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老板和他的漂亮小作精(30)
池野给杯子收了:“不行,睡觉去。”
都醉了吧,脸烧得厉害。
佟怀青定定地看着他,眼神犹如带了钩子,拽着他的心,砰砰直跳。
还有点疼得慌。
“你爱我吗?”
佟怀青突然张口,学着电视剧里面的台词。
池野喉结动了下:“喝多了给我滚去睡觉,少撒泼啊。”
醉鬼什么都干得出来。
早知道今晚不开这酒了,他心跳得受不了,这种情况下不能见风,否则明儿头痛得起不来。
佟怀青笑着摇摇头:“对啦,你不爱我。”
“没有人爱我。”
金银花开得多,一阵风吹过,哗啦啦地摇晃着温柔的缤纷。
佟怀青叹了口气,声音拉得很长:“真的,没有人爱我——”
池野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想把人赶去睡觉,结果人家压根不搭理他,两只手往桌上一拍:“哈哈!”
“傻子吧你,”池野无奈地弯下身,收拾东西,后悔今天喝了酒,猪八戒吃人参果,孙悟空闹蟠桃会,净搁这儿发癔症呢,“走,去洗洗脸。”
一双微凉的小手攀住了他的肩,亲热地搂着池野的脖子。
小猫爪在心窝窝上挠了把。
池野顿住,居然紧张起来,慌得连对方的脸都不敢再看,怎么回事呀,他跟人离得那样近,被勾住脖颈,却连推开的力气都没有。
“你不是都可以吗,”佟怀青双眼朦胧,嘴唇红得惊人,“我是男人,那你也喜欢喜欢我吧……随便谁都行,爱我吧,好不好?”
他软乎乎地撒娇:“求你啦。”
说着,就凑上去,亲了亲池野的嘴巴。
很纯洁的,干净的,动物幼崽讨好伙伴似的,轻轻碰了碰。
风都不吹了。
安静片刻。
都醉了吧,开始荒唐。
池野保持这个姿势没动,死死盯着他:“我是谁?”
佟怀青歪着头,思考了会,迟疑地笑笑:“池野……”
“那你说,随便谁都行是什么意思,嗯?”
池野捏着他的下巴,铁钳似的大手用了力气,给佟怀青疼得“啊”了一声,眼尾的红更加明显,却由于泪水而朦胧,看不清对面的表情。
幸好他看不清。
否则,小醉鬼就要吓醒啦。
第23章
小麻雀在石榴枝上蹲了半天,拍拍翅膀飞走了。
有点起风,院子里的花草都跟着簌簌直晃。
池野还捏着佟怀青的下巴,他手大,对方的脸又小,桃心似的,线条流畅,在下面收拢一个小小的尖,拇指堪堪停在唇角那里,稍微摩挲一下,就能轻而易举地擦过这作乱的小玩意。
绯红,带着酒香。
烫的。
池野沉下脸不说话的时候,表情就很凶。
嗓音也哑得吓人。
可佟怀青看不清楚呢,他感觉自己好轻好轻,就像被吹开的一朵蒲公英,飘啊飘,落在朵洁白的小茉莉上,可还没美够呢,就被钳制住了,难受,他环抱着池野的脖子,软着嗓音:“什么呀。”
没听懂。
池野喉结动了下,松开手,试图把佟怀青的胳膊拽下去。
可醉鬼偏要耍无赖,主动迎上去,蹭池野的脸颊,软着嗓子:“求求你啦……呀,好痛。”
胡茬没刮净。
磨得疼了。
这才放开人家,嘴里咕咕哝哝不知在说些啥,揉揉自己下巴上的指头印,又摸摸脸蛋,摸完了就托着腮,看着池野傻笑。
池野胸口剧烈起伏,说不上来,心里憋着口火,不知是小米黄酒做的乱,还是佟怀青的胆大包天,亦或者是那句……
随便谁都行。
以及,爱我吧。
都怪闫老头那女婿。
瞎送的什么黄酒。
池野黑着脸收拾桌子上的碗,佟怀青笑嘻嘻地伸出根手指,勾在池野衣服上,往外扯,央求着再热一点酒好不好,他表情乖极了,坐的姿势没平日里端正矜贵,懒懒地往下塌着腰,脸颊和耳尖泛红,浑身都散着热烘烘的醉意。
“还知道你是谁吗?”
