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追妻火葬场文(16)
“所以?”
“所以……我没办法不和他往来。”其实换成以前,江屿可能会答应傅修时这个没有任何理由的要求,但现在,就在刚刚,陆枕大半夜跑过来送他去医院,他总不能当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转头就跟陆枕说,我们别联系了吧。
傅修时没有说话,车子开得很快,江屿不仅胃疼,还晕车了,明明一整天就喝了一桶鸡汤,他却有点想吐,因为傅修时突然踩了刹车,前面是红灯了。
傅修时说:“那你跟他走。”
陆枕的车就跟在他们后面。
江屿怀疑自己听错了,“傅修时,你认真的吗?”
傅修时直视着前方,表情看起来不太像开玩笑。
江屿无力地笑了声,“你现在是在吃醋吗傅修时?”
这样一来就解释得通了,为什么在医院里的时候傅修时突然亲他,为什么一路过来傅修时会说这种话。
也没指望傅修时会承认,但这个认知已经让江屿足够高兴。
他连连哦了好几声,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真的在吃醋?”
一直到了医院,江屿还在反复问这个问题,傅修时显然不乐意回答这个问题,下车后看他自己能走,傅修时没有再抱他,江屿小心翼翼用左手抱住傅修时的胳膊,发现他没有要把自己推开的意图后,才放心地把力道都交在了傅修时身上。
诊断结果也没什么,就是太久没吃东西了引起的,医生开了点药,顺便叮嘱江屿要好好吃饭,年纪轻轻别糟蹋自己的身体,江屿反驳说自己只是不方便。
诊疗室就他一个病人,他正要开门出来,听见门口传来陆枕的声音。
“你就是这样当阿屿男朋友的?”陆枕和傅修时面对着面,他们俩差不多高,但傅修时看人的时候表情过于冷漠,以至于总给人一种他更加高人一等的错觉。
傅修时显然懒得回答这个问题,淡淡看了陆枕一眼。
“他手受伤你不照顾他,害得他差点胃痛痛昏过去,什么东西比他更重要?”
“你要是不珍惜他,就趁早放过他。”
“跟你有什么关系?”傅修时语气淡淡的,根本没把陆枕的话放在心上。
“我跟他一起长大,你说跟我有没有什么关系?你说他刚刚为什么想到的人是我而不是你?”陆枕眼神里带着挑衅。
傅修时眼神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所以?”他收回视线,看向诊疗室的门,语气笃定,“他不可能舍得离开我。”
是的,不可能舍得离开他。
江屿开门的动作僵在那儿,突然觉得,傅修时也许不是吃醋,只是因为一直在追着他等着他的那只小狗突然向别人求救,让他不开心了。
第10章
江屿本来以为傅修时会和自己一起回家,结果傅修时把车停在公寓楼下,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江屿等了一会儿问他:“傅修时,你不上去吗?”
傅修时嗯了声,没做多余的解释。
于是江屿一个人回了家。
他对傅修时能回家陪自己这件事已经不抱希望了,反正不管如何,他又不会离开。
傅修时那么笃定,他自己也那么笃定。
那么,把他一个人丢在任意一个角落,又有什么关系。
到家之后江屿主动给陆枕打了电话。
陆枕接得倒快,还给江屿解释了一下:“刚才临时有急事就先走了。”
江屿知道大致原因也不好拆穿,也不能指着陆枕鼻子说你别管我私人感情的事儿,更何况陆枕说的那些话都是事实。
江屿笑了下:“我也没别的什么事,就是谢谢你晚上能来。”
陆枕沉默了一会儿,“一定要分得这么清楚?”
他俩以前还在一起上学那会儿关系好得很,江屿压根不会和他说什么谢谢。
江屿昂了声。
陆枕深呼吸了一下,“你就这么喜欢傅修时?”
