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白月光味信息素(44)
勉强坐直身子,以一个正常的对话姿势和陆观潮并排坐在一起,阮优望着陆观潮疯狂的眼神,问:“怎么,你又要婚内强奸我一次吗?”陆观潮嚣张的气焰被打压了一些,但他仍旧愤愤,薄薄的唇抿得很紧,下颌角因为怒火而绷出锐利的弧度,紧张的氛围似乎一触即发。
阮优望着这样的陆观潮,他的心里已经激荡不起爱意了,阮优甚至在想,自己之前真的是喜欢陆观潮吗,如果喜欢,就该时刻注意对方的一言一行,那么自己又怎么会发现不了陆观潮对沈良的心意呢?阮优想不明白,他转而撇过脸,沉默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鼻腔很酸,阮优有些想哭,但他揉揉鼻尖,忍住了这不合时宜的酸楚。
第34章
“你总该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婚吧。”
好半天,陆观潮的冲动似乎被平息下去了,他这样问阮优。
为什么,阮优将这三个字在心头滚过几遍,他连谴责一句陆观潮婚内精神出轨都做不到,毕竟陆观潮喜欢沈良的时间,或许比自己认识他的时间还要唱,阮优侥幸做了捷足先登的后来者,可陆观潮心里却一直没忘记那抹白月光。
但陆观潮一直死死地盯着阮优,大有阮优不说出个所以然就不会放他离开的架势。
阮优闭上眼睛,总不能一直不说,这层窗户纸,不由陆观潮亲自挑破,那就只能让自己挑破,要离婚了,阮优输得清楚明白,陆观潮也理应有知情的权力。
“陆观潮,我们结婚快一年了,有件事我一直没问过你。”
阮优开口的声音很平静。
对上陆观潮的眼睛,阮优问他:“我的哥哥沈良,他跟你说了什么,才能让你牺牲自己的婚姻,帮他把张晟伤了我的事掩盖下来?”那一刻陆观潮眼底闪过的慌乱被阮优尽收眼底,原以为已经彻底死了的心又抽痛几下,阮优强撑着憋出一个笑容:“你很喜欢他吧,为了他,连自己的终身幸福都能付出。”
话说开了、事挑明了,阮优的心底是一阵解脱,尽管心里像空了一大块,不再有安心的感觉,但至少,他也算死得明白。
陆观潮的嘴唇张张合合,好几次,他似乎都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出来。
不知是因为一直以来被他掩藏的真相突然被阮优知道了,还是因为那种即将失去面前这个人的恐慌席卷了他,总之陆观潮望着阮优,最终颓败地低下了头。
颓败,这个词在陆观潮身上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他对一切都势在必得,唯有沈良。
可就算他得不到沈良,还是愿意为沈良做出许多牺牲,包括牺牲自己的婚姻。
阮优望着陆观潮,居然生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伤感来,他轻笑一声,放缓声音,说:“挑个你有空的日子,我们去把手续办了吧。
在你身边让你难受了这么久,以后就不会难受了。”
阮优下车时陆观潮没有阻拦,他的手徒劳地在空气中抓了一把,而阮优已经离开了,留下他信息素里清淡又甘甜的露水清新,陆观潮大梦初醒,连忙追下了车。
站在心安门前,陆观潮一把抓住了阮优的手腕,那细腻的触感像碰到了他魂牵梦绕的一块玉,阮优抬起眼睛望向陆观潮,那温和平静的目光鼓励了陆观潮,他说出了自己心底里最想说的话。
“阮优,我不能跟你离婚,我不离。”
第一句话说出口,过后的话会顺畅很多,陆观潮接着说:“我是喜欢过沈良,但我现在喜欢的是你,想要过一辈子的人是你,没有别人,我不能跟你离婚。
以前的事情你就当我是王八蛋,原谅我一次,好吗?”原谅。
阮优不知要从哪里开始原谅,陆观潮的所作所为,说到底不过是个结果,而酿成这苦果的因,是生下他又抛弃他的乔萱夫妻,是嫉恨他又欺辱他的沈良,是他自己的为爱痴狂和心存侥幸。
所有人,包括阮优自己,把他推向现在的境地,阮优无法解决眼前的困局,唯有快刀斩乱麻。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陆观潮,我做不到原谅,所以我们还是离婚吧。”
