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女将(253)
同时也让谢兰芝越发感到晋末许多国度,根本没有拥有领土尊严。他们慕强是盲目的,盲目到可以让别国军队随时留在自己国土内,甚至还出钱供养异国军队。出卖国家主权。
慕强到没皮没脸没有尊严,甚至助纣为虐制造更多的动荡。
这样的国家最后只能沦为强者玩物,被随意摆弄。
有价值就利用,没有价值就直接抛弃。不值一提。
谢兰芝道:“小凤凰,这个世道有很多病态的人,他们为了攀附强者什么底线,尊严都没有,只会干损人利己的事。他们唯利是图,搅得世道乌烟瘴气。所以我不能再让这些人助纣为虐。”
“鲁夫人说的对,一旦出现变数者人道将陨,如今这个迹象初显。我虽逃过一劫,但我仍旧责无旁贷。”
“阿其那不仅是天下的敌人,更是我的敌人。”
司栖佟深深望着她,黑眸清澈可见,她冷静的眉眼似乎早就猜到谢兰芝会这么说。
她伸出手轻轻抚向谢兰芝右额,指尖挑开她一缕墨发,她跟她道:“阿其那是敌人,但不会是这个世道的敌人,他还没有资格。”
而“世道最大的敌人,是分裂。”
不知为何,当谢兰芝听到她无比冷静给出回答,她心里那种怪异感就更强烈。
她捏住她的手腕,问道:“小凤凰有没有话要和我说?”
司栖佟道:“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只因为我是你的妻子,我爱你,我希望你能够问心无愧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是不是责任也好,制造一个可以让自己能够去担当的借口也好。”
“兰芝永远是我的兰芝。”
话毕,她挣开手腕,替谢兰芝整理一下立领,还一边嘱咐道:“石国府那边我打算支持庶子石杨。”
“石坚继承石羊顽固的性格,他不懂变通,与他为伍只会浪费时间。”
一句句看似交代却像是在提醒她。
谢兰芝突然五谷杂味。她点点头:“我将带一万人过去,咱们京衞军的火器手你给我五十人。”
“带炮去吧。”司栖佟替她决定道:“工部魏贡与阿扎已铸造十门大炮,你都带去。”
十门?谢兰芝没想到进度那么快。她决定都带去。
之后谢兰芝去剑架将遏世换上,将遏白换下,她别着代表着杀戮的遏世离开兰章宫。
谢兰芝带一万兵增援石国府的消息顿时传遍天京,京衞军当天就和她声势浩荡地离开天京。
天京各地还在为过个好年而喜气洋洋,突然就听说边境战事起,谢氏大元帅在年初五领兵出击。
百姓们听说又要打战,大家都人心惶惶,生怕来之不易安稳的日子又被打碎。大家都在祈祷元帅能够凯旋归来,为他们带来和平。
与此同时,石国府重病在床的石羊听说谢兰芝亲自领兵过边境,他总算松口气,起码外患可以丢给谢兰芝去承担,剩下的内患,只要他好转一点,就立马废了石杨那个吃里扒外的孽子!
石羊的病是中风,他中风的事只有二个人知道,夫人和长子石坚,其他人一概不知。对外宣传他只是重病不起,而不是中风变成个废人连话都说不出来。
石羊的嘴努力动了动,屋外夫人端来一碗药汤,亲自伺候石羊。石羊闻到今天的药味似乎有点不同,他立即拒绝喝药。
很快有人推门而入,那人闻到在空气弥漫的苦涩药味忍不住捂了捂鼻,石羊看见他却像见到鬼一样,双目透着一丝惊恐。
似乎好像是说你为什么能进来?
