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脸的那些年[快穿](74)
徐朔说:“据我所知,江北沈家你可以排除了,他们家的半醉生渠荷七年前来抢过,在争抢中掉在地上摔碎了。南阳哀家你也不用问了,哀家是上一任家主傻了之后,这任家主才上位的,至于为什么傻了你也能猜到了。还有,你的解药全部都是南阳哀家给的。”他提起了那次姜越中毒,长乐带来的解药。“也只有哀家的手里有解药,还交出来都给你了。”
“至于妙事楼,妙事楼的半醉生还在,你要我可以给你拿来,这药妙事楼从来没用过。而落地陈家,据我所知药已经用了,但不知道用在何处,你可以让清湛亮出身份去直接问你后院的陈宣,他可是落地陈家的二公子,你们要是问,他是不会撒谎的,你们也别怀疑人家了。姜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陈宣一腔热血,你别最后都浇灭了。你事成之后是需要一两个耿直对你忠心的人的,周围全是聪明人,你会很累的。”
徐朔这一句话直接暴露出之前姜越怀疑过的一个问题。姜越的猜疑在他这里得到了证实。
“至于渠荷和远淮宁家用没用,这我就不清楚了,这两家我都没有查到。不过。”徐朔说:“估计你现在也能想到了,白子容被长夜毒傻了,长夜和渠荷不可能是一方的,如果你从后院的陈宣那里得到肯定,陈家的药与此事无关,那么长夜很有可能就与落地宁家有关系。而你被下的半醉生,如果不是你自己让常归动的手,那么就是这两边其中的一方下的手。还有……”
徐朔继续道:“你之前中的半醉生不可能是长夜给的,当时的你并没有跟长夜有牵扯,所以按照现知得情况来看,你会中毒只可能是渠荷下的手。而这次中毒应该也是与长夜无关。毕竟长夜现在用的上你,不会动你,也不会想要你变得痴傻。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渠荷下的手是最可能的。”徐朔说到这里口气冷了几分,“至于渠荷为什么对你前后下了两次手,这个问题我比较好奇,你是碍到渠荷什么了吗?或者说,你现在所谋之事碍到渠荷了吗?你之前为什么中的半醉生,你有想过吗?”
姜越闭上眼睛思考一番,“嗯,我知道了。我也有想过。”在药老指出半醉生的情况后,他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睁开了眼睛,转而问着徐朔:“那你呢?你对我现在的一连串问题就一点也不奇怪吗?你就一点也不疑惑我现在所问?你为什么觉得第二次的用毒不是我?你也说了,我这边有常归,万一我就是让常归给我下的毒呢?”
“因为我了解你,也清楚你无论何时都不会想要自己出现任何不能掌控的情况,头脑的不清醒会严重影响你现在所谋之事,在你之前明知道自己中了一次半醉生的情况下,你不会在给自己下第二次,你怕出现意外,你怕你失去了你那份清醒理智,怕你多年的苦心全部白废。所以你不会。”
姜越一时间没了话,不过也确实如徐朔所说,如果他知道这份危险,知道原主原来的情况,那么他说什么不会吃下第二次,搞不好自己就成了傻子,到时候就热闹了。可他那时候不知道也就给吃了,还将锅送给了渠荷。
“至于疑惑不疑惑……我只要知道你是你,那么你做什么我都不问。”徐朔放下空了的酒壶,他没有看向姜越,口气倒是极为认真严肃。
姜越收回目光,岔开话题。“……我想了解宁家的事情,你给我说说。”
徐朔回答道:“宁家很早以前是铸造兵器起家的,家中有一套祖传的铸剑法,所造兵器精良到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得到朝廷认可的。但后期因为门派夺位的原因,气得老庄主一怒之下毁了铸剑法,死在铸剑炉前,这才没了铸造的手艺,转身改成了彻底的江湖门派。”
“因为过去的底子积攒的不错,他们转为江湖门派后发展也一直很好,直到现在在江湖之中也很活跃。”
“宁家现任家主的宁晓是老庄主收下的义女,娶了老庄主唯一的儿子之后继承了宁家。她这人有气魄够聪明,对人又热情义气,所以名声很好,交友很广,势头隐隐盖过了武林盟主沈真。”
“她家中只有一位正夫,并未纳其他夫郞,夫妻俩有三个孩子,长女在五六岁的时候因病离世,二子因为体弱多病一直在家中养病从未见过任何人,三女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学习。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你要更详细的,回头我让人在整理一下给你送过去。”
“好。”姜越点头,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手臂有龙荷暗纹的人?”他不抱希望的问了一下,其实也没有期待过徐朔知道,毕竟这么明显的一个特征,渠荷的主人总不会举着手到处转让人看见。
果然徐朔摇了摇头,姜越并不意外的再问:“那……寒毒空染你可知道什么?”
徐朔听他问这个倒是愣了一下,却也还是很快回答了他,“空染是南疆的蛊毒,是冰虫蛊的一种,但具体的毒/效谁也不是很清楚。南疆很少与中原有联系,他们向来很神秘,也不欢迎外人进入南疆。外边的人只能听闻南疆的蛊,从蛊虫、药草、到毒物都需要很多种才能做成,所养之蛊基本上都是复杂而奇特,有很多的蛊都是外界人不知道,也没有接触过的。甚至有些连药老都不知道怎么解,也看不出来。”他说到这里补充了一句,“当然,药老的有些毒他们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怎么解开,说到底,都是不了解,没接触过。”
“那,在江湖中就没有什么人跟他们有过接触吗?”
