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6)
站在高二(六)班门外时,学生们正在自习,季声前前后后扫视一圈,没发现周弋俭的身影。坐在窗边的女同学瞧见了他,小声喊他:“季老师,你怎么来了呀,今天我们不用排练...”
季声收回眼神,望向女孩,他记得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女孩应该是叫——谭轻谊。
他笑起来,礼貌地回:“我来找周弋俭,不过...他人呢?”
“啊,他呀,”女孩了然地应声,面上装出不在意的神情,她说:“估计是逃了自习去打篮球了。”
不禁微微皱眉,季声试探地问:“他经常逃课?”
像是想起了季声和周弋俭的关系,女孩心虚地撇开眼,答得敷衍:“他...我没怎么注意。”
季声也不想为难她,眉眼舒展,露出了长辈似的亲切笑容:“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去找他。”
“嗯嗯,”女孩解脱似的松口气,告诉他:“下了楼左转,再直走,你就能看到体育馆啦。”
“好,”季声点点头,“谢谢你啊。”
正要转身,女孩又叫住他,眼里含着几分羞怯:“季老师,那个..我..你...你别告诉他..是我告诉...”
说到后面,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不好意思了。
季声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怕周弋俭认为她是一个爱告状的人。
他依旧笑着,答:“当然,老师也是从学生过来的,可不会乱打小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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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体育馆的路上,季声心里也觉得匪夷所思,他居然就这样到学校来了。
明明在车上时,他还说等对方晚上回来,可现在才到下午,他却失魂落魄地跑了过来。
是的,失魂落魄。
他有些等不及了,他想立刻就给周弋俭一个确认,仿佛只有这样,他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进了体育馆,季声远远望见了追逐着篮球的少年们,只一眼,他就发现了周弋俭。
多年之前,他听到班上的女孩形容哪个帅气的男生会发光,他不以为意,甚至觉得可笑,好端端的人,哪来的什么光。
现在季声终于知道了,是有的,并不是那个人在发光,是看那个人的你,眼里有光。
是你爱慕的目光为他添上了万丈光芒。
想到这里,季声浑身发麻,这太诡异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缺乏共情能力,可现在,他却像个中二时期的怀春少女,驻足不前,只敢偷偷摸摸地瞧心仪的男生。
呆了好一阵,季声落荒而逃。
五分钟后,手里捏着一瓶水的季声,板着脸走了回来。
逃课的又不是他,他有什么好跑的?
季声顺着楼梯下去,吸引了不少坐在观众席的女生的目光,本来她们就是来看帅哥的,没成想,还看一送一啊。
就连打篮球的男生们,也抽空看了他两眼,唯独周弋俭,眼就像长在了篮球上,看也不看旁的。
季声也不出声,随便找了一个前排的座位坐下,静静地观看起来。
周弋俭和队友们的配合还算默契,只见一个高瘦的男生声东击西,行云流水般截过篮球,立刻就抛给了远处的周弋俭,周弋俭轻而易举地接了球,他站在拱形弧线外,踮脚起跳,投进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观众席响起欢呼声,给周弋俭投球的那个男生也鼓掌说:“不愧是周哥,真他妈帅爆了!”
“操!”另一个男生窜过来,笑骂道:“陈川你怎么回事啊?跟老子一队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卖力?”
被叫陈川的男生嘿嘿嘿地傻笑,回了话:“好歹周哥教了我这么久,不能给他丢份啊!”
这话激得其他几个男生一起拥了过来,你推我攮,哄笑声不止。
等季声再去看周弋俭时,却发现对方正直直地盯着他。
周弋俭的额头全是热汗,大颗汗珠顺着皮肤下滑,滴湿了他的脖颈。季声心里一阵紧张,却还是走上前,将水递了过去。
奇怪的是,周弋俭却面不改色,好似他的到来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周弋俭自然地接过水,拧开瓶盖后,又将水送回来,他说:“你喝。”
“我,”季声耳尖热起来,移开视线,“我不渴。”
看着季声明显缺水的干燥嘴唇,周弋俭扯出一个痞笑,反问道:“要我喂你啊?”
“......”
季声不情不愿地接过水,抿了两口,想了想,他又小心翼翼地将水递回去,“喝吧。”
周弋俭当真对着瓶口“吨吨吨”喝了起来,一下就喝了大半瓶水,季声拉住他的手臂,小声说:“你刚运动完,不要喝这么多水...”
男人红润的唇瓣上还沾着水光,周弋俭静静地看了两秒,突然牵着季声往更衣室方向走。
身后,陈川一脸惊奇,喊:“周哥!你去哪儿啊?!”
周弋俭停下脚步,回头望自己的队友,笑容正盛:“我有正事,你们别跟。”
篮球场的男生们:?
观众席的女生们:!
“刚才...”一女生有些不敢置信,疑惑地问:“周弋俭和那个男人喝了同一瓶水?还拉他的手?”
“你没看错,”另一女生接了话,“千真万确。”
沉默片刻,坐在最边上的女生忽然侧过头,底气不足地问:“是我...想多了?”
正中间,留着齐刘海的女生,傻笑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说:“这还用想??明摆着的啊!!”
