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脸的那些年[快穿](46)
“也许是先期会受些气,不过谨慎没有什么不好的,天下的兵权并不只是掌握在姜家的手里,这点君殿还是莫忘了。”姜越斟酌着回了句,根据资料上记载,姜母手中掌握十万大军,而大端是三大国之一,他料定不会只有这点兵力,也就尝试着试探开口,想要继续从柏成君口中套信息。
柏成君听他这么说脸色不是很好看,“说到这事都怪何家的老匹夫,若不是她算计姜家,导致先帝一点点分了姜家的兵权,后又扶持了南良家,姜家也不一定要这么畏手畏脚。”
他这么说也就是变相承认了姜家确有敌手互相牵制,造反的不安因素存在着。
“何铎在你后院没少给你出故事吧?”柏成君想着问了一句。
何铎?姜越想到资料上的介绍,何铎就是那日最后出现的夫郞,那个能说会道的男子,(第二章浅蓝色衣服的男人)他也是何阁老的嫡孙,陛下御赐给白筱筝的侧君郞,内三品侍中,也是后宅中姜越最不好对付的人。
姜越没有回答,似乎再用沉默默认此事。见状柏成君也就不再问这个问题,他从身侧拿出一个木盒交给姜越,姜越接过也不知这里放的是什么。
“我的药快没有了,东西我又弄来了些,你找那个人赶紧在给我配些,若无事便早些回府,宫中事情有我看着你们且放心。”
“是。”
姜越接下药盒,心中有些奇怪,他推开了门,站在殿外瞧着手中的黑盒子。柏成君信息上并没有介绍到他有病,只是介绍了柏成君与他的关系,和柏成君的喜好,所以他拿着盒子完全不知道柏成君是有什么病,又该去找何人配制。
他将盒子揣起来,抬眼看着殿外的玉兰树,有些怔怔出神的想着也不知这一世的情况是比上一世好,还是比上一世坏。
一旁的宫人见他出来立刻迎了过来,奇怪的是他迎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朝他身后行了个礼。
“表哥既然来了为何不去见见我?”
“奴才拜见六殿下。”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姜越回过头先是看见了红色的衣角,他抬眼往上看去,看着身后出现的少年。他穿着红色的内衫外披白袍,一头长发凌乱的披散,生的妖艳美丽,与刚才的柏成君眉眼有五六分相似,不过比起柏成君他看起来更加阴狠一些,也气势强硬许多。
他五官虽美,却不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女人,高挑的身材给人极强的压迫感,像是泛着黑气的寒刃,让人见之只想躲避,免得伤到自己。
此人正是柏成君的儿子,白子容。
“殿下。”姜越朝他行了个礼,他倒不是很高兴的拉着脸。
“表哥总是这样,一段时间不来就开始同我生疏了起来。”他大步朝姜越走来,腰间鞭子存在感极强的被姜越收进眼里。
“看来我应如上次一样求母君让你留在宫中几日,这样是不是就能好一些。”白子容低下头朝姜越这边凑了凑。
姜越忍住想要后退的欲/望,对着他那双细长的眼睛,难得的卡壳了。
白子容,柏成君之子,为人残忍暴虐,生性多疑乖僻。姜越在心中先念出这几句话,然后继续念道:偶尔正常,偶尔疯狂,他是个精神有问题的少年,是个真疯子,也是个喜好龙阳的疯子……他这样的人,要多不好有多不好,哪怕一张脸实在不错也让人喜欢不起来。可偏偏女帝不介意,依旧很宠爱他,惯得他正常时也越发嚣张跋扈。
姜越这样的人平生最不擅长对付两种人,一是孩童,二是不讲道理的人。前者说不清,后者说不通。他对付聪明人尚可用聪明的说法应对,可面对不讲道理甚至精神有问题的人,他就是满身是理,满是心计,在对方眼里也是多余。
他讲不通,对方也不会听,除非你比他硬气,不然这样的人耍起浑来根本没有道理。
姜越精于算计,也喜欢用拳头说话,可是眼前这位是算计不了,拳头也挥不出去的人物。这让他潜意识的有些排斥,当然排斥的理由也是因为白子容的喜好龙阳,和他与姜越有些暧昧不清的关系。
这个真的让姜越不是很喜欢。
他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应对白子容,白子容倒是毫不避讳的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表哥怎么不说话了?”
我看着你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姜越垂下眼帘,“最近事情发生的多,心情难免不好。”
白子容挑了一下眉,“表哥也会在意那些事情?”