此人便是他要废的孽子,石杨。
石杨生的斯文,和大哥石坚父亲石羊这些大老粗不同,他自小因为外表长得跟他那窑子里出来的娘一样,遭受多少人白眼,甚至连他庶子的身份,还是他那低贱的娘,撞是在石府后门才换来的。
“爹,看到我这低贱的孽子,您是不是很不高兴?”说着,石羊一手暧昧地搭在夫人肩上,那夫人似暧昧似心虚,眼神飘浮。
石羊立马瞪大眼睛,努力想发出声,就像有异物堵在喉管上,让他无法宣泄愤怒的声音。
石夫人年过四十,还风韵犹存,谁也没想到庶子会跟长母搅在一起,给自己的父亲戴绿帽。
石杨见父亲耻辱,憋屈的表情,他痛快地舒一口气:“爹啊,我其实比你有良心多了。”
“我起码不会杀母留子,我会看在大娘养了大哥那么多年的份上,放大哥一马。”
石羊想从床上起来,可他的身子浑身硬邦邦,跟石板一样,没有力气,更别说起身。
他噜噜噜半天,气得满眼红丝,情绪剧烈,甚至在崩溃的边缘,最后胸口因为喘不过气起伏不断。
“爹,可我又不想大哥活得的那么痛快。”石杨满是恨意,面目狰狞起来:“从小到大,他都是人人期待的长子,长兄,甚至老部将们都急着把女儿嫁给他,跟他联姻。”
“可我不过是看上一个丫鬟,遭他觊觎去,当晚他就将她掳去,还扔到军营里去任人□□。”
“你们父子都是畜生,所以爹你才生了我这个畜生!”
说着他让大夫人去灌药,他则在守在身后道:“畜生杀死畜生,取而代之,爹,我想你是没有意见。狼群都有狼王在,而一旦狼王老了,就该让年轻力壮的狼顶替你。顺便照顾你的女人。”
石羊眼睁睁看着自己崇信的女人,掰开他的嘴,将药汤灌下去。石羊哽咽几下,被迫咽下大碗汤,最后面色窒息般涨红,接着是痛苦扭曲,口鼻出血,很快嘴唇也跟着黑了。最后头一侧,失去气息。
石杨将碗接过,他轻轻放在桌边,然后掏出匕首,捂住夫人的嘴巴,一刀捅死了她。
石杨将尸体丢在地上,他抹了抹血,门口适时走进二个人。
“将军,尸体就由我们处理,接下来,你该做你该做的事。”
石杨将匕首收回兜里,他笑得肆意:“当然,主子的话,我岂能不听。”
“主子的再造之恩,石杨就算是死也要报答。”
那两人冷冷道:“将军的功劳,主子不会忘记。”
“就跟当初一样,继续执行。”
石杨乖乖道:“遵命,就跟当初挑动石国府进越国边境一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谢兰芝当边境时,已经是初七,石国府传来石羊病死在榻上的消息。面对这个从未见过的老将军,和谢峥嵘曾是对手的老人,谢兰芝心里多少有些感慨。
她走进边境的广城,谢铭等大小将领已经在恭候,她带着一万京衞军,还有十门大炮,一百发炮弹,入了军营。
十门大炮将谢铭等军中乡巴佬震在原地,早先他听说元帅老是花大钱去造废品,他觉得就是在浪费钱,结果没想到还真让元帅做出来了。
并且还是十门。
谢兰芝下马后,走进广城的将军府,临时开了场会议,打算吊唁石羊。顺便让人时刻关注石国府的消息。
她既然来了,越国就不敢再轻举妄动。毕竟石国府从名义上还是她的属臣,在她面前动属臣,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越国因为地利再与胡匈走得近,在名义上根本不是属国。即便越国国主郑夫自称是天京属臣,都未曾说过是谁的属臣。又奉谁为上主。
但石羊是亲口奉谢兰芝为主。
谢兰芝没有被所谓的朝贡制度束缚,她只是想维持一定的秩序,让那些不守规矩的家伙遭她铁拳的制裁。
“谢铭,派出去的人都打听到什么消息?”
谢铭道:“石羊昨晚无力回天,已经驾鹤西去,石国府现在一分为二。”
“而庶子石杨于上个月向九晋之地称臣,与长子石坚政见不合,如今各分一半军队,都在石国府地界开始聚兵。”
“以石杨为首的人更是打出南北分治的旗号。”
之后又一名小将道:“石杨一直不受重视,在此之前并不出色,而上个月却突然因为频繁立功,为石国府收粮获得其父的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