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等败类(47)
潭非濂听见许弈的呢喃声整个人在床边怔愣住。
眼底波澜一刻又变得凉薄冰冷。
倒是可笑,叫他是想杀了他吗?
但那情绪明显的调子又不像是恨意。
“许弈,真没想到,你还记着我呢。”潭非濂敛动着眸轻蔑道。
许弈蹙着眉,半分钟的时间像是睡了一觉。
他好似分辨了一些调子。
这个声音真的是潭非濂……
许弈转过无力的脑袋对着潭非濂,而后顺着眼神往上看,迷糊中那道身影逐渐清晰了起来。
那瞬间,眼眶内的星河流转结束,风声呼啸进入耳畔,月色灯光停止晃动,所有的一切将他从窒息的边缘拉了出来,心口的血刺被撞碎,再聚拢那一秒,风停了下来。
他真的……梦到潭非濂了啊。
许弈嘴角细微抿动,忽地抬起无力。
抓住床沿旁潭非濂的手,慢慢试探着收紧。
第51章 是老婆
温润的触感太过真实,许弈不由地收紧指腹。
“你……站过来点……”许弈握不住潭非濂的手不满地蹙眉,用那微弱的力气往自己身边带。
“站过来些……”
“别那么远……”
这两年来,许弈偶尔也会梦到潭非濂,但都没今日这般真实。
摸起来好像是有温度的。
许弈摩挲着潭非濂的指节,目光一寸不离地看着他,是梦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散了。
许弈一生总是按照自己既定的方向走,没有获得快乐,正常人体会到的开心欢愉,与他来说都过于遥远,潭非濂和所有的颜色都不同,是独属于许弈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又什么都没了。
又或者说,他注定就应该什么都没有。
潭非濂不过是他混烂人生的一个插曲。
许弈拽着潭非濂往自己身边来,他见潭非濂在床边坐下,嘴角扬起笑意,白茶香逐渐浓烈,许弈撑着身子晃晃悠悠缓缓起身,醉的动作都是绵软怪异的。
许弈半跪在床上,眼底波澜星色点点。
他抬手小心翼翼地环绕住潭非濂的颈脖,而后整个人第一次袒露怯弱抱住了潭非濂。
温暖的气息让人恍惚。
许弈靠在潭非濂颈脖浑浑噩噩地蹭了蹭,还好,梦里的潭非濂不会推开他,“小怪物的头发不见了啊……”
小怪物的头发不见了。
他也什么都没有了。
许弈嗫沉地呢喃,这两年,许弈在监狱中触摸过潭非濂的发丝无数次,现在连梦里的潭非濂都是短发。
潭非濂一定在在怪自己。
“什么都没了……”许弈的调子如梦初醒被风吹着飘远听不清楚。
许弈感受到自己抱着的身型有些僵硬,他混沌地与之拉开丝藕般地距离,眼神黏在潭非濂脸上。
身体莫名地燥热涌上心头。
如果是做梦的话,潭非濂是恨自己的还是不恨呢……
心思空荡的许弈只觉得自己什么都抓不住,脑海中是白天看见那个漂亮的小男孩,漆黑没有尽头的黑暗让许弈心绪撕裂。
想潭非濂。
想和他疯狂Z爱。
做到眼神失焦。
做到忘记一切。
填满困苦思绪,那样好像能解救他自己。
许弈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远离潭非濂,另外的思绪却只想于他亲近。
许弈轻颤着手触碰到潭非濂脸颊之上,醉意的脸颊裹着朦胧的滤镜般清透,许弈捧着潭非濂的脸,忽然半跪着吻了过去。
炙热的触碰瞬间点燃了许弈的思绪,思念层层叠叠袭来他承受不住。
许弈笨拙地吻着面前的潭非濂,他得不到任何回应,对方冷漠的好似冰冷的雕像。
许弈难耐地微微张开唇咬了潭非濂一口,唇齿也没有被撬开。
他不会接吻,之前潭非濂每次都在他在窒息的边缘才放开他,这样的试探对许弈来说有些太过认真,所以显得急功近利又笨拙。
“……张嘴。”许弈的调子昏沉。
忽地许弈感到肩膀位置传来一阵疼痛,天旋地转之后他被按倒在床上。
“我可不是你的小情人。”潭非濂恶劣地声音响起,“好好看清楚了!”