池野没忍住,给那根手指拨开,扭头就往屋里走,步子飞快。
佟怀青仰着脸笑:“我是小青蛙呀。”
厨房里,池野拧开水龙头洗脸,冰凉的水打湿鬓间,说不上的心里慌乱,汩汩的水流声中,他盯着自己刚捏过人家下巴的拇指,暗骂一句。
什么雪人猪崽小青蛙。
明明是只红毛狐狸,欠嗖嗖的。
池一诺都困了,还强忍着睡意看电视,陈向阳打了个呵欠,揉着眼睛拉妹妹去洗漱,还好明天是周六,不用早起,等响起公鸡打鸣的声音,再从床上爬起来就可以。
二楼的灯亮了,又灭了,这会,就剩院子屋檐下挂着的那盏。
池野觉得自己今天也是喝酒上头了,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不就亲他一口嘛,那有啥,不算数,稳住心神走进院子,好哇,那人居然还精神着,俩眼睛睁得老大,乐呵呵地等着他。
眼珠子还贼亮。
池野认命了:“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佟怀青:“嘿嘿。”
池野没敢再看,转身回厨房,把前两天剩的山楂去核,跟苹果一块切片煮水,小奶锅很快烧开了,咕嘟嘟地冒着热气,酸甜的味道已经弥漫出来,顿了顿,又加了几颗红枣。
那人好像怕酸,爱吃糖。
心里想着,手就打开橱柜,掰开一粒老冰糖丢进去。
用不了多久时间,坐在火上慢慢煨着就成。
可池野到底也没敢再去院里。
那么大的个子,就杵在灶台边发呆。
喝酒多的人,胃里烧得慌,喝点酸甜解腻的会好很多,山楂苹果水煮好了,倒在碗里晾着,池野清了清嗓子,去院子里叫佟怀青。
呀,睡着了。
不像之前在火车站休息区那样坐得笔直,而是趴在桌子上,脸枕着胳膊,乌黑柔软的发稍微挡住些眉眼,只能看见长而密的睫毛,在酡红的脸颊上投下阴影。
池野轻轻地叫他:“佟佟?”
睡得很熟,呼吸绵长。
他走过去,试着拍了下对方的肩:“醒醒,喝点东西再睡,不然胃疼。”
佟怀青哼哼唧唧地,从胳膊上露出一只眼睛,看了眼,又阖上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池野不由自主地放轻呼吸,离得近了点,甚至都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气息。
终于开口了。
“我难受,”佟怀青的眼神有些委屈,“不舒服。”
池野揉了下他的头发:“哪儿难受?”
“头晕,腰疼,”越说声音越低,告状似的,“还有蚊子咬我。”
池野笑了:“起来,抹点花露水。”
“起不来,”佟怀青又闭上眼,“难受着呢……”
他理直气壮地撒泼卖痴,坦荡着呢,酒精迷醉了神经,浑身都是泛着酸软的疲惫,恍惚中,听到有声很轻的叹息,接着,他就被揽着腿弯,抱起来了。
脸靠在对方的胸口,配合地抬起胳膊揽住脖子,佟怀青睁开眼,觉得好玩,本能想去亲近对方,就摸摸下巴上的胡茬,又去挠池野的耳朵。
池野跨进卧室,捉住他作乱的小手:“别闹。”
佟怀青晕乎乎的,四处乱摸,突然“哇”了一声。
“哥,你有耳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