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同桌他总在撩我(77)
刚才撞得那一下实在有些狠,郁绥皮肤又白,能明显看到脚踝处肿起一大块。
“下次别这么毛手毛脚的了。”商诀皱着眉嘱咐。
郁绥笑了下:“我又没看见……哪儿知道能撞在这上面。”
商诀的动作太慢,郁绥的腿就这么架在他的身上,因为紧张,小腿绷得极紧,他只好随意寻个话题,好将注意力分散开:“你爷爷走了吗?”
“看我们收拾完就走了。”商诀答。
刚挑起的话题就歇菜了,郁绥干笑了两声,刚想换个话题,猛地想起了记忆里出现的那点画面,嘴一下没跟上:“诶,那你觉得你爷爷说我们小时候就见过,是真的吗?”
商诀睨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是真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
“因为我想起来了。”
郁绥猛地把脚往回一收,眸光惊疑:“你想起来多少?!”
他话语中的惊讶太过明显,这下就连商诀都抬起了头:“怎么了,你心虚什么?”
“难道你以前做过什么亏心事吗?”商诀口吻平静。
郁绥眸光躲闪,如果逼着商诀穿裙子和他在中央公园“结婚”、大半夜把人偷偷带到自己家睡觉、还把郁瑶的钻戒送给商诀当定情信物不算亏心事的话,那的确没有了。
怪不得他记忆里,有段时间他外公和郁瑶总是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混合双打,原来真不怪他妈和外公,都是他自己作的。
郁绥长长呼出一口气,努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没有,当然没有,我对那些事情都不太记得,要不是你爷爷和丁叔提起来,我都想不起来认识你。”
商诀将棉球丢进一旁的塑料袋里,慢条斯理地拧着盖子,不疾不徐地扫了眼郁绥,缓缓开口:“没关系,我也没想起来多少。”
郁绥闻言,这才松了口气,不记得就好,如果真要记得,他估计得连夜搬出这个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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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搬进宿舍的第一天,两个人都还有些不适应,又因为担心家里的一猫一狗,在做完几套卷子之后,又一起回了趟家。
遛了狗,撸了猫,再三和宠物医院的志愿者确定好时间,又往食盆里添了整整一摞的狗粮,郁绥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第一次月考就在两天之后,哪怕此刻玩儿心再重,郁绥也没敢再逗留多久,匆匆回了宿舍。
被商诀收拾了一遍的宿舍此刻焕然一新,就连地板都光鉴可人。
桌前两盏台灯散发出暖黄的光,投映在桌面之上,笔尖在纸张上滑动,书本来回翻页,一张又一张卷子被抽出来,扔在了写完的行列里,等做完这一切,郁绥才略微松了口气,将笔放下,甩了甩发酸的手。
之前因为生病和休学的原因,他落下的进度太多了,虽然在暑假里找老师大差不差地重新学了一遍,但也远难以达到别人刻苦努力了一年的程度。
更何况实验班里的人各个都是卷王。
这一时半会儿的,他压力还真有些大。
不过现在让他更头疼的,不是他自己,而是身边的商诀。
“之前给你的那套答题模板你都看完了吗?” 郁绥丢了手里的笔,挪了下椅子,朝着旁边的商诀问道。
自从知道了和赵天琪的赌约,不仅是郁绥,史晓明和宋臣年也没少出力,这两人不知从哪儿翻出了一套语文的经典答题模板,许岚也送了一整本的高考议论文模板大全。
这半个月里,一群人挨个过来给他讲了一遍所有语文需要注意的知识点,恨不得把知识从商诀的脑子里灌进去,生怕他考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分数来,麻溜地滚出实验班。
“都看完了,题也刷过了。”
郁绥有些忧心:“正确率怎么样?”
商诀低头看了眼干干净净的卷面,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还不错,应付这次的月考应该没有问题。”
他又想起郁绥略显糟糕的物理:“你物理怎么样?”
