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真言(47)
“对呀,爸爸。”
程问音说:“妈妈跟爸爸表扬宝宝了。”
“呀,鸭鸭……”宝宝爬到床头,去找他的小鸭子,举着小鸭子,仰起脸对着程问音傻笑。
对他来说,爸爸和爸爸做的小鸭子是分不开关系的。
程问音看着他和小鸭子自言自语的样子,禁不住思索,宝宝像这样一个人长大,会不会觉得孤单。
昨天在omega联合会工作时,大家聊到了关于孩子的话题。
起因原本是,宝宝经常黏着的那个alpha小哥哥,他的妈妈最近怀二胎了,程问音是这些omega里最年轻的,众人就开始劝他也再要个孩子。
程问音没有这个想法,笑着推脱道:“宝宝喜欢跟哥哥玩,不知道有弟弟妹妹之后,会不会不高兴呢。”
一个中年omega劝他:“没有哥哥,有弟弟也是一样的,小孩子在一起玩就不会孤单了,以后等你跟丈夫老了,他们兄弟姐妹之间也能相互照应了。”
另一个omega女性,也是齐砚行同事的妻子,添油加醋道:“小程和丈夫感情可好了,到底是结婚没多久的小夫妻,碰到了就离不开。”
“中秋我们去基地,一直看到他老公搂着他,两个人黏得很……”
于是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了程问音的丈夫。
“齐总师今年是三十五还是三十六了?”
“哎哎,alpha这个年纪正是好时候,精力好,又稳重,不像小年轻,进了被窝只知道急,”那个中年omega看了一眼程问音,遗憾道,“小程不再要个孩子可惜了。”
“……”
程问音局促地站在旁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和丈夫就已经成为了八卦中心。
这种话题总归是让人不好意思的,程问音脸皮薄,没办法像他们一样坦然地分享被窝里的事儿,耳朵当即红透了。
好在下班时间到了,程问音连忙谢过大家的关心,含糊地搪塞过去了。
他知道,再要一个孩子,砚行肯定不会答应的,他不会同意让自己在没有他陪伴的时候度过孕期。
不过,反正自己还年轻,等战争结束后也不晚。
晚上,齐砚行在电话里说,最近两个月很忙,不大可能抽出假期回家了,又安慰程问音说:“不过现在抓紧忙完,过年时应该能回家。”
程问音无意识地捏着宝宝的绒布小鸭子,鼻子一酸,“……嗯。”
电话那头的齐砚行似乎是怔了怔,语气有些慌乱,“音、音音,你哭了?”
“没有……”程问音用手背抹掉了眼泪,尽量稳住声音,用不停的念叨来掩饰情绪,嘱咐他照顾好自己,“你在那边要多穿点,不要感冒了……上次让柏渊带过去的药里,有预防感冒的,觉得冷的时候就提前吃一点。”
齐砚行答应下来,又低声说:“音音,你别难过。”
“我寄了一个包裹回家,是送给你的礼物,等收到的时候,你要笑一笑,好吗?”
听到alpha努力讨好的话,程问音已经忍不住笑了,“好呀,我等着。”
夜很深了,宝宝早已熟睡,程问音结束和丈夫来之不易的通话。
许是因为白天被工会的人用夫妻密事开玩笑打趣,也有刚刚那通电话带来的满足与空虚,程问音忽然觉得难以抵挡汹涌来袭的寂寞感。
他闷在被子里,内心天人交战,终于忍不住脱下睡衣,只穿一件齐砚行的衬衫,自己用手碰触自己。
年轻多情的身体得不到伴侣的疼爱,对程问音来说已经是日常习惯,只是他偶尔也会因此感到委屈。
他想念alpha温柔的触碰,包容的亲吻,很笨但是万分珍视的表白。
他想着刚才电话里,齐砚行叫他“音音”时的语气,经过电流传递,被覆上了一层模糊的温柔,像茸茸的毛刺,让他忍不住将听筒贴得近一点,再近一点。
装有alpha信息素的小瓶子坠在他胸前,他一只手在下面弄自己,另一只手哆嗦着,将小瓶送到唇边,轻轻叼住。
