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高岭之花的爱人(30)
看着就好想刺他一句:“小田科长你是客人,不用那么客气。马师回来会带早饭。”
但田恬好像没有被刺到,他顺着他的话说:“也行,这边的早饭很有特色,有一种糊糊面很好吃。不知道马师会不会带。”
苏聿容:“……”
他是怎么做到的?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田恬走开了,去苏奉峦房间问他和保姆要不要先吃他做的三明治,还是想等马师带饭回来。苏奉峦在房间里叫得比驴高亢,“我要吃你做的!我要吃三明治!噢耶三明治!”
他拽着田恬一起冲进餐厅,他的小短腿倒是迈得飞快,但田恬觉得跑也不是走也不是,脚下一直拌蒜,像个痔疮爆发的马拉松选手。
三明治端上来,苏聿容看了眼,乏善可陈,两片烤面包中间夹着鸡蛋火腿芝士片。
但他居然有脸问苏奉峦:“叔叔做的好吃吗?”
苏奉峦居然答:“太美味了!”这些年花在苏奉峦身上的伙食费大概喂了猪。事实证明山珍海味只养出了一身贱骨头。
两个人在对面疑似叔侄情深。
田恬拍拍苏奉峦的脑袋说:“喜欢吃下次叔叔还给你做!加油,吃饱饱长高高。”
苏奉峦猛吃一大口,满嘴喷屑地说:“我吃了,来比一下,看我长高没有!”他从座位上跳下去,扒着田恬的腰,要和他比身高。
田恬就站起来,撅着屁股装矮子:“哇,刚才还在我腿这儿,怎么一下长到我胸口了!”
苏聿容:……
这是把智障当可爱?
这一顿早饭,看得出田恬胃口很好,吃了一个自己做的三明治,喝了一瓶冰豆浆,还吃了一碗马师带回来的当地特色糊糊面。
连苏奉峦那个矫情的小东西都吃了不少,把他保姆刘婆婆感动地直说:长大了,长大了……懂事了。
苏聿容看了苏奉峦好几眼。不确定。真的几口饭就突然长大了?
刘婆婆第N次念叨:“小峦和田科长真投缘。”还给田恬升了一级。
又问他:“田科长,你这么会逗孩子,你有孩子没有?”
“刘婆婆,看你说的,我自己还是孩子呢。我和小峦算兄弟伙。”
他这话还真不是乱说,苏奉峦是苏聿容的弟弟,他们仨算平辈。这么一想,他还真有点儿佩服赵阑了,丫的真有头脑,追老婆还能赚个儿子,儿子真好玩儿。如果他和苏聿容在一起了,是不是也能赚个小弟弟?
当然这没戏。
趁现在,多玩一会儿是一会儿。想着就开始撸苏奉峦的毛,像撸田妹一样。真的好玩儿。
正美美撸娃,田恬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李姐打来的。
“田儿,在哪儿?快回来摘枇杷,钟老板家底真厚,摘都摘不完!”
田恬笑了:“不是吧,你们非得摘完?”
李姐:“钟老板说没打药的,也不打算卖,摘不完就烂树上了。好东西怎么能让它烂树上?”
田恬:“钟老板这么说,你们还真信?人家是客气。你们轻点儿吧,我都替果树害怕。”
李姐:“快来,钟老板非让我给你带二十斤回去,我懒得带,你自己来!”
田恬犹疑了,他想和苏聿容多呆会儿,又不知道他后面有什么计划,他下意识看向苏聿容,对方在看庭院,没什么表示。
最后他对李姐说:“我不过去了,替我谢谢他,不用给我带。”
苏奉峦那小子机灵地很,在一旁从漏音里听出来那是李确的妈妈,等田恬挂了电话,他求苏聿容:“爸爸,我们今天又去找李确玩好不好?”