郁绥看了眼自己有些头疼的几道题,还是老实地拿起来,走到了商诀跟前:“这个,还是弄不明白。”
郁绥不会的题是道很经典的力学问题,商诀扫了几眼,从小球上画出了另一个受力方向,又圈出题干的一个条件:“用这个方法会更简单。”
商诀的解题思路有时候比物理老师角度还要更简单一些,郁绥转了下手里的笔,思绪豁然开朗。
他撞了下商诀的肩膀:“不错啊你。”
匆匆在草稿纸上写出几个大致的解题思路之后,郁绥努了努嘴:“说真的,我先前还以为,你是和我一样硬塞进来的关系户,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
“但为什么物理这么复杂的题干你看得懂,语文卷子能做成那个鬼样子,还不如一个小学生。”郁绥百思不得其解。
“可能只是对成语的敏感度不高?”商诀试探性发问。
郁绥想到商诀堪称登峰造极的遣词造句,很是不留情面地否决:“不,你是对整个中文的体系敏感度都不怎么高。”
商诀轻轻拧了下眉,思索着该怎么解决自己惹出来的麻烦。
显然,这个问题有些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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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时三天的国庆假期过得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第一次月考匆匆来临。
郁绥和商诀作为两个没有任何考试成绩的人,理所应当被分到了最后一个考场。
按照姓氏字母排列座位号,一个是0989,一个是0990,成功霸占了全校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的位置。
拿到座位号的时候,郁绥还撑着下巴苦笑了一下,真别说,从小到大,他还真没坐过这样的座位。
两个人背着包走进考场的一瞬间,郁绥都能感受到整个考场的目光直直落到他的身上。
有好奇的,有探究的,但更多的还是充满恶意的看热闹的目光。
先前和他有过冲突的张世杰好巧不巧也在这个考场里,看见郁绥的一瞬间,这人诧异地挑了下眉。
郁绥能看见,这人几次三番地在凳子上动来动去,看样子,估计是老毛病又犯了,想来找他挑衅。
郁绥没搭理,他正困得要命,把自己埋在桌子上闷头睡觉。
昨天晚上监督商诀做了一整套阅读专项的练习,确认他掌握了那几个答题模板之后,郁绥又挑了几篇近期热点的议论文让他背素材,折腾在一点多,两人才睡下。
早上起的也早,确认了两遍商诀把近期学的文言文和古诗词都背会了,又匆匆赶去食堂吃了个早点,两个人这才赶到考场。
离开考还剩下两分钟,商诀去打谁了,张世杰还是没按捺住性子,屁颠屁颠地凑了过来。
“喂,郁绥,你真和你们班那个赵天琪打赌了啊。”
郁绥没吭声,他困得眼睛睁不开。
张世杰见他这样,想伸手推一推他,又怕他打自己,伸出去一半的爪子停留在半空之中,看起来有些尴尬。
好在他也不是个怕尴尬的,很快自来熟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子,装作豁达地开口:“害,你要是打赌输了,要不来我们班吧,我们班班任想挖你很久了。你要是来我们班,我可以勉强摒弃前嫌,在班里罩一下你。”
“也没别的条件,你叫我一声哥就成。”
他自顾自地说着,郁绥实在把他聒噪的声音吵得睡不着,没好气地抬起头,精致的眉眼满是恹恹的困倦。
“你一大早在这儿做什么白日梦?”他毫不留情地开口。
张世杰被他怼的一愣,立刻反驳:“怎么就是白日梦了,叫我一声哥还委屈你了啊,我承认,你跑的是比我快一点儿,但那也就一点儿,我那次是没出全力……”
郁绥直起身,拨了拨额前散乱的头发,没好气打断他:“叫个屁,我不会去体育班的。”
张世杰“啊”了声,不是很确定地询问:“你还要去112班继续受折磨吗?”
郁绥问:“谁说我要去112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