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16)
瞬间,陈川噤声了,不一会儿,他又恶声恶气地喊:“看老子今天不把你吃破产!”
盯着两人拉拉扯扯的背影,周弋俭的脸上浮出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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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转了一大圈,下课铃声响起,可以提前放学了。
等候在街边的男人,透出车窗去看门口涌出的众多学子,他在找人。不多时,周弋俭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进车之后,男孩炫耀似的笑:“我一下子就看到你了。”
“那你视力还挺好,”季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半是欣赏半是无奈:“你眼睛这么漂亮,一定要保护好,不要像我。”
男生的手指顺着眼镜下侧去摸季声的眼睑,眼带痴迷,应声道:“嗯。”
季声难为情地退开,目视着前方,故作镇定地问:“接下来去哪儿?”
身旁,男生自然地回:“城南墓园。”
一怔,季声头脑冷静下来,轻声道:“系上安全带,我们现在就去。”
车里播放着老歌,女人空灵沙哑的歌声让人心颤。很快,目的地到了。
真正站在墓前,两人的心境都很平和。
旁边,周弋俭在说:“爸,妈,这是季声。”
“是我......”男孩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男朋友。”
一旦打开了话头,接下来也就不再令人害羞。
“我今天带他来见你们,就是想说,我现在过得很好,也会一直这样好下去,你们不要挂牵我。”
望着面前的墓碑,季声认真道:“你们好,我是季声。我.....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说,但最重要的话,就是刚才周弋俭说的那些,我们会好好的生活,请你们放心,我会对他好。”
周弋俭紧接他的话:“我会对你更好。”
对视而笑,两人又陆陆续续说了一些家常话,仿佛面前端坐着两位长者,面带微笑听着他们的话。
天空盘旋着归鸟,红霞拖着破碎的云朵缓缓下落,天要黑了。他们拾级而下,脚步轻盈,身心惬意。
回去的路道很静,少有车辆,周弋俭抬头望天,圆月当空,照亮暗蓝穹顶。半路上,车却停了,打了半天发动机,还是没反应。看过去,对上了季声的苦笑:“我忘记加油了。”
“没事,”周弋俭面不改色,说:“这里离市中心没多远,到时候我们打车回去。”季声听了,点头应道:“也只能这样了。”
拨了拖车公司的电话,报了所在的位置,周弋俭推开车门,踏进了姣姣月光里。
他立即去望身边的人。莹白月光落在季声的脸庞上,衬得他清俊而矜贵。
晚风习习,带起了几分凉意,季声穿着纯白短袖,下意识地摩擦手臂。周弋俭见了,脱下校服往他身上披,他刚想推脱,却被对方滚烫的手心激得一颤。男孩的眼底炽热,像燃着火焰。
周弋俭蹲下身时,季声蓦地往后一退,慌张道:“不、不行,这……这是在外面。”
身体被强硬地制住,他身体颤抖,纵容地闭上了双眼。耳际传来一道流畅的拉链声,睁眼一瞧,校服完好地穿在他的身上,虽然松垮,却很温暖。
周弋俭仰头取笑他:“你乱想什么呢?”
“没,”季声羞愧难挡,躲闪着他的目光,辩解道:“我没想。”
大腿被握住,周弋俭没再做更进一步的举动,可声音却无端低下来:“那回家想。”
月光下,男人已然红了的面庞无处躲藏,他嗫嚅着:“走、走了。”
握起他的右手,男孩虔诚地吻了吻,温热的呼吸窜过他的指间,落进了他的手心。周弋俭应他:“好。”
正要迈步,周弋俭却转过身体,很平常的说:“我背你。”
望着男孩宽厚匀称的后背,季声不再犹豫,顺从本心,伏身上去。
轻轻松松地背起人,周弋俭散步似的慢走着,除了树荫里不时传出的微弱蝉声,再无他音。侧脸贴着男孩的脖颈,季声轻笑道:“好安静啊。”
世界万籁俱寂,他们还在一起。
周弋俭以为他害怕了,于是便问:“那我给你唱歌?”
搂得男孩更紧,季声重重地“嗯”了一声。
无垠夜晚,万物渐昏,唯一轮明月洒下银色月光,照着路边慢行的归人。空气本应静谧,却又带上了丝丝颤动,因那人的歌声。那歌声如同情人间的呢喃耳语,轻得仿佛是怕叫月亮偷听了去。
眼前开始模糊,季声有些困了。耳边,男孩在唱——
“今夜还吹着风,想起你好温柔
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
也不是无影踪,只是想你太浓
怎么会无时无刻把你梦
爱的路上有你,我并不寂寞
你对我那么的好,这次真的不同
也许我应该好好把你拥有,就像你一直为我守候
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
谢谢你这么长的时间陪着我
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
这是我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分”[1]
男孩唱得动情,听得季声心弦颤动。昏沉之间,他在想,能和周弋俭走到现在,真是太好了。
“周弋俭,”季声不敢大声,唯恐惊破这得来不易的美梦,“我爱你。”
歌声顿了一秒,男孩继续唱着缱绻动人的歌。
季声安心睡去,他知道——
他的爱人已经听到了。
第二十二章 番外一
客厅地板上铺着散乱的衣物,仔细聆听,那未合上的房门里,溢出了忽高忽低的呻吟声。室内火热,皱巴巴的白色内裤挂在细瘦的脚踝处,似落未落,正随着它的主人一颤一颤地上下抖动。
“唔......呃啊......”季声被男人粗暴的亲吻弄得直喘气,却也纵容着对方的放肆,“你、你别急,慢点......啊......”
