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同桌他总在撩我(112)
郁绥皮笑肉不笑,磨了磨牙道:“可乐的确挺满意的。”
商诀也给萨摩耶夹了一块儿肉,动作慢条斯理的:“可我觉得,可乐的主人好像更满意。”
郁绥
又炸毛了,他怒气冲冲地甩了筷子:“什么孙媳妇,就算真的在一起了,谁做谁的媳妇还不一定呢。”
商诀抬起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皮肤上落下一层很淡的阴影,他嗓音很淡,却带着股腻死人的缱绻:“也不是不行,我不介意的。”
“老公——”商诀拖长了调子。
郁绥的脸火烧火燎地燃起来,米粒卡在了喉咙里,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咳得惊天动地,商诀顺势坐在了他的身边,一边给他喂水,一边拍他的背:“太激动了吗?”他自顾自继续:“其实也不需要激动,毕竟我喜欢你,就会一直让着你的。”
郁绥顺过来气,咬牙切齿地喊他名字:“商诀!”
商诀慢吞吞收回手,看着郁绥泛红的眼眶和烧起来的耳根,轻轻挑了挑眉梢:“我在。”
他用拇指轻轻捻了捻郁绥眼尾呛出来的眼泪,自言自语道:“不过有一点不能让。”
郁绥抬头,喘着气,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商诀眉眼弯着,在心底慢条斯理地补充——
床上不能让。
但他很识趣地没将这句话说完,毕竟再继续说下去,郁绥该真的和他生气了。
于是顶着郁绥疑惑的目光,商诀轻笑了一声,转移话题:“以后你就知道了。”
郁绥不想说话,但直觉告诉他,以后的自己可能并不是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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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短暂的秋天,在东城停留更久的好像是冬天。
今年的初雪好像来的格外的早,郁绥推开窗户,刚一抬头就看到了漫天的雪从高处降落,将向外延伸的树枝给铺满,像是一株结出雪花的漂亮的圣诞树。
这场雪下的格外大,郁绥瞥了眼窗外厚厚的积雪,猜测大概是从昨日的凌晨就开始下了。漫天的雪四散飞扬,落在手掌心,柔软的白色化成一滩晶莹的水渍,有些微凉。
郁绥其实并不是那么喜欢冬天,因为温度太低,要穿上又厚又重的衣服,还容易生病。但他又很喜欢下雪,尤其是喜欢在雪地里打滚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恣意和畅快。
窗户被从身后关上,呼啸的冷风被隔绝在外,郁绥一回头,就发现商诀站在自己的身后,对方的神色格外自然,温声提醒他:“少吹会儿风,小心感冒。”
郁绥摸了摸鼻子,倒也没说出反驳的话,他好像已经逐渐习惯了商诀对他的关心,并不会觉得有什么被指教的不爽。
商诀关上了窗户,转过身钻进了洗手间洗漱,他的头发有些乱,眼下也有些淡淡的青黑,看起来有些恹恹的。
他最近半个月都是这个状态,精神不佳,有好多次还在半夜偷偷摸摸地藏在卫生间里玩儿手机。
郁绥不解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他之前也问过商诀到底在偷偷摸摸地干什么,这人眼神躲闪,恨不得找一百个理由来敷衍他,郁绥自觉没趣,也并不是很想去窥探别人的隐私,虽然生气,但到底也没再说什么。
洗漱过后,两人结伴下了楼。
学校里一片银装素裹,踩在地面上,能听到雪层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郁绥难得放慢了步子,左顾右盼的张望,通往教学楼的这一条路来往学生多,被学校里的保安大爷铲出了一条窄窄的小路用来通行。
而操场和小树林那边则是完全被积雪所覆盖了,郁绥看的津津有味,盘算起明天的体育课能不能打一场雪仗。
推开教室的门之后,郁绥先在门外抖了抖自己头上落下的一层纷白雪花,才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实验班的早自习一向是鸡飞狗跳的,今天也不例外,只是话题从每天的作业和难题转变成了窗外的雪,孟杰猜测,操场的积雪太厚,今天的跑操大抵会取消,级部估计会让他们出去一起铲雪。
这大概是今天最有盼头的一件事了。
郁绥将手里热腾腾的包子丢给前桌的宋臣年,尽职尽责的完成上一次的赌注,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向以往一样迅速转过身来接,而是趴在桌子上,困得不省人事。
“你昨晚去南非挖矿了啊,累成这样?”郁绥吸了口豆浆,戳了戳宋臣年的背。
累得要死要活的宋臣年终于找回一点精神气,慢腾腾地从桌子上爬起来,他瞥了眼商诀,又瞥了眼郁绥,只是后一眼夹杂着些许的哀怨。
宋臣年咬了口包子,有气无力地说:“你不懂,我最近活得连狗都不如,累死累活的,还不如去南非挖矿呢。”
郁绥挑了挑眉梢,好奇心被挑起来:“还能有比吃饭更让你上心的事?”
