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等败类(54)
晚安,潭非濂。
许弈清醒的记得潭非濂危险期后是如何冷漠离身的。
穿着衣裳起身回头都没看自己一眼。
许弈裹着被子在床上,眼神情绪不多。
在潭非濂眼里,自己就是恰巧撞上了他的枪口与恶意上的。
是自己活该。
他曾经研究过异种对待伴侣死亡的情绪实验。
15对因为伴侣意外死亡的异种,在1到2年内全部非自然死亡。
许弈问过林越实验的真实性。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
相爱的异种会为了爱人殉情,通常死状惨烈。
异种的思考方式与人类不同。
他不要这样的结果。
糖糖也不能什么都没有。
许弈紧攥着被子闭上了眼眸。
好几日都没好好睡过了。
潭非濂离开后许弈安安静静睡了一觉。
虽然并不安稳,许弈睁开眸的时候状态好了许多。
他缓缓起身随意找了一件衣裳。
是潭非濂的。
许弈穿好衣裳往外走,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如往常一样,不想在潭非濂面前表现的狼狈。
从屋内出去,潭非濂的不在屋外。
客厅整洁干净,玫瑰味的香薰点着。
许弈去浴室给自己洗了洗身。
刚进去许弈的手机内弹出几条消息。
许弈洗漱好便穿着衣裳出门了。
潭非濂从二楼下来便看到许弈匆匆从屋内离开的身影。
潭非濂淡漠的眸愈发寒意森森。
果然,但在自己身边一秒都觉得难受吗。
潭非濂轻嗤出声。
他和许弈签了合约,许弈现在应该对他随叫随到。
但潭非濂并没有让许弈回来。
他懒散地靠坐在沙发上,眼底淡淡的思绪搅扰。
潭非濂拿起香烟点燃了一根。
白色的烟雾遮盖眼前的画面,他半阖着眸,
眼神望向窗外的时候脑海中一些不清不楚的记忆混乱在一起。
杀了他……
杀了许弈……
他就是自己的……
恨不恨自己都可以……
潭非脑子里疯狂偏执的思绪在自嘲中泯灭。
他怎么可能舍得杀许弈呢。
他舍不得。
忽然间叮咚声响起。
是许弈发来的消息。
“非濂,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潭非濂凝视着手机里的消息。
许弈连续发了好几条。
“不会很久。”
“也不会很远。”
“天黑前我会回来。”
潭非濂摩挲諵楓着手机,他没有回复许弈的消息。
当天晚上9点,许弈才风尘仆仆地打开了别墅的门。
进屋的时候许弈看见潭非濂站在窗户位置抽烟。
“我回来了……”许弈的声音很低。
他没有往前,而是直接去了浴室。
林越说给他试药,许弈答应了。
得到的结果与他想的一样。
许弈迅速洗好从浴室出来。
打开门的瞬间忽然……
第60章 我男人
许弈从温热的洗浴间出来,一股冷空气袭来,激得他喉腔发痒。
不适感来的猛烈,这时候恰巧看见过来的潭非濂,许弈猛地退回浴室将门关上!
“啪……”
门关的太急,拍击出厚重的声响。
关上门后,许弈往浴室内走了几步,而后闷着声音咳嗽。
刀割似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捂着唇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咳咳……”
“咳咳…………”
喉腔刺激的血腥味依旧蔓延开来,许弈手掌染红一片,他迅速在洗手台冲洗干净,用带着香味的洗手液又重新洗净几次才将水关掉。
刚刚关掉水龙头潭非濂便将洗浴室的门打开了!
许弈瞬间站直。
有心虚也有窘迫。
两人对视间,牵扯着心脏的丝线忽地拉扯,一动一静,万千思绪掩于深处。
许弈一脸如常,看不出什么情绪。
两人对发情期内的厮混闭口不谈。
许弈就是借机与潭非濂亲密。
他愿意,并且心甘情愿,欢喜,并沉迷其中。
潭非濂认为自己强迫了许弈。
潭非濂没办法否定自己无论能说出多绝情的话来,看到许弈依旧……想翻来覆去的折磨他,将他关在一个只有自己能难过看见的房子里,不允许背叛,不允许想别人,只能试着去爱潭非濂。
潭非濂认为自己就是疯子,许弈就算要杀自己,爱意依旧能与恨意持平。
思念过多的时候喜欢与渴望依旧占得上风。
他就是渴求许弈的爱,哪怕一点点,哪怕一个眼神,他都为此成为信徒。
潭非濂窥看着垂着眸的许弈。
会更厌恶吧,潭非濂想。
厌恶自己的强迫与不讲道理,厌恶自己的不管不顾,更厌恶自己他身上刻着的全部字迹。
有时候潭非濂会想,是不是因为自己不是人类,所以没办法和许弈思绪方式在同一平面上,也想不透他的讨厌有多少。
如果是旁人,潭非濂或许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又或者禁锢着双手双脚只做一个只会迎合自己的傀儡。
刀抵在对方的下颚心口告诉他爱上潭非濂才能活下来。
可他是许弈。
靠近他就会长出荆棘的人,不会给任何人爱。
潭非濂就那么站着,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没有人知道他想干嘛。
许弈见状贴着门往外走。
侧身之际许弈闻到了潭非濂身上好闻的白茶香味,衣衫侧擦间身子轻微触碰。
温度在明处上升。
正要越过潭非濂之际,许弈的手臂被潭非濂抓住!
许弈微微顿住。
浑身上下都有些僵硬。
“为什么会来这里?”潭非濂的调子冰冷手腕力道却格外沉重。
为什么会来这里,潭非濂这样问。
是因为他吗?
被划了叉的答案永远是错误的。
许弈站的笔直,潭非濂掐着他的力道弄的许弈疼痛。
他扯开潭非濂的桎梏,话轻飘飘的,“闽洲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过来了。”
这个回答显然不是潭非濂想要的。
“昨天晚上……”
许弈闻言立即打断,“大家都是成年人,各取所需而已,我也爽了,你别在意。”
各取所需,潭非濂轻嗤出声。
好一个各取所需。
潭非濂目光闪动,他拽着许弈的手臂忽地一个用力,许弈便被他拽着死死抵在濂浴室的玻璃门上。
“下午还在闽洲,晚上就能到瑶城,许弈,你怎么过来的?”潭非濂试探的压着调子,他虽不相信许弈是在意自己的,但他就是要这么问。
许弈感受着潭非的呼吸,脸颊微热。
“工……工作。”许弈说。
“那份材料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许弈抬眸望向潭非濂,他被潭非濂粗粝的语气激起情绪,阖眼间许弈黑潭般的眸涟漪翻浪。
“重要。”许弈说。
迷离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的是什么重要。
四目相对,周遭磁场变的怪异。
有人水火中煎熬,进一步不能,退一步不甘。
再近,就要烧了自己。
许弈说完那一句重要便悻悻地躲开了。
再站在潭非濂面前,心跳声只会越来越快。
他走到客厅坐下,不再去看潭非濂。
片刻后别墅的关门声响起,许弈回头去看,潭非濂拿着外套出门了。
许弈长松了一口气。
他一人在屋子里百无聊赖,去冰箱翻了翻吃的,最后翻到两片吐司,许弈就着牛奶就算早餐了。
约莫一个小时后别墅的门再次打开,暴力粗暴的力道不由地让许弈探头去看。
许弈敛眸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