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等败类(25)
他在想,如果潭非濂真的喜欢自己,那么自己的气息或许可以让他安静下来。
“如果发狂,会伤害到我,知道吗?”许弈不知道潭非濂在意什么,在他的世界里好像只有自己能占据一寸之地。
他不在意任何人,没有任何喜欢的东西,冷漠偏执,更没有怜悯之心。
天生坏种。
虽然知道潭非濂清醒的时候在自己面前也是装乖,但他既然愿意佯装,怎么算不上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在讨好呢。
在意,就会害怕。
害怕就是筹码。
有筹码,就可以让他听话。
许弈话落感受到了潭非濂的眼色。
他抬眸看着许弈,隐隐闪缩的浅瞳欢愉中有认错的的意味。
许弈确信,潭非濂听懂了自己的意思。
“乖乖待在这里。”
他在潭非濂面前席地而坐。
拿着电脑就在被桎梏着的潭非濂面前办公。
许弈身后是一张大床,这间屋子倒是被他装的十分人性化,不关人的时候是看起来是个特殊变态喜好的客房,现在便是惨无人道的禁闭室。
许弈往后靠在床沿上,眼神时不时抬起看潭非濂一眼。
二人离了两米近距离,潭非濂一直有想往前的意思,奈何被禁锢着挪动不得分毫。
许弈没管他,而是研究起了他这些天的行踪轨迹。
许弈家的监控布局精密,因为过于警惕的原因,在家中安装监控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夸张的事情,他不需要什么隐私。
潭非濂来了之后许弈只看定位,没怎么看过监控,许弈打开监控倍速观看。
危险期间的潭非濂前期是有异样表现的。
譬如说不喜欢抱自己了,不给自己做饭了,不爱来自己身边蹭了,也不动不动就叫自己老婆了。
变得冷淡,不好接近。
许弈越往前翻,神色愈发奇怪。
观察着监控中的潭非濂以及对应的时间。
许弈发现自己之前只要出门去工作,离开房间后潭非濂等自己走远后便会立即跟踪上去!
但潭非濂从没在许弈工作的地方出现过,在许弈回到家之前潭非濂总会乖乖在门口站着等着他。
以至于许弈一开门就能看见他。
果然是变态。
许弈继续翻着监控。
他发现潭非濂倒听过自己的话在家里待过几天。
但自己走后潭非濂什么也不做,只抱着自己的衣裳在客厅的沙发坐着发呆。
从早到晚,太阳的炙热余晖变幻与潭非濂的落寞期盼分裂重合。
金灿灿的光变得温暖,窗外散在他脸颊的颜色在变潭非濂却从未动过。
好似一座没有生息的雕塑。
潭非濂时而表现的暴躁,难耐的时候便拿出许弈的衣裳吸嗅。
看起来像极力在控制着什么。
每次听到开门声响起,潭非濂又以最快的速度走到许弈面前吻他。
许弈心下一沉。
他以为潭非濂喜欢在门口吻自己是因为偏执的占有欲。
可潭非濂在家里等了一整天。
他的吻不是占有,是漫延在他身上的每一根藤蔓,是思念,想因为想自己。
潭非濂每一次脱口而出的想念都是真实的。
再倒回一天。
潭非濂发现了屋内的监控,他走到监控面前,半敛着眸,问:“哥哥会看吗?”
潭非濂指了指自己的唇,注视着监控,“我不喜欢这个礼物。”
“这里面有跟踪器。”
“但是是你送的,我不会拿下来的。”
“我想要新的礼物。”潭非濂说。
许弈看着监控画面手猛地一紧,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但还是愿意。
许弈抿唇看了潭非濂一眼。
说实话,礼物是真的,许弈当天挑了半天才找到那么个大小形状色泽都适合潭非濂的。
跟踪器也是他亲自做的。
目的也不是禁锢。
知道他在哪里,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
但被潭非濂知道,肯定会误解成另外一种意思。
“不喜欢这个你喜欢哪个?”许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正想观察潭非濂的状况呢,楼下的门铃声响起。
“叮咚……叮咚……”
许弈眼神阴沉眸中闪过戾气,这种时候他不可能装作不在家,无论是谁来,都应当坦然面对才是。
让人生疑,是一切灾难的开始。
可潭非濂……离开自己会暴躁发狂。
怎么办?
怎么办?
许弈脑海顷刻间有些混乱,他能将一切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滴水不漏,每次这种能力在面对潭非濂的时候好像都能自动失效。
变得慢半拍。
忽地,许弈想起监控画面中潭非濂抱着自己衣裳的模样。
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而后解开了潭非濂的一只手,“潭非濂,你听着,我现在必须要下楼,你在这里乖乖待着,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他的言语严肃冰冷,反应过来许弈突然想起潭非濂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许弈将自己的衣裳放在潭非濂手上,就着半跪在地上的姿势轻轻拽住潭非濂衣角,试探又难为情地仰头倾身在潭非濂额头吻了一下。
冰冷的唇变得灼热。
潭非濂的眸霎时温和下来,眼底含星。
被释放了一只手也没有要挣脱的意思,只揽住了许弈的后腰。
许弈神态放松了些。
果然是吃软不吃硬。
许弈靠近潭非濂,在他耳畔吐着炙热的气息:“只要你乖,不乱动,待会儿哥哥答应你一切的事情……”
第25章 许弈哥哥呢修
许弈不知道潭非濂为什么那么喜欢叫自己哥哥,但听着听着许弈发现自己还挺喜欢小怪物这么叫自己。
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他那么叫的时候都很乖。
许弈没忍住又摸了摸潭非濂的脑袋。
“乖,哥哥疼你。”
潭非濂神色中的诧异显而易见。
许弈给好就收,手抵在潭非濂胸膛将其推开:“不能发出声音,不能暴躁,不能想从这里出去,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记着。”
许弈没有多大的把握,潭非濂对他的话能听到什么程度,包括他会不会再次发狂,这些都是未知的。
他朝着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回头余光瞥向潭非濂。
潭非濂没有要暴走的意思,只默默抱着许弈的衣裳,看起来很乖。
许弈心不由地发慌。
只有一束灯光的屋子,柔光全在潭非濂脸颊一侧,金属散出静谧的光感,恶在张牙舞爪地叫嚣着,极致的危险只在潭非濂的一念之间。
潭非濂,留着你真的是对的吗?
许弈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赌。
当许弈从屋内出去他在门口站了约莫两秒,潭非濂没有什么情绪依旧乖巧。
下楼后许弈给屋内喷了厚重的香水来掩盖味道。
走到门口位置许弈从显示屏上望向屋外的人,紧绷着的思绪渐渐往另一个方向偏离。
来人不是防控局的人,也不是勘查局的人,更不是实验室的人。
屋外出现的面孔,许弈根本不认识!
门外站着的少年生的乖巧,朱唇皓齿,面容姣好,瘦弱娇小,眼眸中带着惊意,眼尾红的厉害,看起来刚刚哭过,眼泪还没止住,怜人的紧。
这种长相能让人无端生出保护欲。
许弈脑海中仔细搜寻着记忆,几番无果,许弈确定,他确实不认识门外的少年。
他见男孩畏畏缩缩地又按了一次门铃,紧咬着唇的模样看起来是在害怕屋子主人不给他开门。
“叮咚……叮咚……”门铃声再次响起。
许弈警惕着打开了门。
“你找谁?”许弈问话的时候眼神流转环顾四周,见却再无一人语气算得上平和。
但因为对旁人冷漠惯了,许弈的调子显然吓到了门口的少年。
少年垂眸根本不敢看许弈,只左手紧紧拽着右手细微的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