“有,据我所知宁家去过两次南疆。”
又是宁家。
姜越眼睛一转,刚想张开嘴,嘴巴就突然被人一筷子戳了一下,又夹住了下唇的肉。
他一怔,立刻摇头往后靠去,徐朔见他闪躲方才收起筷子。
“你干嘛?”他不悦的朝他喊了一句。
徐朔眨了一下眼,“不干嘛,就是你一直说话,嘴唇动啊动的,看得我很想戳一下,碰一下。”他说话的声音很冷静,但是动作却不/正/经的很,话说完了,直接拿起戳过姜越嘴唇的筷子放进口中,轻轻含/了一/口,红/艳的舌/尖/舔/过干净的筷子。
姜越当时瞪圆了眼睛,差点没忍住想要蹦起来抢过筷子扔出去,顺便打一下他嘴巴的冲动,人也有点坐不住了。
徐朔倒是一点也不别扭,但他也很懂得分寸,撩/了一下就收手了,免得下次找人不好找了。
他干脆的收手,朝着姜越说:“行了,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省得天黑了,你又说身边有人出现了。”他指着姜越说过的有关李升他们的鬼魂。
他站了起来,一桌子的饭菜从未被任何人动过,唯有筷子酒杯移动过,却也全都是他一个人在动。
回去的路不算近,姜越与徐朔走了很久,他本以为徐朔会在这路上一直找他说话,然而,徐朔什么都没说,安静的几乎并不存在,只是默默的跟随着他的脚步。
他不与姜越并肩走在一起,反而是走在姜越的身后,一直在后方看着姜越前方的背影。说实话,姜越并不喜欢有人走在自己的身后,这让他觉得很没有安全感,他总是喜欢将自己放在所有人的身后,并觉得那是个无论观察还是进攻、逃跑都很有利的位置。他习惯了那样的位置与角度,也从来习惯了身后没有人的情况。
他这么想着,脚步渐渐慢了下来,街道两旁的声音在此刻离他远去,他从前方看到了自己以往的身影,挺直的背脊,被压弯腰的灵魂……他有些出神,直到身后的头发被人轻轻拽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当时反射性的握住了衣袖间的匕首,后来想到身后站着的人是谁他才没有动,将手从衣袖上拿开。
“什么事。”他转过身问着徐朔。
徐朔说:“给我买个东西。”
姜越问他:“你要什么?”
徐朔在周围转了一圈,看向他头上的发冠,他拍了一下手,好似随意的找到了他要的东西,将手放在了姜越的头发上,说:“你给我买发带好了,我要你亲自挑选。”
姜越也没说给不给他买,只是转过身继续走,他见姜越离去也没有追着继续索要。他们又恢复到了刚才的状况,一个在前方走,一个安静跟随。
不过,无论回去的路途有多远,又要走多久,有多不舍,走得多慢,始终都是会到的。
徐朔歪着头,宁王府的牌匾是他从来不喜欢看到的东西,宁王府的那个人也是他从过去开始就不喜欢的人。
讨厌的东西全部凑在了一起,和他喜欢的人放在一起处,让他感觉很讨厌。
他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道光,随后又很好的隐藏住刚才出现的情绪,他看着姜越吩咐清湛先入内,朝着他道:“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姜越从台阶上看向他,“我忘什么?”
“你忘了跟我告别了。”徐朔往前走了两步,“回去的路只有我一个人,你总要让我带着点什么暖心的再走,才不会寂寞不是吗?”
姜越歪着头,倒也配合,他抬起手说:“对面那块有个卖烤红薯的,回去的路只有你一个人走我确实是不忍。所以,你还是卖块红薯放在胸口,那更暖心,就是不知道你到家的时候会不会烫出泡。”他说完直接转身,关上了府门。
徐朔在门口,没等到告别倒也很开心,他动了一下脖子,确认一旁的人看见了他们之间的互动,刻意说了一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他的声音不算响亮,却能保证对方能够听见。
至于对方听到是什么心情?
他转身有些愉悦的踏出离去的脚步。
“街口的红薯啊……”
面具下的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
晚上的时候姜越靠在床上瞧着李升在房内上蹿下跳,他先挨个鬼魂看了一圈,然后自己跳到床上,将姜越的帐帘一放,将那些身影隔绝在外。
“你天天挨个人脸上看一圈,在看什么?”姜越不解的问他。
“看看有没有异变啊!”李升愁眉苦脸道:“要命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的,倒是去庙里求求,求道符也好,求点辟邪的也好,这天天后边跟这一大群你就不慎挺慌?”
姜越道:“你让我去求,就不怕我请了符,把你也给消灭了?”
李升听他这么说才想起来这一点,他一脸呆愣,安静了许久,最后一咬牙,“你消灭就消灭吧!反正我也死了,死了这么久了,你也不用顾忌我,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全部都弄没!你现在天天都带着这些鬼魂,万一哪天他们要是变成厉鬼,都要害你,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肯定打不过这么多人,到时候不能保护你,你怎么办啊?”
姜越听他这么说抬起眼皮看向他的脸,“嗯,之前怎么没发现。”
“什么?”李升瞪圆了眼睛问了一句。
姜越用手点一下他的五官,“长得也算招人喜欢。”
“什么叫也算?”李升瞪了他一眼,“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你不用担心这个,我心里有数,他们不会害我的。”他们也害不了我。
李升拍了一下床,“你有什么数你有数,你有数你厉害成这样了!那白筱筝不是还经常往花街柳巷跑,你管住了吗?世界上的人不是你说你要控制,你就能控制住的你明白吗!你又不是每一个人肚子里的蛔虫,他在心里起了害你的心,他还会先让你知道吗!”
“我觉得他说得也挺有道理。”一个脑袋从帐帘外探入,面容清秀的女鬼配合的说:“你还是赶紧求个符把我们弄走算了,天天跟着你,你不烦我都烦死了,搞不好哪天怨念太深,爆发一下,你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