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高岭之花的爱人(37)
“……没有。我那天是去拿水杯的。”
“你的水杯为什么会在他那里。”
“你别多想,我和他只是朋友,另外在工作上有点交集,他公司帮我们建实验室。”
“没关系,不用紧张。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
面对审讯,田恬没有说出全部实情,他还和苏聿容有了点儿肉体上的接触,超出了朋友的范畴,接近于炮、友的红线。他之前还为此感到得意开心,此时只觉得脸在发烫,像被扇了耳光。
“田恬,你是不是也爱他,你可以追求他,不用因为今晚的事情有所顾忌。”
“不爱,不想追。还有,这与你无关。困了,晚安。”
田恬实在无法再和他聊下去了,话说得很帅,但他知道自己只是狼狈逃窜。
那个“也”字刺痛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爱他的人很多你算什么?还是说你比我强在哪里,你自己掂量掂量?
程季彦想表达什么?
这是一道很难的思考题,田恬入睡了,但他的潜意识仍然在思考,仿佛没有一秒是真的睡着过。
程季彦回复他:“晚安。”
然后仍旧坐在落地窗前喝酒,他再次打开田恬的朋友圈,观察他发的那些照片和文字。他很好奇田恬是个什么样的人,同时也想找一找与苏聿容有关的蛛丝马迹。
他太了解苏聿容了,苏聿容什么时候因为工作以外的事情给人打过视频电话?还有他给田恬发消息的语气,那么随意不客气。这根本就不像他。
尽管田恬否认了,但程季彦内心并不相信,就算他们还没在一起,田恬也一定招惹了苏聿容,而且苏聿容好像并不排斥他。
程季彦对苏聿容穷追猛打十五年,好像终于让他有了一点松动,他答应在一起试试。他们在一起了,仅仅三个月,苏聿容说:“很抱歉我还是无法爱上你。”和他一贯的风格一样,极其干脆直接,极其冷漠无情。
好像不管程季彦为他做什么,他给他的反馈只有一句:很抱歉我还是无法爱上你。
烈酒化作了滚烫的眼泪,一颗一颗落在屏幕上。程季彦用食指划过那些泪滴,让它们更加凌乱破碎。
他仰头灌下半瓶酒,忍不住给苏聿容发消息。
“我见了那天晚上在你办公室的人。”
“田恬。”
“你在睡吗?”
“他说和你只是朋友,只有工作上的往来,是真的吗?他说他不爱你。”
苏聿容已经睡了,被一串消息提示音吵醒,他睡觉从不静音也不开睡眠模式,因为怕工程上突发意外。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没人会在深夜打扰他。
他从床上坐起来看了手机,并为程季彦的消息狠狠皱起眉头。
“除了这些,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吗?”
这一条苏聿容没有回,他应该已经感到很不耐烦了,但程季彦还是想给他发消息。他已被痛苦淹灭,变得歇斯底里。
“他说他不爱你,也不想追你。你呢,你喜不喜欢他?”
“你喜欢他什么?我哪里比不上他?我好想请他当老师啊,我学他的话,你会喜欢我吗?”
“苏聿容,回我消息。”
“苏聿容!你瞎吗!”
“苏聿容你是不是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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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田哥温柔不暴躁。
“苏聿容,我现在要见你,我已经开车到你小区门口了。你出来。”
凌晨五点,苏聿容出门去见程季彦,虽然觉得烦人但他不会逃避。程季彦一身酒气,居然是自己开着车过来的,简直不可救药。苏聿容严厉地指着他的鼻子说:“程季彦,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别拿自己和别人的命开玩笑。还有,你要是出事了我只会觉得世界没你更清静,你明白吗。”
天已经蒙蒙亮了,程季彦痴迷地看着苏聿容,想去牵他的手,被苏聿容躲开了。他看起来那么不高兴,那么不耐烦。
“聿容,三个月太短了,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们再试试好不好?”
“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再试试吧。我会去找田恬,我跟他学一学。你喜欢他什么?”
“别去骚扰别人。我跟你的事与他无关,我跟他的事也无你无关。”
“看,你承认了,你和他有事。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程季彦你别这样,你不是这样的。”
程季彦崩溃了,他狠狠揪着自己暗红色衬衣的领口,愤怒地质问:“我是怎样的有所谓吗!我是人是鬼你在乎吗!”
苏聿容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看着他冷淡地说:“我不在乎。所以别来吵我了。真的很烦。”
说真的他很想回家睡觉,他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心情都不怎么样。但程季彦醉得一塌糊涂,苏聿容没法扔掉不管。他抓着程季彦的胳膊把他塞进副驾,捆上安全带,然后开车把他送回他家的地下车库。
“聿容……”
苏聿容一言不发,下车,直接从车库的车辆出口离开。
缘分是很奇妙的东西,会有一阵子让两个人总是遇见,然后另一阵子又总是错开。仿佛某种磁场凭空消失,联系突然被切断。
田恬照常去工程现场,还去过两次承安建工公司,一次都没见到苏聿容。
吃盒饭的时候,他一遍一遍看门口,期待像那天一样,苏聿容突然出现在门口,像片树荫似的,又高大又凉爽。
流了一身汗,小风扇尽职尽责地在前面摇头,好像发自内心地对他的心事表示不赞同。
田恬把摇头功能关了,站起来扔了饭盒,摸出两支烟,递了一根给总工。他点着烟去门口晃了一圈,回来还是忍不住问:“总工,苏总最近没过来?”
“他老人家一向过来得少啊。他忙得很,哪儿有时间天天上工地。
“不吧,前段时间总碰见呢。”
“那是巧了。之前你和他像约好了似的,差不多时间来。”
“哦。”
“不过,他今早上来了,去哪儿办事路过,进来看了一眼。他前脚走你后脚到。”
“哦。”
“有事你去公司找他啊。”
“没事。随便问问。”
田恬去里间打开行军床躺了十分钟,抽完一支烟。本来今天打算盯着他们做预埋管,这会儿又不想看了,像中暑了,浑身不得劲。
他给总工打了个招呼,提前回单位。开车路过桃林下面时,他见有农民在地里摘西瓜,一个一个地抬到田埂上,兴许要拉去卖。
田恬想着今天回去得早,还了公车同事们估计都还在,他便把车停在路边,走到田边去。
“你好大叔,西瓜好新鲜呐,卖吗?”
大叔戴着草帽,脸被大太阳晒得黑红发亮,他扭头看了眼田恬,然后指着田埂上一堆大西瓜说:“想要你就挑一个走。”
大叔真大方,田恬忍不住笑了,“我想要两个,卖我吧。”
“没带称,看着给。”
“行。”
田恬不会挑西瓜,大叔给他挑了两个大的,帮他搬到后排,卡在座位下面,免得乱滚。
回到办公室,正是下午五点众人饥肠辘辘的时候,大家迅速围过来,围着西瓜分西瓜。
找了半天,都没有水果刀,一人拿着一把统一发的小裁纸刀,犹如一群细狗面对深渊巨浪,不知如何出手。
有个瓜皮提出来,可以算出关键受力点,根据胡克定律,物体的形变与引起形变的外力成正比,着重捅那些关键受力点就可以事半功倍。
田恬微笑点头:“嗯,你来算。”
“嘶……它是西瓜啊……”
“不然呢?绿皮恐龙蛋?”
李姐已经忍不住了,她说:“喝酒不一定酒量好,酒胆大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