鲁晴道:“深山道长的意思是有人分走另外三年的时间,既然元帅怀疑过王和你是一样的变数者。”
“那么这两份信的讯息,我大概可以解释为,是王分走深山道长争取的三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