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追妻火葬场文(72)
没有了熟悉的咖啡味道。
甚至已经很陌生了。
傅修时的手臂圈着他的半边身体,拢得很紧,也靠得很紧,江屿只要一抬头就能感受到傅修时并不规律的呼吸。
紊乱的,急促的。
“没事吧?”傅修时说话的时候嗓子有些哑。
江屿抱着相机手指动了动,“谢谢,但你不准备放开?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很不妥?”
确实是不妥。
他们已经分手了,而江屿现在已经有了男朋友。
但太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
傅修时反而拢得更紧了点,他微微低下头,头发擦过江屿的耳侧。
这个时候,什么礼义廉耻他都不想要。
傅修时闭上眼,哪怕只是几秒。
只要几秒。
几秒?
五秒还是六秒?
他被江屿拽着手臂推开,因为没有任何防备,他跌坐在沙地上,黄土瞬间飞扬。
他睁开眼,眼里带着很深的怀念。
“我没你那么自私。”江屿起身拍了拍身上,“我不会做对不起我男朋友的事,哪怕只是因为意外和前男友不小心靠近了点。”
他意有所指,又把男朋友和前男友几个字咬得很重。
傅修时双手撑在地上,感觉自己在慢慢陷落下去。
如果就这样陷入沙土里就好了。
但是不能。
江屿还在。
他的胸口起伏得越来越缓慢,眼前也慢慢变得模糊不清。
能看清的只有江屿。
“干什么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江屿的脚擦过傅修时脚边,他低下头扯了扯嘴角,“你不会以为我这辈子真的非你不可?所以才觉得你要当三这种低劣的要求在我这儿能行得通?”
“我不是你,在有男朋友的时候,还可以去和别人订婚。”
第39章
隔天江屿被外面的声音吵醒, 他昨晚睡得晚,把东西都理了一下,这会儿脑袋还是懵的, 出去后才知道, 原来是何芸身体不适, 一直在呕吐,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发生这种情况很突然,他们的药都在被林立开走的那辆车上,而何芸和林立自己没准备药。
江屿出来的时候,黄哥正在何芸帐篷外面乱转, 何芸帐篷没拉, 面色苍白地让他们不用管自己。
“那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我们总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今天的气温比前几天都要高,黄哥热得满头大汗, 一直在擦。
“冯信不是说我们明天就离开吗?你们晚上再回来这里就行。”何芸笑得有些发苦,短短认识几天的人都比她那个谈婚论嫁的男朋友靠谱, 但她也不好再拖累他们,本来就因为车的事情不得不缩短了行程。
江屿看了眼昨晚傅修时他们停车的地方, “他们人呢?”
“哦, 走了, 说是赶时间。”黄哥挠了挠头, “哎呀早知道问他们要点药了。”
冯信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看得出来他不是很想等。
把何芸一个女孩子单独留在这里不是什么好办法, 但他们的行程缩短了,今天也不能停在这儿不走了, 何芸提出来的晚上再回来这里的办法并不可行, 指不定他们找不到回来的路。
江屿原地站了一会儿,“他们走了多久?”
黄哥说:“大概小半个小时吧。”
小半个小时, 那就走不了多远。
“我去打个电话。”
傅修时的号码他没保存,但他铭记于心。
庆幸这时候信号可以,电话成功打出去了。
那头啪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了。
然后是别人的声音,“怎么了怎么了?怎么手机摔了?!”
傅修时没说话。
江屿:“……”
江屿等了十来秒,电话里才出现了傅修时的声音,“阿屿。”
江屿眉头跳了一下,“谁让你这么叫我的?”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最亲密的时候也就是在床上,傅修时都没这么叫过他。
傅修时像是语塞了,没回答。
“看来你没把昨天我的话听进去。”江屿笑了声,“你还是这样,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傅修时是这个性格,但其实他江屿也是。
喜欢傅修时的时候,轰轰烈烈的,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满心满眼的傅修时。
非得自己撞伤了才知道痛。
可不是吗。
还真的是撞伤了。
傅修时沉默了几秒,“我听。”
他这个回答让江屿愣了一下,也没感到高兴,反而很烦。
傅修时这样,真像当初的他。
可那时候他是真的喜欢傅修时。
而傅修时呢?
他没法相信傅修时的喜欢。
但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江屿没应这话,“你们车上有没有治疗呕吐的药?”
“有。”傅修时答得很快,“你不舒服?!”
他说完就马上和矮胖男人说回头。
江屿没来得及解释,也懒得再解释,只要拿到药就好。
打完电话,江屿让黄哥和冯信先走,“我让人送药了,我留下来照顾何芸就够了,你们不走太远的话,应该能找到回来的路。”
他打电话没背着黄哥和冯信,一猜就知道是给昨晚那两人其中一个打的,都有点诧异,看昨晚江屿拒绝的反应,都没想到他们是认识的。
但他们没多问,黄哥看了眼又吐了的何芸,还是不太放心,但冯信说:“我还想多拍点。”
他这么说,黄哥也没法不跟着他一起走了。
也不能让人单独行动。
他俩一直待到看得见傅修时他们的车才走。
车停下来,傅修时先从副驾驶直奔过来,江屿正扶着何芸喝了点水,看见傅修时直接伸手,“药给我。”
傅修时停住脚步,把药递给他后上上下下确认了一遍江屿没有任何事,才松了口气。
在沙漠里生病很遭罪。
把药给了何芸让她吃下去以后江屿才看向傅修时。
估计是因为今天太热了,傅修时脸色看起来很红,胸口剧烈起伏着,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了。
“谢谢。”江屿公私分明,这种专门麻烦他回来一次的事情还是得感谢,他看了眼在车上没下来的矮胖男人,“你可以走了。”
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但傅修时站在那儿没动,江屿皱了下眉,傅修时开了口,“我想……”
留下来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就感到一阵眩晕。
天旋地转,连江屿的身影都变成了重重叠影,他踉跄了一下,鞋子陷入沙地里,堪堪维持住身形。
江屿去帮何芸把水壶拿走,等了一会儿没下文,不耐烦地问:“你想什么?”
剧烈喘了几下,傅修时费劲让自己看起来跟什么事都没有一样,控制着声音里的颤抖,“没有……我先走了。”
“再见。”江屿没有再看他,也没有在意他说话时候的异常。
从帐篷到车的距离不算远,但这一步一步傅修时感觉自己走得很艰难。
他有些困惑地想,昨晚他没有吃药,怕自己第二天撞上江屿会被他发现什么,江屿太了解自己了。
但结果没有撞上。
江屿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就像现在。
何芸看了看傅修时的背影,又看了看在自己这儿忙里忙外的江屿,还是忍不住问:“你们认识吗?”
他俩这状态,应该也不只是认识这么简单。
江屿没否认地嗯了声。
何芸立马来了劲儿,“是你朋友吗?那你昨天怎么……”
她是想说昨晚江屿怎么没让人和他睡一起的,但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太合适,就没继续说。
不过江屿懂了,笑了声,“怎么,这药性这么好这么快就好了?”
何芸哎呀了声,“我就是八卦嘛,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什么高冷人设,都不敢和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