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同桌他总在撩我(42)
郁绥半蹲下来,狐狸眼凌厉地上挑,一副不好惹的模样:“这样,打个赌吧,就用期中考试的成绩来做赌注,如果我的成绩能比你高,那么,就烦请你在周一的升旗大会上公开向我道歉,顺便离开这个班。如果我输了,就由我自己退出。”
赵天琪一脸惊疑地看着他,就连先前道歉的那几个男生也瞠目结舌,大家都觉得郁绥疯了。
一中的竞争不仅大,尖子生更是一个赛一个变态,能进实验班的人更是夜夜挑灯夜读,硬生生把自己逼进来的。
郁绥,这么个……
大家扫了一眼他出格的头发,嘴巴尴尬地闭了起来。
不说别的,郁绥在高一的时候休学了一整个学期,等到下半学期回来的时候,上课态度更是差劲的要命,甚至还天天逃课。
崔喜军四十多的人了,当了大半辈子的教导主任,硬生生在这半年里把跑步速度提了几个档,完全是追郁绥追出来的。
至于郁绥的成绩,第一次月考他没参加,第二次期中考他请假了,第三次月考,崔喜军把人逮了回来,这回倒是考了,只不过政史地写了一半,物化生大片空白,英语更是开了天窗,只有一门语文认认真真答了。
就这样的成绩,还敢和赵天琪比成绩?
曲多犹豫着瞥了他一眼,好心出声提醒道:“郁绥,要不算了吧,赵天琪现在就能给你道歉,没必要比较什么。”
听出对方是在为自己好,郁绥只是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反倒是他身边的商诀来劲了,男生有样学样,冷淡地垂下眼皮,没什么地表情跟着郁绥接了句:“还有我。”
“如果我成绩不达标,可以和郁绥一起退出实验班。还有数学竞赛的名额,我听赵老师说,你也和他争取过这次机会,赵天琪,如果我输了,竞赛名额,也可以让给你。”
这两人一起疯了吗?!!
这片狭窄逼仄的空间里,除了惊讶,再也容纳不下任何多余的情绪。
只有郁绥和商诀这两人一脸淡然,宋臣年没多说什么,只是有点担心。
赵天琪第二次从地上爬起来,他用一种极为震撼的表情打量着对面的两人,仿佛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半晌,他才抹了把唇边的淤青,面色古怪地应下了这个挑战。
“好啊,只是到时候,你们不要哭着求我。”
他从唇角扯出一个笑来,有种诡异的感觉。
比家世,他比不过这两个人,比成绩,这两个人有什么资格和他比。
期中考是吗,还有两个月,他一定会狠狠地把这两人踩在脚下。
赵天琪一个人拖着步子走了出去,步履蹒跚,却又努力装出一副不落气势的模样,从背影来看,格外滑稽。
待到人都走空,宋臣年又进了隔间解决他的生理问题,郁绥和商诀停在门外廊桥的栏杆处,好半晌,郁绥才瞥了眼对面的人,骂道:“商诀,你疯了吗,谁让你随随便便下战书的。”
男生身形颀长,肩膀格外宽阔,看着比自己宽了一圈,个子更是比自己高了一头。
商诀的眼睫半耷拉下来,纤长的眼睫在眸底落下很淡的阴影,他低下头,眸光落到郁绥的身上,忽然很轻地笑了下:“没有疯,只是觉得很有意思。”
“看着这样的人在眼前跳脚,最好的办法,是摧毁他引以为傲的东西,成绩、面子、还有那可笑的尊严,不是吗?”
