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20)
两人靠得很近,周弋俭挺立的性器戳着他的背脊,抵得他尾椎直发麻。他侧过脸,鼓起勇气再问:“真的不继续吗?”水声淅沥,周弋俭并没听清,头挨得他更近,问:“什么?”
咬牙转过身,季声面对着他,右手握住他的阴茎,乖巧地帮他撸动起来。周弋俭没拒绝,搂着他的肩,伸手拿过浴巾披在他的身上。
他继续动着,听见了周弋俭急促的呼吸声。
许久,周弋俭终于射了。季声刚松了一口气,下一刻,手里的巨物却再次膨胀起来。“你怎么......”他想埋怨周弋俭几句,抬眼望去,对方脸色也浮现着不好意思的红晕,双眼却好像饿狼似的,正直直地盯着他。
季声怔住,一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男人帮他擦干身上的水珠,又拿过浴衣帮他穿好。弄好之后,周弋俭低头亲了亲季声柔软的嘴唇,哑声道:“你先去睡,记得盖被子,别感冒了。”
“……嗯,”走了两步,季声又回头来看他,犹豫不前:“那你......”
“你再说,”周弋俭毫不掩饰眼底的欲望,“我就不放你走了。”
季声赧然,低着头回:“我又没说要走。”
静了三秒,男人大步走过来,一把抱起他出了浴室。季声正呆愣着,却听见周弋俭气势汹汹的说:“等孩子出生了,这些我全都要加倍补回来!”
又是一怔,尔后,季声倏地傻笑起来,被爱,被珍视,这种感觉实在太过美妙。
他觉得好幸福。
第二十五章 番外四
院主任看重周弋俭的能力,一听说他家中妻子怀孕了,反倒时不时地放他提前下班。回到家中,季声正乖乖巧巧的坐在沙发上看书。
“回来了?”见他进门,季声放下书,挺着肚子来迎他。瞧见他这架势,周弋俭摆手止住他:“坐下,你别动,我过来。”
轻笑一声,季声老实照做了。男人三两步走过来,却在他对面坐下了,相视许久,两人都莫名其妙地笑了。
将书收好摆放整齐,季声又看回面前的男人,调笑道:“我还以为你会第一时间过来抱我。”
他今天接待了不少患者,吵骂声,痛吟声,哭泣声,听得多了,人的精神几乎都要被抽空。再加上医院内那无处不在的消毒水气味,更让他窒息不已。
靠着沙发,随意地解开衣扣,周弋俭暗舒一口气,望着眼前人,心里生出一种如同归航轮船最终泊岸的归属感。世界之大,却也只有这样一个季声,能让他感到放松。
在惬意里,他笑着回:“我在心里抱过你了。”
季声一笑置之,在注意到周弋俭精神不济后,他立即问:“饿不饿?冰箱里还有一些菜,我都给你做了吧。”
“我不饿,”周弋俭垂眸看了眼手表,很快抬头道,“我就回来看看你,等会儿我还得出去一趟。而且家里的菜也吃得差不多了,我回来的时候正好顺路去买了。”
季声显然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理解地点点头,“好,那我送送你。”
“不用送,你接着看会儿书,”周弋俭径自起身,嘱咐着:“我最多一个小时就回来了。要是饿了,橱柜里还有薏米粉,你先喝着垫垫肚子。”
周弋俭把事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季声也没多想,直接回:“好。”
等人即将出门时,季声又叫住他:“你开车记得慢点,注意安全。”
披上风衣,男人一身飒爽,正儿八经地朝季声敬个礼,嘴里应着:“收到,属下保证执行。”
季声看着,笑眉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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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坐诊,无意听到两位妇人的谈话,一位说儿媳头胎不顺,后来得了城南庙的祈福手链,带上之后,果然生产过程十分顺利。另一位应和着,说自家儿媳妇也求了那座庙的签,是灵验得很。
当时周弋俭只是安静地听着,并不做他想。他一向不信这类说法,听的时候也没放在心上。可到了下午,医院忽然送来一位难产孕妇,分明是冬季,女人的厚裤却全被殷红鲜血浸透,刺眼异常。他远远地看着,心陡地一沉。
因此,才特地早退。
事实上,季声的身体非常健康,虽已有七个月的身孕,生活起居却并没受太大影响,但不知怎么,他总有些提心吊胆。
他想,宁可信其有。不论如何,他要季声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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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冰箱,季声扫视两眼,食物的确都快吃完了。他斟酌一番,想着超市离家也不远,实在没必要再麻烦周弋俭走这一趟,不如换他去。
原本就是高高瘦瘦的人,季声穿上宽松的棉服,再裹上厚软的驼色围巾,看起来也不过只是臃肿了些。他可以出门的,瞄了一眼时钟,他想,得抓紧时间了。
因为是工作日,超市的人倒也不多,季声慢慢悠悠地逛着,仔细挑选着新鲜的蔬菜。中途,母亲的电话打了进来:“声声啊,妈妈来了,你走慢点,过来给妈妈开个门。”
“!”真是无巧不成书,季声扶着购物车,酝酿着措辞:“妈,你......怎么来了?”
