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白月光味信息素(96)
阮优笑了笑,说:“你走到我这里,我们就回去吃饭。”
陆观潮抿着嘴唇一点一点挪到阮优身边,阮优从护士手里接过陆观潮,陆观潮立刻美滋滋地要从阮优手里接过食盒。
阮优倒没拒绝,顺势交给他:“慢一点,很烫,不要洒了。”
护士站在一边笑着对阮优说:“陆先生最听您的话,您一来,陆先生的眼睛都亮了。”
阮优抬眼看了陆观潮一眼,问他:“是吗?”“嗯。”
陆观潮说。
阮优便笑起来,带着陆观潮回病房吃饭,像吃饭这种事,阮优一般不会帮陆观潮做,他不想事无巨细地帮陆观潮,总要照顾陆观潮的自尊心,所以陆观潮吃饭,阮优就一一替他摆好,让他自己动手。
陆观潮吃了几口,看阮优若有所思地坐在一旁,便放下筷子,问他:“怎么了优优,有什么事?”阮优没打算瞒他,道:“也算是不小的事情,我觉得还是得让你知道。
你太久没出现,你父母和我这里也都问不出什么,有嗅觉灵敏的媒体和资方觉察出问题,我看着最近有些暗流涌动的样子。”
陆观潮的眼睛眨了眨。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陆观潮自己心里也明白,阮优轻飘飘一句话带过,实际上必定遇到了无穷大的阻力。
心怀各种心思前来打探情况的人想必不少,陆观潮要怎么出现,怎么回应,都是棘手的问题。
这段时间陆观潮自己也有想这些问题,他知道这些问题很重要,但他现在不想浪费和阮优待在一起的时间去思考这些事,他只想和阮优一起说说话。
“嗯,没事,我会解决的,如果有人打听到你那里去,你就再把事情推回来,说你什么也不知道。”
陆观潮说。
阮优没答应这事儿,他避开这个话题,对陆观潮说:“汤好喝吗,阿姨说你不喜欢鱼汤,也不喜欢太浓稠的汤,所以没有煲太久。”
陆观潮就也顺势就着阮优的话题,绕开了刚才那一瞬间的棘手,“好喝,但是好烫。”
陆观潮说。
阮优为陆观潮*了吹,送到陆观潮嘴边,陆观潮说:“可是那一次我带你去吃小黄鱼的时候,你好可爱,我就喜欢了。”
喜欢鱼还是喜欢别的,陆观潮含混带过,但是阮优听明白了,他眨了眨眼睛,说:“先喝汤。”
陆观潮听话地喝下一口汤,阮优想再给他喂一勺,陆观潮按住了他的手。
两人对视,陆观潮紧张地盯着阮优,他说:“优优,我有话问你。”
阮优望着陆观潮,陆观潮的视线很灼热,就这么一直盯着阮优,阮优觉得自己会被陆观潮的视线穿透。
但陆观潮的手却并没有用力,他的手只是轻轻地覆在阮优的手背上,虚虚实实地接触着,感知着对方的体温。
“你来看我,是因为觉得我很可怜,还是因为……还是因为……”陆观潮不太能说下去,其实他已经没什么勇气去面对未知的答案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些什么,才能挽回阮优,让阮优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如果一直装傻,至少可以在这段时间里让阮优和自己心照不宣,而一旦问出这个问题,这仅剩的平和就会被打破了。
临门一脚,陆观潮退缩了,面对未知最大的恐慌,就来自于阮优本身。
“是因为我放不下你。”
阮优垂下眼睛,轻声说。
这也是阮优自己在这些天反复思考过的问题,他反复想过,自己这样奔波,究竟是心怀愧疚,可怜陆观潮为了他变成这幅样子,还是根本就是放心不下,还对陆观潮满怀牵挂。
想了很久,阮优也没有想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却在看到陆观潮努力走向他的时候明白了。
其实不论是哪种原因,在他们经历了这么多误会、矛盾、欺骗、伤害以后,自己还愿意走到陆观潮身边,陆观潮也还愿意向着他走来,都是因为他们心底里,还有没有熄灭的爱。
爱让他们都奋力燃烧。
