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金丝雀后总是被迫穿裙子(108)

　　医生白他一眼，劈头盖脸，“我还以为怀的不是你的，一进门就臭着个脸，摆脸子给谁看呢？”
　　“怀孕期间的情绪本来就敏感容易上头，突然暴躁或者哭都是正常的，你还拉着个脸搞孕夫心态，搞不好大人小孩都保不住的。”
　　霍老板本来就拧的眉头更拧了。
　　这么多话，他就只听到了一句，“大人会保不住？”
　　“好好养着，营养均衡，适当运动，保持身心舒畅，当然不会有事。”
　　医生斜他一眼，“对着你这种阴沉冷脸，孕夫心情怎么好得起来？心情好不起来，怎么能怀好孕？”
　　“真不想要当初就该做好措施，自己爽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苦的是老婆和孩子。”
　　“看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三十好几了，怎么这点道理都不会？”
　　这医生好会阴阳怪气。
　　秦一听着心惊，怕霍老板一言不合就把她给开了，又忍不住想笑，他还是第一次见霍老板被人骂得这么惨。
　　霍老板余光一直落在秦一身上。
　　觑见他偷笑被抓包了又心虚偏头的样子，阴云密布的心头，就像被一道光折进去，阴翳散了一点。
　　——要是跟秦一一样可爱的小兔子，养两只也不是不行。
　　想着，霍老板紧锁的眉头和唇角动了动，慢慢地松展开，想让表情没那么冷硬，但反而更吓人了些。
　　医生对霍老板的脸色也更差了。
　　白他一眼，偏头拍拍秦一的手，低声细语地说，“要是看了不高兴就别看他，有几个钱就高高在上了，咱不惯着他。”
　　医生是个人到中年母爱泛滥的温柔阿姨，但只对孕夫孕妇和小孩。
　　对男人是分具体情况的，要是重家庭重老婆的，就温温柔柔，要是渣男——
　　她见一个骂一个。
　　“他也没有高高在上……”
　　秦一试图解释。
　　但医生阿姨不听，反而来安抚秦一，安抚完了又板着脸叫霍老板过来。
　　“怀孕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三个家庭的大事，我在跟你老婆说的注意事项，你也要仔细听，知道吗？”
　　这种问话一般都是霍老板问的别人。
　　劈头盖脸的。
　　上次这么干的还是霍老板揍了谭嫣然，他爷爷气得骂骂咧咧，要拿棍子抽他。
　　看在她是关心秦一的份上，霍老板也没计较她的态度，坐到了秦一床边的陪护凳子上，听她说注意事项。
　　开头第一个就是不能同房。
　　“返祖男性怀孕艰难，也容易出问题，怀孕前三个月胎儿与父体联系不够紧密，同房可能会增加先兆流产和流产的风险。”
　　“孕晚期的三个月，胎儿变大，在外界的撞击以及环境因素和心理因素的刺激下，也可能诱发流产，甚至可能造成比较严重的母儿不良结局。”
　　“所以在怀孕的早期和怀孕的晚期不能同房，记得了吗？”
　　“嗯。”
　　霍老板应了声。
　　医生阿姨不太信，让霍老板复述了一遍。
　　见他说得一字不差，真的记住了，神色满意了点，继续说，
　　“怀孕中期，如果孕夫身体状况是允许的，在保证对方的愉悦性和姿势上的舒适度的情况下，可以适当同房。”
　　又强调一句，“记得做安全措施。”
　　秦一的耳根全红了。
　　霍老板面不改色心不跳。
　　秉着求真精神问医生，“返祖男性生了一次孩子之后，会像女性一样还能再受孕吗？”
　　“当然不能。”
　　医生说，“返祖男性本身就罕见，更别说是怀孕，你当是大白菜呢，今天买了明天还有？”
　　霍老板放心了。
　　要是俩混世魔头之后又来俩，还真不如吃素算了。
　　—