郁绥抬起眸,对上他的眼睛,有种被戳破心思的荒诞感。
他这个人,心眼特别小,更是睚眦必报。
赵天琪在这儿道歉有什么用,挨打又有什么用,都只是一时的。对方敢在他的底线上跳,他就要毁掉他最在乎的东西。
用强权压人有什么意思,他要让赵天琪在未来的每一天里,都后悔今天的行为。
上午的太阳明烈而张扬,将少年的身形勾勒得极为温柔,就连发丝上都镀了一层毛茸茸的金光。
商诀朝着郁绥伸出手,他凸起的指骨附近有一道很小的伤痕,露出暗色的红锈。
郁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知商诀要干嘛。
下一秒,就见商诀捧着那点再过几秒就能愈合的伤口很委屈地开口:“绥绥,他身上好脏,我的手也好痛。”
郁绥太阳穴附近的青筋跳了两下,没好气地问他:“你的酒精湿巾呢?”
商诀沮丧地低下头:“身上的正好用完了,剩下的都在教室的书包里。虽然洗了手,但还是觉得不干净。”
郁绥:“……”
郁绥:“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是要我飞奔回教室给你取你的湿巾,还是给你吹吹你这过会儿就能消失的伤口了。”
商诀闻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像郁绥的方向又迈了一步,将人怼在了栏杆处。
他身形高大,便显得郁绥在他怀里只有很小一只。
商诀毫无心理负担地开口:“也行,那就吹吹吧,吹吹就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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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商诀:手手痛痛,老婆吹吹
商诀:啊不对,绥绥呼呼
郁绥:再卖萌我就踹你
商诀:可是呼呼就不痛了
郁绥——一边忍无可忍一边凶巴巴地给商诀吹气
商诀:好喜欢老婆哦
郁绥:闭嘴(红耳朵版本)
第27章
郁绥真的被商诀的厚脸皮和无耻给惊讶到了,他一时语塞,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应对对方,脸上的表情又臭又硬,像块石头。
商诀倒也没难为他,只是淡笑着挪开了手。
等到宋臣年出来之后,郁绥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还剩下最后三分钟上课,他摆了摆手,朝着两人道:“你们俩先回去,我还有事情,等等我自己再回。”
宋臣年“啊”了声,凑过去问他:“绥绥,马上就要上课了,要不下节课再去吧。”
郁绥低头琢磨了一下,还是迅速转身跑下了楼,只匆匆在风中留下一句“没事,我很快的。”
商诀一时之间都没找到插话的机会,只好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还是宋臣年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喂,商诀,你刚刚逞强说要考过赵天琪……真不是脑子犯轴了吗。”
宋臣年的声音越说越小,有点尴尬。虽然他和商诀的关系算不上好,但说实在的,毕竟对方是为了给郁绥出头,出于稀薄的同学情谊,宋臣年还是不免为商诀担心了一下。
他犹犹豫豫开口:“就那什么,你要是离开了实验班,估计就很难再考进来了。为了维持学生的心态,高二下半学期,一个班的人员就不会再变动了……”
说真的,他感觉商诀那德行,离开了郁绥估计能哭死。
商诀没作声,只是不咸不淡地晲了他一眼,表情很是漠然,没有半分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
宋臣年不由来了气,瞪了两眼商诀,提高音量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喂,你听不见我在和你说话吗?”
商诀的脚步没停,在走到班门口的时候,他才忽地停住步子,将冷淡的眼神放在了中排佝偻着坐着的赵天琪身上,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开口,声音正好能被对方捕捉到。
商诀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该担心的是别人,不是我。至于你说的退出实验班的情况,永远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
紧接着便落了座。
他的语气倨傲,带着生人难以靠近的冷冽,配上那张拽的二五八万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宋臣年承认,他成功地被商诀装到了。
草,一下子就理解为什么绥绥当初一直叫他Bking了。
全班人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向后门,不明白商诀在说什么。
史晓明孟杰这一拨人迅速凑了过来,眼神带着稀奇,兴致勃勃地开口问商诀:“嘿,商诀,你说什么呢?”
还有另一拨坐在前中排的人,他们正一脸关心地转过身询问赵天琪的伤势是怎么了。
赵天琪僵着背,眼神躲闪,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能回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