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爆珠(70)
他承认,外公问他“几岁了”“在哪里读的书”,外婆和叶阿姨叮嘱他“保重身体”“工作不要太拼”的时候,他的确有被在乎的实感。
这和老爸给予的关心不一样,说不出谁更好,却都让温渔捧在怀里回味。
有人坐在旁边小沙发上,温渔抬起头,立刻笑了笑:“叶阿姨。”
“哎,小渔。”叶小文只坐了前半截,在自己家里也说不出的局促,她似乎给自己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见温渔态度柔和,鼓足勇气问,“你和时璨……”
温渔耐心地等,但她犹豫几次也说不出那个词,于是自行接过了话头:“对,阿姨,我们在谈恋爱——我追的他,您不要想太多。”
也许他主动提让叶小文宽心,她松了口气,肩膀也不再紧绷:“时璨跟我说的时候,其实……是有一点吓到,以前从来没想过这种……但时璨他不容易,我是他的妈妈,却只给了他负担,没让他过上好日子。”
“您别这么说。”温渔想安慰,可说出来的也就这么不起眼的一句话。
“又让你见笑了。”叶小文擦了擦眼角,“我对时璨没有多的期许,但哪个做父母的想过他会和个男孩子一起过呢?虽说心底有点儿不太愿意……见他和你一起时过得挺开心,又觉得这样好好儿的也不错。”
温渔垂着眼睫,只笑了笑,却没话说了。
那些话似乎让叶小文用光了力气,许多顾虑压在心头,这时见温渔不答,她再多的话也找不到,削着苹果皮。她预备说点什么,和温渔聊家常,对方突然开了口。
“叶阿姨,您别担心,我提的在一起,就一定能保护好他。”温渔说,替她把垃圾桶拿到下头装果皮。
叶小文险些划到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孩子自己定了,时璨也不是没主见的人,退学也好,自己还债都不让我过问。现在他说了,他觉得好就行。”
温渔点头:“谢谢您。”
厨房的事情忙碌结束,崔时璨擦着手走出来,见温渔和老妈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演着男女主角的生离死别,不禁笑着问:“你们俩看这个?”
“我和阿姨聊天呢。”温渔朝他笑,飞快地眨了下右眼。
第五十六章
临睡前叶小文犹豫地问了一句温渔住哪儿,时璨正替他拿牙膏牙刷,闻言应了一句:“他和我睡就行了。”
他这么直接,叶小文彻底没话说,让时璨自己准备,回房休息去了。
时璨的房间是最小的,堪堪摆下了一米五的床和一排衣柜。柜子里不全是他的衣服,偶尔长辈那边放不下的被褥会堆到这里,左右时璨不长住。好在房间通风透气,尽管没有空调,但穿堂风掠过,夏日夜晚,驱散了几分炎热。
伤口愈合情况良好,日前已经可以自己洗漱了。温渔洗好澡,发梢滴着水,胡乱地用毛巾擦了擦,头顶那几根短发固执地翘起来。
他打了个哈欠,就要往床上倒,被时璨拽住了胳膊:“头发吹干。”
“热死了……”温渔小声说,却也接过了吹风机,自觉站到排插边上。时璨说有常温档,温渔反驳那也是热的,逞口舌之利的下场就是崔时璨按着他吹头发。
洗发水的味道有一股花的清香,但温渔说不上是哪一种,挺好闻,兴许也有薄荷的成分,凉悠悠的。吹风机烘了一会儿,他周身仿佛被这个味道浸透了。床单被套都刚洗过晒干,一股清新的皂香。
房门半掩,走廊的灯关了,屋内也只开着一盏明亮的小灯。时璨帮他吹干头发,将就温渔半坐在床边的身高差,轻轻吻了口发旋儿:“晚安。”
“哦。”温渔说,顺从地往枕头上倒。
因为手术后每天早睡晚起,他的熬夜生物钟全部纠正成了健康作息,这时到平日睡觉的点儿,温渔便开始迷糊了。
蹭了下枕套,里头装的是时璨专程给他带过来的枕头,太空棉,柔软度恰好。温渔闭着眼,感知到周围不时有点动静——他和时璨没一起睡,怕晚上不老实碰到动了手术的地方,而今突然要睡到一张床上,温渔身体困极了,意识却还清醒。
锁门的动静,衣料摩擦的声音,关灯的“咔嗒”,床沿因为重量陷下去,接着被子掀开一角,身侧多了个温暖的热源。
温渔突然就睡不着了。
平躺的姿势,他听了一会儿时璨均匀的呼吸,睁开眼,试探着去摸他的手。这张床躺两个成年人显然窄了,温渔稍一动作便碰到了时璨,他半侧过身抬眼看,时璨快睡到床边,可能一翻身就掉下去。
察觉到他的动作,时璨也撑起身子:“怎么了?”
温渔愣了会儿,揉揉眼睛:“我腰不舒服。”
以为是床板有点硬的关系,毕竟温渔没睡惯,时璨“哦”了声,示意他再靠过来点儿:“我帮你按一按……靠近点。”
“不应该背过去吗?”温渔笑着,依言往他怀里钻。
时璨侧躺着,径直把他整个搂在身前,让温渔呼吸都往自己颈窝钻。暖热的手掌在他侧腰揉了揉,顺着线条准确地找到那块僵硬的肌肉,低声喊他放松,时璨亲着温渔的额角,手上动作力度刚好,让他放松地哼了几声。
他想是这段日子卧床太久也不锻炼的缘故,被时璨按摩着,又舒服又解乏。这手法与理疗时很相近,他却能听见时璨的心跳,感知他的呼吸。
解了乏,某些不该有的小心思开始活泛,温渔抱着时璨的腰,亲他颈侧,在锁骨上留了个浅浅的牙印,小声问:“都拆线了——”
“拆线也不行。”时璨喉咙滚过低笑,手掌捂了会儿尾椎骨,顺便拍了下,“怎么一天到晚想这些事?”