他出国前江屿就认识了傅修时,那时候陆枕以为江屿的喜欢持续不了多久,再加上家里催得实在紧,他没办法,只能出国。
在国外几年,他和江屿的联系断断续续,算不上热络,也逐渐从别人口中得知江屿追了傅修时很久,再后来又听说江屿和傅修时在一起了。
那天他特意给江屿打了电话,江屿还以为他是故意打电话来祝福的,高兴得一直在笑。
“就算他对你不好,你还非得跟他在一起?”陆枕闭了闭眼。
江屿皱了下眉,“陆枕。”
“刚刚在走廊里我和傅修时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陆枕真的是专门挑痛处说,“他那话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不明白?”
“陆枕!”江屿已经不想和陆枕继续聊下去了,“那是我和傅修时的问题。”
“你也要和我说和我无关吗阿屿?我们一起长大,我比傅修时了解你了解得更多。”
江屿眉头皱得更紧,感觉今天的陆枕和平时不太一样。
陆枕却笑了下,“可能现在说这种话不合时宜,但是我很希望你能和傅修时分手,再考虑一下我,阿屿。”
江屿一怔,他当然不会没听懂陆枕的话,但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只把陆枕当朋友,也完全没想过陆枕会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沉默了一会儿,江屿认真道:“不可能,陆枕。”
“陆枕,你要是再说这些话,我们应该连朋友都当不了了。”江屿顿了顿:“陆枕,我和傅修时之间的问题,我自己会和他解决。”
“晚上的事情谢谢你,但其他的,我希望你不要再和傅修时提,也不要再和我提。”
在一些方面,江屿也够冷酷无情,他不会给除了傅修时以外的任何人机会。
他对傅修时那么死心塌地,难怪傅修时那么自信,陆枕羡慕,又愤怒。
他说的时候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江屿那么喜欢傅修时,怎么可能会同意他的话,但他实在看不惯傅修时对待江屿的那副态度,所以没忍住把话说了出来。
门铃声响了起来,大半夜也不知道是谁,江屿握着手机最后和陆枕说了句谢谢,直接挂断了电话,也没再听陆枕后面要说什么的想法。
本来以为是谁按错了门铃,江屿也没有要去开门的打算,结果等了一会儿,门铃又响了起来,江屿不得不去看了一眼。
门外站的是程远。
大半夜,程远拎了两大袋子吃的过来,一些水果,还有粥。
“老板让我送回来的,老板回去开会了,今天那个会开得太久了点,合作方那边临时出了点状况,一直僵持着。”
程远这番话,也算是变相解释傅修时今天为什么会这么晚回来。
原来不是因为把他忘了。
本来应该高兴,但江屿内心此刻却没什么波澜。
傅修时自己都懒得和他解释,明明就是一句话能解释的事情。
归根到底,还是傅修时说的那句话的原因——“他不可能舍得离开我。”
不管怎么对待他,不管怎么伤害他,他都不舍得离开。
江屿笑了笑打开粥看了眼,“这是程哥你自己熬的?”
程远心底苦笑,哪有当老板助理还得给老板照顾对象的道理,但面上不显,保持微笑,“家里正好有。”
第二天江屿在一阵饭菜香中醒来,他懵了一会儿又反应过来,估计是程远。
和傅修时谈恋爱这么久,能进出这间公寓的人除了他和傅修时,就只有程远了。
他和傅修时的关系,只有程远知道,就算是家政阿姨,傅修时也不允许对方经常上门打扫,更别说做一日三餐,估计是怕阿姨看见什么不该看的说漏了嘴。
江屿在床上待了一会儿才出去,看见厨房里的背影,他懵了一会儿,怀疑自己可能是没睡醒,又掐了自己一下,确认很痛,才敢确认地往前走,从背后一只手圈上傅修时的腰身。
傅修时很明显愣了下。
“傅修时,你怎么回来了?”江屿脑袋在傅修时背后蹭了蹭,也没有管傅修时到底会不会推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