姜越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会不在意。”
白子容看了他一会儿,“就当表哥在意,那,表哥什么时候能够不在意那些事情,有心思多陪陪我多说几句话。”
“等过几日再说吧,现在正乱着,哪有心思。”姜越将手抽了回来,朝白子容行了个礼,“先告退了,有事殿下来信便是。”
白子容有些不悦,可到底也没说什么,也不在阻拦姜越。
“那我送表哥出宫。”
姜越也没推拒,拒绝的太明显反而奇怪了。他点头答应了白子容送他,白子容一路送他送到宫门,又看着他上了宫外的马车,直到宫门关上依旧没有离去。
姜越放下轿帘挡住了对方的视线,不是很舒服的揉了一下头,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他满脑子都是造反、后院、白子容,直到进了家门才想起来一件要命的事情,那就是他那让人脑壳疼的金手指估计今晚应该生效了。毕竟,有人死了。
姜越一想到这里将之前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瞬间觉得人生都阴暗了,生活充满了恶意,再也不想迎接黑暗了。
他沉着脸,清湛他们也不知道他身边发生了什么,也当宫内情势不好都有些急了。他被金手指闹的发烦也没解释一下,只是躺回到床上,掏出枕头下的护身符,僵硬住身体有些尿意。
虽说这样的表现有点怂,可他没有办法,打从小时候起,他就很怕这些乱七八糟的怪力乱神之事。
随着夜晚的到来,紧张许久的姜越不知何时陷入了沉睡,随着子时一到,他猛的感到身边一凉,满是水的草席铺在了他的身上,凉意从上方进入骨子里,让他不敢睁开眼睛。
耳边石子的声音响起,一张黄纸铺在了他的脸上,也是潮湿的充满寒意。
在大端有个讲究,若是淹死烧死之人需在面上压上一张黄纸与三石,所以那个死了的上吊男面上才会被弄上黄纸等物,也是镇压邪祟的意思。
姜越听着耳边石块声响,再也躺不住直接坐了起来,他怕他闭着眼睛那石块要是突然砸了下来怎么办?虽然他知道他们无法伤害他,却也还是抱着未知带来的恐惧感,无法忍受的睁开了双目,想着这么实在是种煎熬,还不如直接面对痛痛快快的来的干脆。
第47章 第二个世界/伺成大夫
漆黑的发梢上水珠不断滑落, 在空中落下时减缓速度,带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将周围附近的景象收入在内,又在落到被褥上的瞬间化为虚无,不留一点痕迹。
一缕一缕的黑发紧贴在苍白的脸上,微微的寒意从他身上传来,带着一丝丝阴郁, 让人不想靠近。
姜越坐直了身体,他这一起来反倒将摆弄石头的鬼吓了一跳,蹲在他床上的鬼停止了动作,反射性往后退了开去。姜越僵硬地转过头, 看向身旁那个拿着三石的男鬼, 一双眼眸里满是对方的身影。
那人依旧是那尖酸刻薄相,与活着的时候无异,看不出来是个死了的人。
姜越与他对视许久, 身上凉凉的草席和黄纸都是对方身上的幻影, 在他起身的时候也都幻化成烟,慢慢散去。身上的那股子潮湿依旧存在于皮肤的表面, 可用手摸上去是干爽的, 没有一滴水珠。
【金手指——鬼说。】
【从宿主进入这个世界开始, 凡是因宿主而死的人物皆会在深夜出现在宿主周围,随着十二点一过, 死亡人物都会出现, 但他们不记得死亡过程与死亡原因, 没有死前的不甘,死后的怨气,他们的情绪只会停留在以前。他们只会在杀害者出现在周围的时候浑身漆黑,变成死亡后的模样以此警示宿主。(备注:怀疑值只限制于存于世界上的活人,因死人不算存于世界,所以不必在意怀疑问题。他们就算怀疑你,也不会有影响的问题出现。)】
……这要人命的金手指,弄得像个恐怖电影一样,以后还能好好睡觉了吗?这要是死的人多了,那房子太小是不是还要叠在一起了???
姜越脑海里闪过那天看过的信息,对着上吊男——李升满心抗拒。
李升一见姜越看他反射性的从床上滑了下去,带着几分小心畏惧,却在滑下去的时候又想起来了,他现在不用怕姜越了,他都死了,姜越还能把他怎么样?
他这么想着就气势十足的站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是不是能看到我?”
姜越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就故作看不见他躺了回去。
李升见他不说话又躺了会去,指着他叫道:“你刚刚都跟我对视了!你肯定能看到我!……不过你为什么能看到?”他想了一下,只觉得脑袋疼了起来,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观念被放在其中,渐渐取代了他的疑问,那就是姜越能看到他是正常的。
李升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他指着姜越开始破口大骂,姜越听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就说了一句:“差不多行了。”
李升一听他说话立刻瞪大了眼睛,“我就知道你肯定能看到我!”
姜越叹息一声重新坐了起来,歪着头看向他。
“你看什么!”他一手叉腰,一只手指着姜越:“我忍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
姜越见他还是活着时候的面貌,既不是青面獠牙,也不是身体浮肿难看,也没有飘来飘去的,除了脸上太白浑身是水外与常人无异,也就不是很怕他了。
“知道。”姜越态度很好的点了点头,带着几分对死人的同情他将姿态放低下来。
李升死了,他也就不在对方面顾忌着人设问题,他崩与不崩对对方来说没有什么影响,就算他知道了也无妨,他又不能给别人拖个梦说伺成大夫很奇怪。还有系统都说了,他怀疑了不用在意。
“一天天的仗着你是主君正夫就作威作福!”李升点着自己的鼻子,“我要不是被白筱筝那张脸迷惑,你以为我愿意在她这乱七八糟的后院待着吗?”
“是,都怨那张脸。”姜越配合的了喊了一句。
“怨谁?还怨人家那张脸?你还要不要点脸了!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怨你!要不是你看上她非要嫁给她,她用得着吓得不怎么回家,经常往我表姐那里跑,后来被我注意到吗?”李升越说越气:“要不是你说那蛮族有意思,柏成君又怎么会顺水推舟把人送进宁王府。后院蛮族本来是要入宫的,你偏生求了过来给我添了许多不快!还天天管制这我,动不动就甩脸子,你摆那个臭脸你给谁看!”
姜越听着他的数落,心里的那点紧张感越来越少了,他往后一靠,“是是是,都怨我。”
李升见他这么敷衍当时就有几分火大,“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在敷衍我一个!”
“行行行,你正经的说,我正经的听。”姜越往前伸手做出个请的手势,“你要说什么,赶紧说,说完我睡觉。”
“你还想睡觉?”李升气得哼哼了几声,围着他转了一圈,“不过,我怎么感觉你怎么跟之前的不是很一样?”
姜越懒懒掀开眼皮,回答了他——“吓得。”
“吓得?——你也有害怕的时候?”李升听他这么说,双手抱怀,有点小得意,似乎能吓到姜越对他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他也听不出来姜越说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