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追妻火葬场文(95)
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江屿也从来没在意过这种隐蔽的地方。
谁会去在意这种地方。
谁会把伞放在这种地方,光放着,又不用,也不扔掉。
为什么没有扔掉。
为什么……
一直不敢相信的念头冒了上来。
傅修时也记得吗?
傅修时也……在意吗?
被自己这种过于离谱的脑补吓到,江屿吸了吸鼻子,暗骂了自己一句。
想什么呢,傅修时可能只是随手扔在这里,忘记了而已。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藏一把伞,藏了这么久。
过于好笑了点。
回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江屿给自己买了新衣服开房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买了早饭,一到病房门口,江屿就感觉气氛不对劲,病房里似乎还有第二个人在,江屿看见了身影,但没看清是谁。
下意识觉得是不是江肃来了,但江肃人在国外,不太可能这么快飞回来,而且要真是江肃,病房里也不可能这么安静。
犹豫了一下,江屿直接推开门,人刚进去,就被飞奔过来的宋胜扑得差点摔倒。
宋胜哭哭唧唧的,“你怎么没告诉我傅修时也在啊!”
江屿:“……”江屿扒开宋胜扒着自己脖子的手看向在床边坐得笔直的傅修时,傅修时看起来压根就没躺下过,江屿眯了眯眼,“你怎么来了?”
一边拖着宋胜,一边往里走,把傅修时的东西都扔到傅修时床上,江屿使劲推了推宋胜。
宋胜今天扒得格外紧。
他一问,宋胜就委屈得要死,“我不是怕你一个人在医院太孤单了,就打听了一下就过来了,哪知道一开门傅修时坐在这儿,吓得我以为见鬼了。”
傅修时眼皮动了动。
宋胜本来怂得不敢说话,主要是傅修时现在在公司里老安排他工作,不管他是不是江屿前男友,宋胜看见他都觉得害怕。
傅修时在工作的时候就是个魔鬼。
现在江屿一回来,宋胜胆子就大了起来,开始搁那儿告状,“我就立马跑了嘛,人还没出去,傅修时就说我没走错,说你回家去了。”
听见回家两个字,江屿眼皮抬了一下看向傅修时,傅修时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然后我就坐下来想等你回来,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
江屿手机半路没电了,就撑到付完早饭钱。
宋胜说着说着缩了缩脖子,“结果我就往这儿坐了几分钟,傅修时问我,之前的策划案有没有什么想法……你懂我的感受吗阿屿!”
江屿没忍住,无情地噗嗤笑出了声。
宋胜呆住了,开始滋儿哇乱叫。
还没乱叫两声,傅修时浅淡的声音响了起来,“所以你有想法吗,下周要会议要交。”
宋胜:“……”宋胜立马闭嘴了。
江屿笑得不行,见傅修时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咳了声,“我真没什么事。”
宋胜点点头,“我看见了,你还嘲笑我。”悄悄看了傅修时一眼,宋胜咽了咽口水,凑到江屿耳边问他,“所以你俩为什么会在一起?你们……”
料到他要说什么,江屿立马打断了他的话,“没有,想太多了,不可能。”
傅修时拿电脑的动作顿了顿。
宋胜讪讪闭嘴。
宋胜就待了没多久,他还得上班。
宋胜一走,病房里又只剩下江屿和傅修时两个人,见江屿朝自己看了过来,傅修时处理文件的动作顿了顿,抬起眼,“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江屿确实挺困的,一晚上就没休息过,精神又高度集中,人很疲惫。
但还不想睡。
眼皮抬了一下,傅修时看着他,“还是我弄电脑声音太吵了,你先睡,我先不弄了。”
这倒是很稀奇。
傅修时以前可没这么说过,他只会说,不要打扰他工作。
沉默几秒,江屿瞥向那个包,“你书桌上有瓶药,我给你带过来了。”
他说完,感觉傅修时好像浑身都变得僵硬,神色怔在那儿,似乎没料到他会把药都给带过来。
傅修时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又没发出声音来,他面色有些苍白,眼神也躲闪着,像在惧怕着什么。
江屿皱了下眉,“干什么这副表情?我只是看就在手边,怕你要吃,顺手拿过来了。”
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傅修时呼吸顿了顿,让自己反应不要那么僵硬。
没关系的。
江屿又不是不知道他治病的事情,只是吃药而已。
没关系的。
他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已经是个正常人了。
“谢谢。”半晌,傅修时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哑。
江屿无所谓地应了声,正准备躺下去,却又听见傅修时很轻地说:“我的病已经快好了,我很快就是个正常人了,江屿。”
所以不要因为这个讨厌他。
他已经努力变成正常人了。
江屿愣了下,抬起头,看见了傅修时乞求一样的眼神。
第53章
江屿在医院待了没多久, 就有消防机关的人来找他。
失火的原因调查出来了,因为有人将烟头扔到了他家后院,可以说是无妄之灾, 后续的相关事项江屿自己懒得再管, 直接联系了江肃公司的法务部门, 现在当务之急是搬家,以及恢复一些工作文件,还有相机。
之前和宋胜说的有房子不是假的,但那边根本没住过人,什么都没有, 全都得弄起来。
这么一来, 一直到天黑,江屿才有了休息时间。
订了晚餐, 江屿先去傅修时家里喂了小白。
小白每次见他都高兴得不行,晃着尾巴, 好像压根不在意它真正的主人有没有回家,也不吵着要出去玩, 听话得过分了。
可能是和小时候曾被抛弃过有关, 不敢奢求太多, 会格外听话, 怕再度被抛弃,
这种刻在骨子里的害怕, 可能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去治愈。
动物一样,人也一样。
拎着晚餐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 白天江屿走的时候傅修时在工作, 现在回来,傅修时还在工作, 看起来,压根就没有休息过。
他一进去,傅修时就停下了敲键盘的动作,没料到他还会回来,傅修时失语了片刻,有些手忙脚乱地想把电脑藏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不想让江屿看见自己受伤了还在不停地工作,怕江屿担心自己,虽然这也不太可能,也可能是怕江屿觉得自己和以前一模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极致自私主义者,眼里除了利益,什么都看不到。
但电脑也没地方藏,只能藏在被单底下。
这种行为,幼稚得要命,江屿把晚餐放到桌上,眼皮抬了下,“这种招数,我从幼儿园开始就不用了。”
傅修时愣了下,嗯了声,“我只是……”
“你干什么和我没关系。”江屿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不用和我解释什么。”
傅修时垂下眼,没有说话,只是片刻后又直直看着江屿忙碌的背影。
虽然不清楚江屿为什么还会回来,他没有那么自信,觉得江屿是回来照顾自己的,但这种两个人相处的时刻,让他感受到了许久没感受过的温暖,这是过去这段时间里连梦里都不敢出现的画面。
傅修时不敢打扰江屿,怕江屿又要因此生气,就只能直挺挺坐在那里。
江屿回头的时候,看见他这种堪比小学生上课的坐姿,一边想傅修时就不觉得累?一边又想傅修时是不是有病。
把菜都拿出来后,江屿给自己搬了张椅子,几乎一天没吃东西,他已经快饿坏了,为了不伤胃,晚饭买的都是比较清淡的,吃之前,江屿又回头看了傅修时一眼,“你吃过了没?”
傅修时连忙说,“没有。”
如果忽略他扔在垃圾桶的那个一次性饭盒的话。
医院里有专门订的营养餐,尤其是傅修时这个情况,目前只能吃点清淡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