温渔拿脚趾碰他的小腿:“我不想这个想什么,饱暖思那啥。”
屁股又立刻被揉了好几下,这次彻底没了替他放松肌肉的意思,纯粹调戏,指尖暧昧。温渔又说你看你,假正经,被崔时璨咬了口下唇。
“转过去。”他说。
短款睡裤的裤脚宽大,崔时璨没着急脱,慢条斯理地顺着膝盖一路钻进去,一直摸到腿根,这才色情地掐了几下,在温渔加重的喘息里朝腿间半硬的部位探。
温渔的脚趾蜷缩起又放松,微闭起眼,脊背往他怀里靠。时璨将人半圈在怀里,另一只胳膊压在温渔身下穿过缝隙箍在他胸口,修长的指尖不知在哪儿点着火,不经意的撩拨,隔着衣服,让他轻飘飘地酥痒。
在被单下紧贴着的姿势,崔时璨嗅了嗅温渔的脖子,舔着耳后一小块敏感皮肤,故意叫他听见湿淋淋的水声:“……真香。”
“什么……”温渔声音不太稳了,他觉得快感一路从天灵感蹿到了脚趾,无处发泄,全都诚实地反应在下腹的变化上。
“就是,很香……好闻……”时璨说,有点迷乱地吻他,从耳后吻到脖颈,牙齿叼住睡衣轻轻地扯,“想吃掉你。”
他突然忍俊不禁,笑起时胸腔的共振传递给另一个人:“想得美——你锁门了吗?”
“锁了啊,怕你忍不住缠着我做点什么。”时璨说得理直气壮,单手往下利落地褪掉温渔的裤子,指尖挑着内裤边,勾住盆骨摩挲。
“假正经。”温渔又骂了一句。
他的手指灵活地顺腰线来回抚摸,睡衣被拉到胸口,被单下大半的身体赤裸,这么直接与时璨贴在一起,欲望燃烧得愈发猛烈。他听见时璨轻咳一声,手蓦地加重了力道,揉弄乳头,或轻或重,折磨得他在时璨怀里颤抖。
温渔垂着眼,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感觉硬挺顶在大腿根,满眼尽是他隔着磨砂玻璃推拉门的背影和战栗的肩胛骨。
他往后靠,时璨的手一路往上游走到下颌,温渔动了动,伸出舌头,绕着指尖舔了一圈,像含旁的东西一般往深里含住时璨的手指,拿牙齿浅浅地磨。
“操……!”
耳畔是他稍显失控的笑声,温渔满意地一挑眉,刚想含糊地挑衅,时璨的性器就这么危险地挤进腿间,抵在会阴蹭他。
阴茎来回抽动了几下,腺液从顶端淌出来,虽没有到弄得湿透的程度,和温渔的混在一起,他感觉腿间黏腻,并不比直接被插入好受。温渔挪了下屁股,腰往后贴得更紧,感觉时璨一瞬间重了的呼吸,偏过头去和他接吻。
时璨勾着他的舌头吮吸,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从嘴角往下淌,上下两处都腻得慌。温渔闭起眼,失掉最后一点光源,其他感官越发灵敏了。
他嘴唇被亲得有点肿,膝盖打开,让时璨整根插入腿间,磨着会阴的敏感处,不时擦过前面的根部。不比真正的性交满足,可阴茎的脉动被深切感知,远比大张大合的操弄更让人心痒,始终不满足,性器高高翘起,吐着透明的腺液。
时璨吻着温渔的下巴,腰肢前后耸动,像真正在干他。性器分泌的液体弄得腿间已经十分滑腻,最初的摩擦干涩彻底消失,他的幅度不大,同时手顺着温渔阴茎撸动,揉着睾丸,力度极轻地爱抚冠状沟,舌头还不停舔他口腔最敏感的地方。
后腰都在他掌握之中了,温渔那里最怕人碰,这会儿又痒又爽,恨不得时璨多摸几下。他喉咙被堵着,发出细小的呜咽,时璨似乎有所感知了,揉着后腰的手往下挪,抓着臀肉狠狠搓几下。
照顾得无比细致,温渔一睁眼就看见时璨颤动的睫毛,他的呼吸和自己的混在一起,同样的炽热。他喊了声名字,对上时璨浑浊的黑眼睛。
记忆里他最喜欢那儿的亮光了,可这时它们被情欲主宰,像千丈深渊,像经年不动的潭水,像无人涉足的沼泽。
他多看几秒,便即刻沦陷至万劫不复。
第一次做爱像摇滚乐后发泄激情,彼此都恨不得把对方嵌进自己的身体,这回温渔顺从,时璨也温柔,反而使得内心无限饱胀,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乐趣让温渔更爱不释手,握着时璨,不管指缝都是黏腻的液体,包住他的手一起替撸动性器,嘴里低低的呻吟。
“嗯……你再抱紧点,我……我可能——”温渔急促地喘了几口,感觉腿间的抽插猛地加大幅度,对方阴茎狠狠擦过了股缝。
“时璨——”他倒抽一口凉气,头脑霎时空白瞬间,飞速眨了眨眼。
射了好几股精液,手全弄脏了,温渔半晌没回过神,只觉得快感灭顶,不全因为太久没做过。他腹部抽搐了几下,接着后知后觉出空虚。
想抽根烟,这念头只来得及一闪而过。
时璨把他抱得更紧,胯骨撞在温渔屁股上,咬牙凶他:“夹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