阮优用另一只手摸摸陆观潮的脸颊,说:“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折腾自己了。”
陆观潮骤然攥紧阮优的手,很快他又松开,他问阮优:“是不是弄疼你了?”阮优摇摇头,将汤匙递给他:“快吃饭,真的要凉了。”
“所以你和陆观潮和好了?”顾忻尔的震惊像是要把天花板掀开,阮优抱着水杯喝水,被顾忻尔震得呛了一口,可顾忻尔还没停,又继续发问:“就是因为他做了场手术,快把自己给折腾死了,你就心软了?阮优,你圣母病发作了吧!”阮优无奈道:“你小点声,待会儿咱们整栋楼的人都知道了。”
顾忻尔怒气冲冲地说:“我小声不了!阮优,你要是和陆观潮和好了,那你之前折腾那些,算什么?你知道多少omega现在把你当成勇敢独立的代表,你可倒好,转头又跟陆观潮好上了,陆观潮怎么骗你怎么伤害你的,你都忘了?”“这是两回事。”
顾忻尔看起来是真的很生气,阮优只好一样一样跟他解释:“首先别的omega怎么看待我这件事,独立勇敢是一种品质而不是一种状态,并不是说我永远独身才能永远独立勇敢,我也知道omega总是被这种情绪绑架,所以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
这是一回事。
关于我和陆观潮,这又是另一回事。
我知道他以前欺骗我伤害我,我也没打算和好了就去复婚,与其说是和好,不如说是重新开始吧,从谈恋爱开始,试试我们到底合不合适。
他还喜欢我,我也还喜欢他,他愿意为我做手术,我也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顾忻尔听完,好半天都保持哑口无言的状态,末了他说:“也好吧,你和陆观潮之间又没有隔着生离死别,有什么不能回头的呢?刚才是我太激动了。”
过了一会儿顾忻尔又说:“我还是觉得,你俩就这么和好,有点太便宜陆观潮了。
他要是知道做一场手术就能跟你和好,可能早就去做了。”
“未必吧。”
阮优说:“可能他早早做了手术,我还会觉得他在要挟我。”
顾忻尔冷哼一声:“难道他现在就不是在要挟你了吗?”“也算是吧。
只是现在会让我觉得诚意更足一些。
而且他做了手术,对他来说就是非我不可了,怎么说呢……算是人的劣根性吧。”
阮优有些难以启齿,顾忻尔便替他说了:“所以你就觉得,你成了陆观潮的唯一,陆观潮以后一辈子都要选择你了,你算是赢了,是吧。”
阮优在沙发上躺倒,喃喃道:“以前没觉得我这么恶劣,甚至觉得和沈良相比,我还挺高尚的,没想到我自己也会这么想。”
顾忻尔把手机扔到阮优面前,没好气道:“别伤春悲秋了,看看新闻,还是赶紧想想你要编一套什么措辞吧。”
顾忻尔手机页面显示的是一条新闻,是关于陆观潮长期没有露面,而阮优多次被偷拍到出入医院的报道,文章里猜测陆观潮命不久矣,阮优参与陆观潮遗产分配之类的,总之让阮优来看,是一派胡言,但编的有鼻子有眼,倒也没法不引人猜想。
新闻热度不低,看来和陆观潮白天吃饭时说的事情,已经越来越迫在眉睫,陆观潮务必要尽快露面了。
作者有话说:其实优优需要的就是那种你非我不可、被坚定选择的感觉,只能说陆观潮这一招打在优优心坎上了。
第79章
陆观潮现在处在一个十分尴尬的阶段,他既不能不露面,也不能贸然露面。
他的健康状况是显而易见的差,轻易露面只会引来更多猜测,而陆观潮的公司上市不久,一举一动都对公司发展至关重要,更不能走错半步。
其实阮优心急如焚,但他又不能拿这事去烦陆观潮,只能自己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陆观潮疯狂,怎么能在这节骨眼上做这种事情。
而且做手术之前他还知道把父母从国外接回来,暂时替他接管公司,可见根本不是冲动行为,恐怕早就想过千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