他的话换来愈发猛烈的撞击,即便浑身发软,他还是紧搂身上的人,努力迎合着男人的节奏。
不知做了多久,男人快速地抽动起来,终于抱着他射了。高潮席卷而来,季声箍紧男人的后背,发出了似痛似爽的低吟。等热潮过去,他才松了双手,彻底倒向床面,慢慢地匀着呼吸。
周弋俭俯身来舔他眼尾的汗,他也不躲,闭眼享受着对方的体贴侍弄。
片刻后,两人对目而视,季声情不自禁地按下男人的脑袋,抱着他爱怜似的蹭来蹭去,末了,才小声说:“我好想你啊。”
去外地进修了一周的周弋俭,又何尝不想眼前的这个人。他靠在季声的脖颈处低笑,尔后去吻他的下巴。陡地一转,季声整个伏在了周弋俭的身上。
“我也想你,”头顶处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好想你。”
抚摸着坚实的胸膛,季声往上挪了挪,对上对方的绿瞳黑眸,他笑着问:“是每一天都在想我吗?”
“嗯,”周弋俭毫不掩饰眼里的浓浓爱恋,“每一天都好想好想你。”
“好巧啊,”季声捧住男人的双颊,感受着手心的确认,他眉眼更弯:“我每一天也在想,我的周弋俭怎么还不回来啊,我好想他啊......”
男人抬头吻住他,轻而易举地撬开他的双唇,舌头钻了进来与他共享声色。湿热的舌头交缠在一起,房里响起黏糊的水声。
周弋俭摸上他的前穴,两根手指进入湿滑的穴道内搅动。季声身体发热,并紧双腿,夹着男人的手掌难耐地厮磨着。
这样的程度完全满足不了他,整整五年,他从里到外都熟了,是被周弋俭肏熟的。
过去那个十七岁的男孩,今已长成了寡言的沉稳男子。
二十二岁的周弋俭,更加英俊,愈发令人移不开视线。季声微眯着眼,观察着对方的沉溺神色,他喜欢周弋俭吻他的样子,认真,痴迷,一心一意。
相爱实在太美妙了。
连带着性事也让人沉醉不已。
男人的阴茎贴着他的穴口摩擦,碾得他的阴蒂酸胀难忍。咬住下唇,季声难捱似的叫着:“进来,我、我想要。”
周弋俭被这句话刺激得不行,吻得愈加缠绵投入,他长手一伸,却是去摸旁边放着的避孕套。
注意到这一点,季声拦下他,“不、不要这个,你直接进来。”
男人低笑一声,用力地亲了一下他的唇角,反问:“怎么,想给我生孩子?”
闻言,季声蓦地一呆。耳边传来呲啦声,望过去,周弋俭咬住避孕套的一角,已经徒手撕开了。将套子递进他的手里,肆意揉捏着他的乳肉,周弋俭哑声道:“乖,你来给我套。”
捏着薄软的避孕套,季声心里五味杂陈。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从没用过这个。直到后来,周弋俭陪他到医院检查,医生说他体质特殊,确实存在着怀孕的可能性。知道这一点后,周弋俭开始买避孕套了。
当初,周弋俭还是学生,是需要谨慎些。现今周弋俭已大学毕业,正是闯事业的关键时期,的确也不应让他分心。
可是,他三十五岁了。越来越多的时刻,他都会冒出这样的念头——为周弋俭生一个孩子吧,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他有足够的能力,他可以担起这个孩子的未来。
然而,此时此刻,周弋俭将一个避孕套塞到了他手里。
怔了两秒,季声扔掉手里的东西,握住男人的勃然性器,他抬臀骑了上去。湿黏穴道紧紧包裹着他,激得周弋俭额角冒出汗来,忍了忍,他哄人似的亲亲季声的鼻尖,低声问:“是这个牌子用着不舒服?”
“不是。”
季声将他推倒在床,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身下的男人,面上却又显着几分无措。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曾后退,他开始耸动腰身。
微微抬高臀部,随后尽根末入,季声腿脚打颤,动作逐渐慢下来。身下,周弋俭被眼前旖旎的景色冲昏了头脑,他掐着季声的细腰,迅猛地挺腰戳入,捣得季声哀哀哭叫。实在是撑不住了,季声塌下腰来,软绵绵地任男人操弄。
瘦白的男人依偎着他,呜呜地掉着眼泪,是被他肏狠了。
盯着他的泪眼,周弋俭心内骤生暴戾,他恶狠狠地想,这个男人怎么总是哭得这样动人,叫他看了,只恨不得操死他。
这样想着,他的动作却渐渐慢了下来,他为季声拭去眼尾的泪珠,轻声问:“弄疼你了?”
季声回望他,直盯着周弋俭下身更热,更胀。感受到体内巨物的变化,季声牵起他的右手,摁在自己光洁的肚皮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周弋俭,如同美丽的鬼魅诱惑本就陷落的凡人。在他炽热的注视下,季声说——
“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