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老板和他的漂亮小作精(82)
妈妈自己的身上,也溅到了米粥,已经干涸了。
闻言也没什么反应,拢了下头发,过去坐在小孩身边,一口口地吃着早已冷却的粥。
出来后,佟怀青还是有点恼,嫌她用池野来吓唬孩子。
“都不容易,”池野揉了把他的头发,轻巧地转移话题,“嗓子还疼吗?”
他不打算就这种问题,跟佟怀青往下谈论,在目前的池野看来,没必要。
既然一点点的烟味都能给人呛得咳嗽,那么他就努力,不让他的宝贝,踏足这种地方。
不咳嗽,也没什么感觉了,但佟怀青还是抿着嘴,点点头。
要池野疼他呢。
果然,池野脸上立马写了俩大字。
后悔。
一直到佟怀青家里,这个后悔劲儿都没下去。
“行了,”佟怀青大笑着往人家怀里钻,可劲儿撒娇,“真没事啦。”
池野亲了亲对方的眼皮,心里依然郁闷。
俩人说好了,先回来佟怀青那个特僻静的房里歇脚,两元精品店买的东西还没拿呢,然后再商量下一步的打算。
宽敞干净的落地窗前,还没说上几句,就亲起来了。
一块儿倒在沙发上,佟怀青搂着池野的脖子,被吻得向后直接躲,池野还好,他受不了,喘不过来气,可过一会儿,又成了这个气喘吁吁的去追着亲游刃有余的,到最后,一块儿红着脸不说话了,就那样抱着,互相蹭了蹭鼻尖。
“哥,我也跟你交个底,”佟怀青跟人咬耳朵,凑得很近,“我现在的想法就是……咦,你这里的耳洞,长着了吗?”
池野抓住他的手:“应该没。”
不行,这里真的太敏感了。
“我也去扎一个吧,”佟怀青想了想,“可以和你戴情侣款……”
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
“不要,”池野捏着他洁白的小耳垂,“别扎,会疼。”
要是发炎了,可不是开玩笑的,佟怀青又是这样容易过敏的体质,他可舍不得。
“我昨天说过了呀,”佟怀青试图挣扎,“我才不怕疼呢。”
这倒是真的。
小打小闹,他从不遮着掩着,嚷嚷得厉害。
但要是真的疼,就一声不吭,忍着。
池野笑着把他拉起来,搁自己腿上抱着,伸手去揉对方的后腰:“昨天摔的,这会咋样了?”
这个跟嗓子不一样,还真有点疼,没过去那个劲。
佟怀青摇摇头:“早都没感觉了。”
池野仿若不信,手还在那里揉着,感觉到了条细细的链子,这次没躲,一点点地按着温润的皮肤,中间的凹陷明显,似乎在诱着人继续往下,去摸索,去占有。
俩人都安静下来。
池野喉结滚动了下,站起身子:“我去趟洗手间。”
“哥,”佟怀青在后面叫他,声音懒洋洋的。
“想摸就摸呀,”他趴在沙发上,眼睛弯得仿若月牙,“别憋坏了。”
好家伙,一只摇尾巴的红毛狐狸。
池野连着往脸上扑了好几把凉水,才缓缓地吁出一口气。
开门出来,佟怀青抱着胳膊站在门口,软着嗓音:“你速度还挺快呀。”
池野实在没忍住,一把给人举起来扛在肩上,垫着对方的后脑勺,一同摔进沙发里,恶狠狠地亲上那欠收拾的小嘴巴。
正闹着呢,听见动静了。
门铃响了。
“黄亮亮吗,”佟怀青喘息着探出头,“我去看看。”
他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往外走的时候还不忘扭头,冲池野吐舌头。
池野还在沙发上坐着,笑着搓了把脸。
实在不知道,该拿这人怎么办才好。
“叮咚——”
门铃声还在响,而佟怀青隔着猫眼看了下,身形稍微有点凝固。
灰色的大门缓缓拉开。
佟怀青叫了声:“爸爸。”
池野立马站起来了,清了清嗓子跟着叫:“叔叔好。”
赵守榕是一个人来的,带着满身的风霜,衬衫有些皱,头发没有用发胶往后梳,金丝眼镜上也蒙了层灰似的,看不清背后的眼睛。
甚至脚步都有些踉跄。
他越过佟怀青,直接看向池野,嘴角挑起个弧度:“小池也在啊。”
“正好,”赵守榕一步步地走向沙发,颓然地坐下,一只手取下眼镜,另只手捂住额头,“佟佟,你过来。”
佟怀青站得稍微有点远,没动。
赵守榕像尊被人遗忘的雕像,毫无生机地落满灰尘。
“你外公没了。”
他终于抬头,看向佟怀青。
“佟佟,你外公不在了。”
池野走到佟怀青身边,拉住他的手。
可佟怀青没有太大反应,只是仰起脸,很慢地眨了下眼睛。
他茫然地想,啊,外公没有了。
可很奇异的是,心里连一点点的钝痛都没有,麻木的,没什么感觉。
甚至还有心情想,刚刚跟池野打闹前,还想着跟人家交个底,把自己从小到大的故事讲给他听,说外公曾经有多么地疼自己,他又是如何在那个有紫色绣球花的院子里长大,走很远的地方,看了很多的风景,但还是决定,拉着池野的手,跟人回家。
曾经对于佟怀青而言,家这个概念,可能,也只能是和外公有所联系。
可外公不在了。
他突然想起前几日的中秋节,他没有去和外公合照,只是去院子里坐下,看了看月亮。
月亮好圆啊,他当时托着腮,说,外公,不要长命百岁了。
是我的错么。
外公不在了。
外公……
赵守榕很响亮地擤鼻子,佟怀青才终于清醒过来似的,感觉到池野轻轻地捏着自己的掌心。
他抬起头,笑了笑。
“接下来要治丧,”赵守榕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你得跟我回去。”
“一大堆事要办,亲戚们还在医院,协会那边,大学那边,还有以前的老干部同事们,”他自言自语道,“殡仪馆那边也要联系,你小舅明天才能从国外飞回来,要布置很多东西。”
佟怀青点头:“好。”
赵守榕叹了口气,已经站了起来:“走吧。”
现在吗?
佟怀青茫然极了,脱口而出一句:“能让池野陪着我吗?”
捏着他手心的人,此时很安静。
赵守榕一屁股坐回沙发上,抬高声音:“你在想什么?”
“我不是……”
他不是要逼着池野陪自己,不是强迫人家也参与这样的繁枝缛节,弟弟妹妹还在家里等着,他不能自私地把人留在身边,刚刚那一句,完全只是本能。
“你别闹了,”赵守榕烦躁地挥了下手,“还当真了啊,玩玩罢了,不是小孩子,能不能懂点事?”
他站起来,不耐烦地扯了下自己的领带:“小池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佟怀青徒劳地睁大眼:“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面说吗?”
赵守榕已经走到书房门口了,从兜里掏出根香烟,嗤笑一声。
“大人们说话——”
淡蓝色的火苗窜起,升腾袅袅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