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追妻火葬场文(28)
江屿不知道他怎么了,嗯了声,“今天傅修时生日。”
“他回来了吗?”餐厅里,江肃手发着抖看着不远处的傅修时和坐在傅修时对面的女生,傅修时给对方倒了杯红酒,看起来关系亲昵。
江肃今天不过是出来吃顿饭,哪知道正好看见这一幕。
“还没有,应该快了。”江屿等得有些困了,不过应该没时间睡了,还好他提前找了家政去把自己之前那套房子打扫干净了,到时候这边处理完就可以直接回去睡一觉。
江肃按压着怒气,“别等他了。”
“哥,怎么突然这么说?”
江肃还记得江屿知道影棚事情之后那种绝望的表情,突然就冷静下来,没有把刚刚到嘴边的话说出来。
但江屿觉得有些奇怪地问:“哥,你现在在哪儿?”
江肃没事不会给他打电话,他上次说过让江肃不要管他和傅修时的事情,江肃肯定就不会再插手。
江肃沉默了一会儿,报了餐厅名字。
江屿哦了声,还没开口,就听见江肃说:“阿屿,对不起。”
江屿一愣。
“影棚的事情,是我不想让你和我一样。”江肃这几天隐隐听过傅修时要订婚的消息,但没有具体消息传出来,他去查了,也没什么消息,只当是传闻,他们这个圈子里这种传闻挺多。
但看见傅修时和那个女生,江肃反应过来,那是真的。
不单单是气愤,还有懊恼。
当初他不该用影棚和傅修时换。
他自以为是对江屿的好,不知道对江屿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
“哥,你干什么?”江肃不提,江屿已经把那件事给忘了,江屿视线在蛋糕上顿了片刻,“哥,你是不是看见傅修时了?”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什么别的原因了。
江屿想了想,说了个最离谱的场面,“你不会是看见傅修时和他未婚妻在一起吃饭了吧?”
这回轮到江肃愣住,愣了片刻,江肃实在忍不住火气,“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哥,你别激动。”江屿反应比江肃想象中的平静多了,还反过来安抚江肃,“应该算是早就知道了,但傅修时没提过。”
但表面再怎么平静,内心也没办法平静。
江屿没发现自己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原来傅修时这个人也是会骗人的。
说好的会准时回来,却在外面和别人吃饭。
江屿盯着蛋糕,开玩笑地和江肃说:“你能帮我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面要坨了。
“江屿!”江肃很少喊江屿全名,喊完之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知道该心疼弟弟还是该谴责自己。
江屿跟个没事人一样,“我在,好了,哥,你别管,我知道该怎么做,真的,我马上就自由了。”他说给江肃听,也说给自己听。
他马上就自由了,过了这几个小时,他就自由了。
至于傅修时和未婚妻一起吃饭过生日而不搭理他这件事。
反正他都鲜血淋漓了,傅修时搞这么一出,只是多一道伤口而已,无伤大雅。
第19章
“我们分手吧。”
江屿电话挂得果断, 电话这头的江肃却没办法保持冷静,一度想要去质问傅修时。
但不行。
江屿说要自己解决,这回江肃不会再自作主张。
江肃闭了闭眼, 看向傅修时那边。
傅修时并没有注意到周围有什么异动, 他几乎没怎么动面前的食物。
见状, 坐在他对面的沈杳杳笑着问:“怎么了,你想让我到时候出面悔婚,现在还这副态度,对着我是吃不下饭吗?”
傅修时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沈杳杳无语了片刻, “你说话会死?要我帮忙悔婚, 让你说句话跟放屁一样难,谁跟你结婚才是谁倒霉。”
真不知道她当初怎么会因为看了傅修时照片就答应这门婚事的。
她本来以为傅修时说找她聊聊是为了订婚的事情, 还高兴了好一阵,结果, 傅修时只是来找她说,等他们订婚之后, 他拿到了那部分股份, 就让她出面悔婚。
算盘打得很好, 沈杳杳听了都觉得资本家真无情。
见了本人, 沈杳杳就已经打消了要和傅修时结婚的念头, 傅修时这个人半天蹦不出一句话来, 除了那张脸,也没其他可取之处, 可世上帅哥千千万, 沈杳杳是不可能为了一张脸吊死的。
悔婚是肯定的,但她也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 在向傅修时索取一定的利益之后,两人达成了协议。
“我先走了。”傅修时不仅没回她的话,还直接招来服务生结了账。
沈杳杳:“……”
在外人面前得保持风度,沈杳杳忍着没骂人,等傅修时结了账走了,沈杳杳才气得踹了一脚椅子,一边往嘴里塞吃的一边骂:“诅咒你这辈子讨不上老婆。”
公寓里,江屿又看了眼时间。
不知道傅修时要和未婚妻吃多久,他本来打算去沙发上稍微睡一会儿,没想到门口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动静。
江屿立马打起了精神。
傅修时带着一身寒意进来,他穿得很正式,虽然平时他也那么穿,西装领带,但江屿觉得他今天格外帅,不知道是不是精心打扮过。
不过,傅修时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
江屿莫名被自己逗笑了,习惯性朝傅修时张开双臂,在傅修时冷淡的视线里,又立马把手臂放了下来,兴高采烈地说:“傅修时,生日快乐!”
脸上没什么异样,和往常一样,充满爱意的,眼里只有傅修时。
傅修时解开西装扣子,淡淡嗯了声。
“我买了蛋糕,虽然你不喜欢吃,但仪式感得有。”本来江屿应该问傅修时怎么这么晚回来的,但现在问不问已经没什么区别,他也懒得问,见傅修时把外套放了,江屿拉住傅修时的手臂,“面也坨了,我去给你重新下一碗。”
傅修时看了眼江屿的手。
手背上贴了创口贴,不知道是不是在哪里弄伤了,他皱了下眉,淡声道,“不用。”
江屿脚步一顿,回过头来。
也是,傅修时已经和未婚妻吃过了,哪里还需要他这碗面。
如果傅修时稍微用心点,就会发现今天江屿和平时不一样。
换成平时,就算他说不用,江屿也会很坚持地说那不行,一定要重新下一碗面。
可今天江屿没有说。
他顺从傅修时的意思坐了下来,在蛋糕上插上蜡烛,是代表着傅修时年纪的“24”两个数字,江屿手里拿着打火机问:“你要许愿吗傅修时?”
傅修时抬起眼皮,视线落在江屿脸上。
江屿有一下没一下打开打火机,打火机的火光和灯光交相辉映着,让江屿的脸像隐匿在光里,忽明忽暗,搞得好像一场梦境,下一秒他就要消失了一样。
傅修时下意识皱了下眉。
江屿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道:“虽然你觉得很幼稚,但……说不定就可以实现了呢?”
“没什么愿望。”
傅修时这么回答的时候,江屿已经点亮了蜡烛,然后起身去关了灯,他行动力很强,很快房间里只剩下烛光。
借着烛光,江屿直勾勾看着傅修时此刻的表情。
也没有不耐烦,依然是冷淡的,江屿看见他眼底有烛火在摇曳,也有倒映在烛火里的自己的倒影,但很暗。
很快,傅修时闭上眼睛。
可能只是敷衍。
江屿笑了笑,数了两秒,傅修时就睁开了眼。
江屿说:“可以吹蜡烛了,傅修时。”
于是傅修时把蜡烛吹灭了。
四周变得一片黑暗,江屿什么也看不见了。
看不见傅修时,看不见光,看不见过去,也看不见未来。
他突然感到难过,感到窒息。
替自己过去六年多的感情。
他在黑暗里喊了傅修时一声,“傅修时,我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