　　医生阿姨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
　　要不是太晚了，她甚至还想出几十道题考考霍老板，毕竟他一看就不是个好爸爸的样，凶得像个黑帮老大。
　　见秦一和霍老板要走了，医生阿姨还不放心地塞了一本《孕夫照顾指南》和一本《孕夫的产后护理》给霍老板。
　　千叮咛万嘱咐：
　　“不止你要看，家里人孕夫自己也要时刻注意，食物不能乱吃，运动不能过量，心情不能抑郁。”
　　“都知道了吧？”
　　“嗯。”
　　霍老板收好两本书。
　　秦一看着那蓝底黑字的封面，有种母猪的产后护理的感觉。
　　—
　　晚上十点。
　　秦一和霍老板才回到颐园别墅。
　　秦一走了半个多月，别墅里什么东西都没变。
　　宽大的带着喷水池的草坪，瑰丽的满是爬藤月季和蔷薇的花园，宽敞干净的客厅和走廊。
　　就连起居室的东西还是他走之前一样。
　　双人枕头。
　　淡蓝色带着小斑点的被子，床边摆得随意的毛绒拖鞋，还有衣柜里整整齐齐的T恤、运动衫和牛仔裤。
　　只是少了一点生气。
　　连床头柜上的小盆栽都萎靡了。
　　——估计他走的这段时间里，霍老板都没有拿它出去晒过太阳，也没有浇过水，会精神才怪。
　　秦一把小多肉拿到浴室里浇透水，然后放在角落等水滴出来，刚出浴室门，就对上霍老板的眼瞳。
　　漆黑深邃。
　　看不出情绪。
　　“我今晚在侧卧睡。”
　　秦一率先开口，“我等下会把衣柜的衣服都拿过去。”
　　“你要跟我分房？”
　　“因为ta们？”
　　霍老板瞬间眉头紧蹙，锐利的视线觑向他的小腹，本来就不喜欢这两个崽子，现在更加反感不满。
　　——还没出生秦一开始偏心了，要是出生了那还得了？！
　　“对。”
　　秦一诚实地点头，一脸“我就是不相信你能忍住”的表情，——兔子和狼睡一块，能忍住不吃才怪。
　　“而且我们现在只是男男朋友关系，睡一张床也不太好。”
　　“不行。”
　　霍老板不同意。
　　怀都怀了，跟他说只是男男关系？
　　他克服这么大的心理障碍，决定要养这俩狗崽子，结果老婆不给碰，这谁他妈受得了。
　　“你敢搬出去试试。”
　　霍老板冷笑一声，吓唬他，“信不信明天灵城头条全都是霍氏总裁金屋藏娇，隐婚生子，未婚妻耍性子逃跑不成，竟然——”
　　“竟然什么？”
　　秦一又丢脸又忍不住问。
　　霍老板勾唇一笑，“竟然让霍总在门外跪了一夜键盘，跪完还得去赚钱给未婚妻花。”
　　“……”
　　太丢脸了。
　　这种出名方式秦一一辈子都不想有。
　　但该强调的，秦一还是要强调，“那你不能做那种事，医生说前三个月不能同房的。”
　　语气挺强硬。
　　但是耳根是红的。
　　霍老板睨着那片红，指尖捻了捻，压住蠢蠢欲动的念头。
　　说，“我不做。”
　　—
　　不做归不做。
　　抱老婆睡觉总可以吧？
　　——要不是怕擦枪走火加秦一不同意，霍老板还想看老婆洗澡，顺便给老婆洗澡。
　　时隔一个月。
　　终于又把这只兔子困在怀里了。
　　霍老板嗅着秦一颈边的气息，说不上是什么气味，只是感觉很好闻，淡淡的，带着一点海盐沐浴露的味道。
　　越闻越上头。
　　“你擦的什么身体乳？”
　　“什么身体乳？”
　　秦一有点疑惑，“我没擦过这个，怀孕要擦身体乳吗？”
　　“不用。”
　　“就是觉得你很好闻。”
　　霍老板嘴唇贴着秦一的后颈，嗓音低沉，说话时不经意地贴蹭，有种酥酥麻麻，轻轻痒痒的电流感。
　　热度从后颈红到脸上。
　　只是一个月没跟霍老板接触，秦一觉得自己的身体就青涩敏感了许多，光是霍老板的嗓音和呼吸，就让他起了脸红心跳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