苏聿容:“你吃完没有?吃完准备回家。”
语气挺冲的,苏奉峦扁了嘴,田恬有点儿同情苏奉峦,但是他也怵苏聿容,只好爱莫能助。
回去之后,田恬把苏聿容送他的画挂到了loft二楼、床正对的墙上,每天从床上一睁眼就能看见。
还把手机铃声和闹铃都设成了《lost stars 》,健身也一直听它。
五一最后一天,田恬收到钟步离寄来的两箱枇杷,以及两罐枇杷膏。枇杷膏的玻璃瓶子上贴了一张手写的便签:我妈做的川贝枇杷膏,尝尝,润肺的。
田恬拿小勺舀了一点黄褐色的枇杷膏尝,川贝应该放得不多,因为不苦,满满是枇杷的清甜味。
给他发了条消息:“东西收到,很好吃,谢谢钟老板。”
钟步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他:“不谢,谢什么。”
两箱枇杷看着有二十好几斤,田恬一个人不可能吃得完,他分了一半儿送到父母家,隔天上班又带了些分给实验室同事,一人十几二十颗,午饭后大家当解腻水果吃了。
果子个头虽小,但味道很正,广受好评,好几个同事问他要链接。田恬还真替那些果树担心上了,觉得这么好的东西烂树上真的可惜,就发消息问钟步离卖不卖。
钟步离回:“不卖,只送。你同事地址发来,今天没空,明天或者后天一起寄。”
这还真是钟老板的风格。
田恬开玩笑回他:“算了,他们不配。”
结果没过两天,他又收到一箱枇杷、一箱水蜜桃,打开来,果子上面扔着一张便签,写的:你配。
田恬瞪着便签想:你小子还没死心?
作者有话说:
求一点评论
第27章 他比你吊一万倍!
别看田恬现在混成副科长,其实刚来那两年过得比谁都惨,尤其李姐,虐他虐得最狠。
那会儿田恬刚到单位没几个周,每天去上班的心情跟去朝圣似的,还没出家门就把工作牌挂脖子上,有时候还穿着带logo的实验服搭地铁,自我感觉牛逼极了。后来想想真是傻逼极了。
因为田恬刚来,所以室里特意开了一个分工讨论会,把各人手里的工作内容做了调配和明确,田恬接手到了人生中第一份热腾腾的粑粑,哦不,工作。
田恬被分到一个项目参与实验和经费管理,听起来高大上他很满意。会议的最后,当时的领导对李姐说:“李姐,你是这个项目里唯一的女生,你要负责想办法让大家愉快工作。”
李姐缓缓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什么意思?”
“你是女生啊,你要为大家做好服务工作。”
李姐闻言凝重地思索三秒,反问领导:“那,谁来负责让我愉快地工作呢?”
这之后李姐就特别抵触内务,每周打扫卫生她都装死,所有杂事情都扔给田恬——因为他是新来的好欺负。明明每个人都有公务卡,出差却叫田恬买所有人的机票酒店,回来之后自然而然把报账的事也扔给了他。因为是用的他的信用卡额度,不及时报销还款,出问题的只是他的卡而已,和别人没关系,要着急只是他着急。
买票简单,出差也不算难,可是报销若干人的差旅费非常繁琐,买错公务机票、刷错公务卡、开错发票、打错流水、忘记验真、贴不对发票顺序、算不清餐补交通酒店金额……所有能出错的环节他都错过若干遍。
实验室没打印纸了叫他买、WiFi断了叫他连、电脑死了让他修、讲座没人他凑数……头两年全是围着杂事转,年底写工作总结能把他愁上三天三夜——没得写。最后领导还找他谈话:“在我们这里,尤其是年轻人,还是要在科研上有所建树。我对你的印象,就是整天来找我报账签字……”
田恬:“……”委屈地想辞职。
后来就是去了基建科,从打杂变成了体力劳动,在科研上还是辜负了领导的教导,屁树没建。
就这么傻里傻气地混日子,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本事,说没有职业焦虑那是假的,当时他给安文甫抱怨过几次,本来是想找一点儿安慰,但安文甫听了直皱眉,劝他:“科研你要是实在做不进去,就自己想办法提升一下学历,读个MPA公共管理吧,也算对口。”
安文甫比他聪明、比他能干得多,毕业就能月入3个W,整天都和一群牛逼闪闪的人类一起工作,那脑子能不好使?他的建议田恬都是听的,当即就决定要考本市名校的MPA项目。可是一打听学费,两年半学制16.2万?!这是坑王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