话落,现场的氛围变得莫名的诡异。
另一边,陈川正纳闷周弋俭怎么走得这么快时,忽然听到女生堆里传来尖叫声:“是爱情啊!!!”
陈川被吓了一大跳,边走边拍胸口,又想起谭轻谊要他转达的话,不禁苦着脸念叨:“不可能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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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里,季声踮着脚,紧搂周弋俭的脖子,舌头被对方拖进嘴里咂嘬,弄出令人脸红的啧啧声。
两人的口水黏糊在一起,分开时拉起了细长的水丝,水丝断开后,打回嘴唇时,是凉的。周弋俭双手拢着他的腰,轻轻地含吻他嘴角的红痣,可下身却蠢蠢欲动,开始贴着他用力摩擦。
“这...这里不行,”季声咬住周弋俭的下唇,像品尝糖果似的吮吸两下,又退开一点,眼里波光浮动,“会有人进来。”
周弋俭看着他,脸颊漫上几分红意,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你想好了。”
“嗯,”季声与他对视,禁不住又吻了吻他滚烫的脸庞,“你猜到我的答案了吗?”
咽了咽口水,周弋俭的手掌抚上季声的后脑勺,让他靠向自己的胸口,季声听到了“扑通扑通”的剧烈心跳。
“我刚看到你的时候,”男孩的声音有些忐忑,又像是在撒娇:“都快紧张死了。”
季声惊讶地抬头看他,而后笑道:“我现在倒是看出来了。”
“你,”周弋俭不自在地摸摸后颈,眼神却在瞥他,“你说吧。”
季声是想笑的,可眼睛一酸,泪水就这样下来了。他养了周弋俭十年,这还是头一次,对方显露出这种少年气的别扭模样。
见他哭了,周弋俭低头来亲他的眼睛,季声却伸手捧住他的脸,嘴贴嘴交换了一个简单的吻。
在溺人的目光中,季声轻声说——
“我要和你在一起。”
右手遮住脸,周弋俭发出一声低叹,随即又抱紧了他,下巴蹭着他的脖子来回厮磨。
“季声,季声,”周弋俭念着他的名字,语气缱绻:“我爱你。”
第十一章
宽敞的更衣室,空无一人。
可仔细一听,却能听到窣窣水声,再听,其中似乎还掺着微弱的低吟声。
花洒下,季声赤身裸体,软白的嫩肉被热水烫成了粉色。
周弋俭面对面的贴着他,炙热的性器磨着他红肿的阴核前后耸动,右手又握着他的后颈,不让他退避。
季声也不躲,他仰头去吻周弋俭。
唇舌交融时,周弋俭起先还有几分温柔,不多时,又恢复了一贯掠夺习性,几乎缠得他无法呼吸。
臀肉被揉得发红发热,季声亲亲周弋俭的嘴角,放软了声音:“等晚上…好不好?”
手指摸进季声的股间,绕着他的后穴打圈,等穴口开始吞吐时,指尖就直接往里钻。
“...啊...你...”粗糙的手指磨着他的肉壁,弄得季声喘息不止,“…难受...”
周弋俭凑近他,吮去他眼睫上的水迹,第二根手指加了进来。
季声条件反射地向前倾,却被结实有力的胸膛挡了回来,腿间夹着的硬物又更大了。
“声声,”周弋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边,吹得他心乱,“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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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哈呃...”季声双手箍紧男生的脖子,原本缠着对方腰的双腿,已经无力下垂,他连连摇头:“...要...啊啊...要死了...你别...”
长臂捞在他的腿根处,周弋俭将他抱在怀里,抽动得更加迅猛,左手却慢吞吞的插着他的后穴。
交合处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穴口的红肉被肉棒带出,又立马被送了进去,季声哭着去推面前的人,“慢点...涨...唔...涨得痛呀...”
昨晚才被肏开了的小穴,还没完全合拢,又被粗壮的性器捅开,实在弄苦了季声。
“我忍不住,”男孩在他耳边低喘,“你里面好热,含得我好舒服。”
话落,阴茎又往穴道里挤,似乎触到了他的子宫,季声害怕了,他捶着周弋俭的肩膀哭喊:“...不要...我受不了...嗯...”
周弋俭含住他的耳垂,温柔的舔弄着,似在安抚他,可嘴里却说:“你叫得这么骚,我也受不了。”
“啊...”龟头戳着他的宫口,季声尖叫出声:“...啊...嗯呃...周...唔..”
周弋俭吻住他的嘴唇,下身的攻势也慢了下来。
季声得了空,还在缓神,周弋俭舔着他下巴上的涎液,说:“这里的隔音效果不好。”
说完这一句,周弋俭再次挺动起来,季声被逼出了眼泪,他双手交叠捂紧嘴巴,喉咙里不停发出闷哼声。
水声窸窸窣窣,肉体相撞的声音却越来越重,终于,周弋俭全身颤了两下,浓稠的精液尽数射在了季声的体内。
穴里涨得季声呜呜直哭,过了好一会儿,他凶巴巴地咬住周弋俭的下唇,瞪圆了双眼:“拔出来!”
男人面容绯红,眼睛湿润,脸上还挂着不知是泪是水的痕迹,真叫人心生怜爱。
低笑一声算作回应,周弋俭顺势含上季声的唇,舌头也跟着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