电话那边,季母静了片刻。
十五分钟之前,周弋俭打电话给她,说是季声一个人在家,他怕他回来晚了饿着季声,拜托她过去照顾季声。末了,又笑着说:“不过,您可别说是我叫您去的,不然季声又要怪我拿他当孩子了。”
“咳咳,”干咳两声,季母心虽然虚,话却在理:“还不许妈妈想你,过来看看你啊?”
“当然不是,”季声立刻否定,想了想,只好说实话:“只是......我现在在超市,估计还得要个十来分钟才能到家。”
这话听得季母心惊肉跳,赶忙问了他的位置赶了过来。
直到接到了人,这颗心才算落地。季母开着车,一路絮絮叨叨的:“都七个月的肚子了,还敢出门,啊?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你叫爸爸妈妈怎么办?你叫小周怎么办?你啊你,难怪小周这么不放心......”
念叨之间,季声听出了她的言外意,于是试探地问:“妈,是……周弋俭让你来的?”
一哽,季母生硬地转开话茬:“这在说你呢!别扯东扯西的,你就说说你瞒着我们去超市,是不是......”
“是,是,”季声心领神会地点着头,又腼腆地回:“我就是觉得,他也不比我轻松,又要工作又要照顾我,我想做几个菜,再熬点汤给他补补身体。”
听了他的话,季母沉默半响,尔后喟叹似的开口:“你们这两个孩子,互相都为对方着想。我这个当妈的,也就放心了。”
望着前方的车流如潮,季声抿着嘴笑,他心里感到些微雀跃。
如果吃到他做的菜,周弋俭应该会开心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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煲好红枣桂圆汤的时候,周弋俭刚好进了家门。季母摆好碗筷,招呼他:“回来的正好,快洗个手来吃饭。”
旁边,季声端着汤出来,吓得周弋俭连忙迎上去接了过来。季母也抚着胸口松气,一时心急,她的话里带上些许责怪意味:“你今天是打算要吓死妈妈啊?”
季声心里知晓母亲的关心,正要安慰几句,周弋俭却揽过他,替他辩解道:“阿姨,是我回来晚了。您要怪的话,其实该怪我。”
“……”见周弋俭护崽似的护着季声,季母心想,这她还没说重话呢,怎么人就给护上了。与此同时,她又倍感欣慰,嘴上却不免念着:“你可别惯着他了,你瞧瞧他,肚子都大了,还敢一个人跑去超市,这叫我怎么能不心急。”
这下轮到周弋俭变脸了,他握住季声的手,紧锁眉头:“你去超市了?你去那干嘛,要买什么我会去买的,你......”
“我没事,”季声摇摇他的手,讨好地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只要一见季声这样的姿态,周弋俭就再也舍不得讲他了。
季母在一旁看着,想起从前她宠季声,身边同事都说她太溺爱孩子了。现在真该叫她们再来看看,周弋俭这个孩子比起她,真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不是好事么?她的孩子,她的季声,原本就该被这样护着爱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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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母走后,周弋俭进入浴室,洗去了这一天的疲劳。出来时,季声正在给他搭配明天要穿的衣服,瞧见他人,便拿起一条墨蓝色条纹领带,问:“明天系这条?”
“好。”
“你看都没看。”
“只要是你选的,都好。”
对话完毕,又是一阵耳鬓厮磨。
“我出去收拾一下,”亲了亲季声酡红的面颊,周弋俭轻声说:“你别等,先睡吧。”
“嗯。”
洗好碗筷,搞完卫生,周弋俭进了卧室,走到床前蹲下了。他看着季声白净的手腕,拿出了今天求来的祈福手链。
庙里僧人说,心诚则灵。他不求多的,只愿季声平安。
第二十六章 番外五
待产期将近,季声听话地闭门不出,他每日里听听舞曲,哼哼歌儿,偶尔看部老电影,日子过得慢慢悠悠,倒也自在。
真正焦虑的那个人,是周弋俭。明知白天有季母守着季声,他却依然心神不宁。但即便状态不对,他也伪装得滴水不漏,仍旧朝九晚五地上着班。
可夜里,哪怕季声只是动动身子,他都条件反射性地警觉起来,生怕季声哪里会不舒服。
发展到后来,他已经整夜整夜地睡不好觉了。一连几天,人也跟着憔悴几分。季声是他的枕边人,自然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睡前,男人洗完澡出来。季声见了,顾自将书放下,朝他招手:“来聊几句。”周弋俭不明就里,却也顺从地坐上床沿。
“是医院很忙?”季声开门见山,直接道:“我看你最近好像很累的样子。”
“嗯,”周弋俭顺水推舟地应下,又宽慰他:“不过没什么大事,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了然地点点头,季声望着面前的男人,笑着说:“我昨晚醒了一次。”
讲完这一句点拨似的话,季声就停下了,好像是在等周弋俭的反应。谁知对方却半点没察觉他的用心,只是关切地问他:“是哪里难受?要不然我明天陪你去......”
“周弋俭,”季声打断他,神色柔和,轻声问他:“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他昨晚醒来,身旁是空的。起身寻了一圈,才看到站在厅外阳台上的人。夜深天暗,好在灯光亮眼,所以他清晰地看到了高大男人的瘦削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