阮优轻飘飘地推开了陆观潮的手,然后他走进心安大门,和门后焦灼地等待他的那个年轻alpha一同进入心安,那并肩而行的背影深深刺痛了陆观潮,他手里还残留着阮优手腕的触感,转眼阮优却已经跟着别的alpha走远。
陆观潮下意识便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走了,他跟着阮优进了心安,他是心安的老熟人,一路没人拦他,陆观潮畅行无阻进到沈良的办公室里,沈良正靠在椅背上惬意地观看财经新闻对心安高层变动的报道和猜想,听见办公室门砰的一声响,沈良吓了一跳,抬眼一看是陆观潮,他又坐了回去。
“陆总来了,坐吧,我让秘书给你倒茶。”
沈良的眼睛仍旧盯着电脑屏幕,话却是冲着陆观潮说的。
沈良最近春风得意,他那不中用的父母已经被他按在手心里,翻不出这五指山,而外界对他和心安的争议热热闹闹,心安的股价也一路飘红,什么事都坏不了沈良的好心情。
相较于沈良的气定神闲,陆观潮则狼狈得多,沈良客气了一句,陆观潮却没坐,他站在办公桌前,身体前倾,逼问沈良:“以前的事,你为什么要告诉阮优?”沈良的眼睛不舍地从电脑屏幕前离开,抬眼望向陆观潮,诧异又好笑:“什么以前的事?”陆观潮怒道:“别他妈装傻,就是你和我,我们以前的事!”沈良噗嗤笑了出来:“陆总,说话要凭良心讲证据的,你和我,我们之间以前有什么事,从认识到现在不都清清白白,难不成是我心里知道没什么事,陆总自己有事瞒着优优了?”虽然沈良显然是在强词夺理,可他说的并没错,的确是陆观潮一直瞒着阮优,陆观潮被沈良反问得哑口无言,反倒是沈良似乎好心似的教导他。
“陆观潮,你挺好的,但我不跟你在一起,一是因为我原本就不想和什么上层alpha联姻,二来,陆观潮,你的脾气性格太古怪了,你看起来很喜欢一个人,骨子里还是想着自己,而我,我是不会做一个逆来顺受的受气包的。”
沈良说完这话,陆观潮的脸色更难看了,而沈良接着说:“而优优作为我的亲弟弟,性格上跟我是有相似部分的,就算他不知道你瞒着他的那些事,他也不会一直忍你,他离开你只是时间问题。”
沈良笑了笑,轻快不已:“毕竟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陆观潮隐隐觉得沈良这话说的奇怪,他将沈良的话在脑海中过了几遍,而后反问:“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什么意思,你跟他关系这么亲了吗?”沈良挑眉:“看来优优还没告诉你。”
陆观潮怒目瞪着沈良,等待沈良给他一个答案,沈良笑了笑,说:“那我来说吧。
我和优优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的意思,就是这个字面意思,我们是一个妈生出来的亲兄弟。
你听明白了吗?”直到这一刻,陆观潮心里才终于生出一种恐慌,他隐约感觉到事情被自己搞砸了,阮优和沈良居然是亲兄弟。
阮优站在检测中心的办公楼窗前看着陆观潮失魂落魄地从行政中心大楼里出来,他抿着嘴唇没有说话,祁阳站在他旁边,几度欲言又止。
最后是阮优先开口的:“回来的时候门口遇到的那个人是我丈夫,我们最近在准备离婚的事情,所以他情绪不太好,他说的那些话,我替他给你道歉。
以后如果他再说这种难听话……”阮优的目光看着陆观潮上了车,那车在心安门前停了许久也不见走,他收回目光,转身不再看着窗外,迅速而简短地说:“如果他再说那种话,你直接揍他就是。”
祁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倒是阮优又换了个话题问祁阳:“好了,别聊这些了,我问你,你父亲祁教授是不是很反感将研究结果用于商业的行为。”
祁阳摆手,道:“不是,做研究虽然不全是为了商业化,但总归还是有助于商业化,商业化也能反过来促进研究进度。
我爸他只是比较挑剔,这也是为什么我大学毕业后不愿再跟着他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