许弈蹙着眉酒味在鼻腔蔓延。
瞬间又更醉了。
他看着潭非濂手腕暴起的青筋,没有害怕,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有可能会杀了自己,但潭非濂不会,别说是在梦里了。
许弈抬手抓住潭非濂怒起的手腕迷迷糊糊地双手抱住,“在这陪着我……”
许弈闭上眼眸唇瓣轻启。
手腕力道加重许弈感知到潭非濂想抽离回自己的手,他将潭非濂的手拽的更紧,“不许。”
不许走。
“许弈!”潭非濂望着脸庞泛红的许弈,眼底所有的怒与怨交织在一起。
“……不是许弈。”许弈脑袋微微动荡,“是老婆。”
第52章 我可以等
对于紧握着潭非濂的手,脸庞泛红动荡间唇瓣剐蹭着潭非濂的指腹。
温度又上升了些。
“不许叫许弈……”许弈凝着眉幽怨出声。
潭非濂嗔视着床榻上的许弈,眼底晦涩如深渊,他忽地用力抽离出自己的手,“我就应该杀了你。”
半梦半醒的许弈自然听不见任何话。
他喝了酒肚子确实空的,这会儿突然猛烈的腹痛起来。
许弈蜷缩着身子唇色片刻变得苍白。
拨弄间许弈再次抓住了潭非濂的手。
许弈迷迷糊糊地抓着潭非濂的手往自己腹部触碰过去。
“疼……”许弈带着潭非濂的手抚住自己小腹,“摸摸……”
潭非濂俯视着许弈,心中太多情绪满溢出来,喝醉了,谁都能拽着在自己身上摸吗?
“非濂……疼……”许弈闭着眼眸小腹绞疼的厉害,下意识唤出了潭非濂的名字。
潭非濂瞳孔细微闪烁明暗交错。
指尖流转之间温热的气息传出,许弈痛苦的神色舒缓了下来。
潭非濂再次抽回自己的手,愤然地看着许弈。
真是可笑,他刚刚居然给许弈止疼。
“潭非濂,你真贱。”潭非濂不屑地轻哧自嘲。
他不想再看见许弈,潭非濂转身过去余光看见了地上的何究,他单手拽起何究的衣襟将人粗暴地拽着出了休息间。
到门口后潭非濂拨通了一个电话,周遭都气氛压迫着:
“何家的小少爷,三天内给我送进去给个教训。”
潭非濂挂断电话后将人拖拽到垃圾桶的位置扔下便下了楼。
高挑的身影凌冽冰冷。
一切沉寂。
许弈再次醒来是第二日9点。
他极少喝酒,别说那么情绪化的不管不顾地喝,他也没想到自己能醉成这样。
许弈揉了揉脑袋浑浑噩噩地起身整理衣裳。
当眼眸全部睁开看见房间内的血迹他才猛然惊醒。
这不是他住的酒店!
许弈这才警醒起来,他回忆着昨日的事,好像是被一个登徒子带上楼的。
然后……
然后……
然后?
然后自己和他打架了?
怎么屋子里全是血?
许弈猛地摇了摇脑袋。
他好像,还梦到了潭非濂……
许弈脑子浑噩,有些分不清现实梦境了。
许弈快速穿戴好正要往外走,门口位置满脸是血的何究突然走了进来。
何究一开口就是道歉的话
何究的脑袋垂着,调子带着惧意,“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知道您和潭先生有关系,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
潭先生……
潭非濂!
不是梦,潭非濂晚上真的来了!
不是梦……许弈此刻没有心思去管何究的态度,满脑子都是昨天自己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