他眼尾湿红,目光涣散地盯着天花板,舌尖在瓶口反复舔舐,一丝晶亮的唾液顺着嘴角淌出来。
他急切地喘息着,仿佛要将松木的气息一股脑吞入身体深处,填满自己。
手指一下下插过穴里敏感的地方,他回想着和alpha经历过的旖旎情事,在家里的沙发上,在基地的小床上,有宝宝之前和之后……他快要到了,腿窝里汗涔涔的,脚踝在被单上不住地磨蹭。
快感就要积累到顶峰,自慰的认知仍让他羞耻不已,哼出隐秘爱语的同时,嘴唇微张,衔在口中的小瓶落回颈间。
“砚行,呜……好想你……”
一瞬间攀上高潮,又被甩回漆黑空荡的谷底,程问音抽出沾满情液的手指,弓着背默默流泪。他后面还在一阵阵抽搐,前面也硬着没射,显然没有被完全满足。
但是他不想弄了,他有点讨厌这样情绪化的自己。
他翻身面对着墙,用被子裹紧自己,捱过身体里烧着的情欲。
他开始转移注意力,想象齐砚行会寄回家什么礼物来让他高兴。是他亲手做的小玩意儿吗?这样好像哄宝宝哦。
想着想着,他总算不那么低落了。
程问音能很快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或许和他曾经的演员经历有一定关系,演员的基本素养之一就是演绎情绪,跟随场景和剧情需要,从一种情绪跳到另一种。
只不过在齐砚行这个特定场景中,他的情绪只有从想念跳到更想念,像陷入了一个循环的圈套,圈套的名字叫做爱情。
天边刚刚透出一层鱼肚白,首都旧城区的一天已经开始,人们打着哈欠,手里拎着饭盒和水壶,从逼仄密集的楼群里走出来,为生计奔波。
楼道里不时传来下楼的脚步声,伴随着老烟枪们咳嗽吐痰的声音,陈念微微转醒,意识回笼,想到此刻的情境,舍不得睁开眼了。
alpha天生体温热,陈念整个人缩在哥哥胸前,手脚和他缠在一起,丝毫感觉不到秋日清晨的凉意。
他轻轻打了个哈欠,往哥哥怀里拱了拱。
老房子层高低,野猫顺着管道轻松爬上二楼,跳到卧室窗台,打翻了长满枯草的花盆后又逃走,陈今被响声惊醒,一时间只觉得头疼欲裂。
陈今只穿了条睡裤,上身裸着,肩上和颈间全是牙印,陈念则披着他哥昨晚脱下来的衬衫,扣子全散着,上面还有残留的酒味,光裸的腿架上来,挨着他哥的胯骨。
陈今半眯着眼,借微弱的天光低头看了看怀里蜷着的小东西。
弟弟的皮肤透着不健康的白,肋骨形状清晰可见,已经长大成人,却还和小时候一样瘦弱。都不用问了,他走的这些日子里,小崽子肯定没好好照顾自己。
陈今下意识搂住弟弟,手掌贴着他背后凸起的蝴蝶骨,哄孩子似地轻拍,也把自己哄回了睡梦中。
过了一会儿,那只野猫又跳了回来,在窗外喵喵叫了几声,灵巧地跃到树上。
陈今这回是真醒了,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弟弟贴着他的胸口,睡得像只乖猫一样,呼吸均匀绵长。
本来陈今对于弟弟半夜偷偷爬到他床上睡觉的行为是纵容的,权当小孩子耍心眼儿,但此刻的情形显然和之前不一样,弟弟衣襟大敞,赤着双腿架在他身上,膝盖差一点就要碰到他起了生理反应的部位。
这么窄的一张小床,他和弟弟就这样几乎赤身裸体地睡了一夜,阻隔贴也被撕了,房间里的信息素都快爆炸了。
这像什么话?
更何况昨晚他醉得像一滩烂泥,完全没有所谓的自制力。
可他明明记得自己喝多了失去意识前,还严厉地告诉弟弟不准这样。
陈今眉心直跳,一股怒火窜上来,想打弟弟又不知道能从哪下手,屁股还是腿,打哪都不合适。
他焦躁地吞了吞口水,嗓音哑得很性感,带着点alpha的压迫感,“兔崽子……不是让你别跟我一块睡么?”
“干嘛瞪我?”陈念一点儿都不怕他,抬起脑袋,困倦地眨了眨眼,又把脸埋进他颈窝里,“我又不会把你强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