宋臣年神情突然激动起来,刚要开口,被商诀的咳嗽声给打断。
男生低垂着眼,正在整理着桌上新发下来的试卷。他用手掩着嘴唇咳了一会儿,好半晌才放了下来,唇色很是苍白,没什么精气神。
郁绥看了看他校服外边披的那件单薄大衣,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身体那么差还敢穿那么薄,这人有没有点生活常识。
郁绥起身,将开着的后门关上,没留下一道缝隙,商诀边上的窗户也被他顺手给关上了。
过了好一会儿,郁绥突然杵了杵前排的宋臣年,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询问:“喂,宋臣年,你觉得热不热?”
宋臣年一脸懵,他看着穿的严严实实的郁绥,挠了挠头:“不热啊,你要是热的话把窗户……”
郁绥踹了脚他的椅子,截过了话头:“是挺热的对吧。”
宋臣年不明所以,但在郁绥的眼神威慑下,还是点了点头。
这霸王心满意足地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脱了下来,然后凶神恶煞地塞进了商诀的怀里。
“商诀,”他喊他的名字:“帮我拿着。”
商诀很是顺从地将郁绥的羽绒服抱进了怀里,没有一丝不满。
郁绥等了一会儿,发现商诀没有把羽绒服穿在身上的举动,眉头锁的更紧,他又不能直接说让商诀穿他的衣服,这样也显得太奇怪了吧。
思索片刻,郁绥又用膝盖撞了撞旁边的商诀:“我又觉得有点冷,把外套给我。”
商诀又将他的羽绒服递了回来,郁绥伸手抓了两下,像是在苦恼:“这件太厚了。”他瞥了眼商诀身上那件纸片一样薄的大衣,违心地说:“这样吧,我们换着穿,我看你那个就挺好。”
商诀挑起了眉梢,意味不明地扫了他一眼,但还是很听话地讲郁绥的羽绒服穿在了身上。
郁绥松了口气,有些嫌弃地拽着商诀的大衣问对面的人:“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就穿这个?”
商诀捏了捏羽绒服膨胀的袖子,眸光细碎:“因为好看。”
郁绥用一种看傻逼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商诀笑眯眯指了指自己:“男为悦己者容。我怕我不好看了,你就更不会喜欢我了。”
郁绥的眸光停留在他那张病恹恹的脸上好一会儿,觉得头大:“谁教你的这么些歪门邪道?”
商诀将胸前的拉链拉得更上了一些,漫不经心道:“你啊,不是你说,要合理利用自己的美色吗?”
郁绥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你真是病得不轻。”
前方的人声嘈杂,将两人的音量完全盖了下去,商诀眯着眼,缓缓道:“是喜欢得不轻。”
郁绥别过了脸,只剩下耳根的地方红得要命。
早自习过去的时候,商诀有些支撑不住,困恹恹地趴在了桌子上。前排的宋臣年倒是恢复了精神,在座位上叽叽喳喳地拽着史晓明讲着八卦,郁绥瞥了眼阖着眼睛的商诀,又瞥了眼宋臣年,又踹了踹这人的椅子,低声警告:“小点声。”
宋臣年不明所以,郁绥偏头咳了一下,和他解释:“我要睡觉。”
宋臣年:“你这不是还没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