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直播里当娇气包(99)
“夫人?”荷官谦卑地弯着腰, 很有耐心地又问了一句,“还要继续下注吗?”
毕竟这位美人是出了名的骄纵跋扈, 要是一个不顺心给那位吹吹枕边风, 他们就都别活了。
姜迟这时候才猛然从脑中传输的过量数据中清醒过来。
系统解释剧情的声音还在脑中回响:“你是一名出身贫民窟的小偷, 某次盗窃被警察当场抓到,为了不被关进监狱只能被派去S市最大的销金窟‘月神’当卧底,成功被‘月神’的幕后老板庄云翊看上,就在一周之前,你们在海外领了结婚证,你成为了庄云翊的合法妻子,‘月神’的幕后老板娘。”
“等等……”姜迟被这一连串的信息砸得晕头转向,他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口,好半天才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所以刚才他说的‘夫人’是在叫我?”
系统:“嗯呢。”
坐在首座上的年轻男孩不说话,荷官也不敢继续动作,带着丝绒手套的手偷偷地揩去了额角沁出的冷汗,不知道这位小夫人又在想着做什么妖。
系统:“这是演绎本,危险程度不如前面几个副本,只要符合人物性格,成功率可以达到98%。”
姜迟:“那我的人设是……”
系统声音古怪:“轻佻放荡,见钱眼开,必要的时候铁石心肠。”
姜迟:“……”听起来像是什么flag立满了的必死人设。
在荷官擦着汗说出第三次是否继续下注的时候,白瓷人偶一般的美艳少年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注视着荷官的时候竟然有一种十分深情的错觉,荷官本来就跳得非常快的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
“继续吧。”蓝眼睛的美人勾起淡红色的唇角。
他生的那么漂亮,是天生人群中的焦点,穿着白丝绸的领口繁复的衬衣,敞开一些的衣襟里露出白皙如缎的肌肤,勾引着旁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敞开的衣领往里面看去。
黑色的及肩长发打着卷勾在肩上,如同希腊神话里妩媚动人的海妖。
他连歌都不用唱,于海雾中漫不经心的淡淡一瞥就足够水手晕头转向把船撞上黑暗的礁石。
姜迟在此之前根本没有玩过牌,连规矩都只是在相关电影里看过几眼,到了现场直接抓瞎。捏着牌大眼瞪小眼了半天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倒是系统淡定安慰他:“没关系,你的设定就是没有接触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啦。”
“那我为什么还要玩……”
“因为作嘛。”
“我真是谢谢你。”
要是庄云翊知道自己输了这么多钱会不会直接把他抓去填海。
姜迟堆在桌子上的筹码很快都到了对面,那个穿着西装三件套看起来还人模狗样的男人已经难掩喜悦之情,得意忘形的时候甚至还要出言调戏一下坐在对面满脸写着不高兴的美人。
美人就算是不高兴那也是风情万种的嗔怒,不知道中了什么彩票能和庄云翊的小妻子同桌玩牌的男人现在更是口不择言:
“小夫人要是怕了回去跟庄老板撒一些娇不就过去了,庄老板一高兴指不定还多赏你几个股份……”
这话一说出来,除了姜迟在场的其他人脸色都变得有点古怪了。
都说月神是庄云翊的一处私产,这里的工作人员自然也都是庄云翊的心腹。当时庄老板可是耳提面命过要把这位小夫人当成他本人尊敬的。
谁要是敢说姜迟的不是,这不是打庄云翊的脸吗?
刚刚还一直擦冷汗的荷官眼神一凛,轻轻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保镖。
姜迟出来玩个牌身后还配了好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有些人说是这个庄云翊年到三十终于在脂粉红尘里栽了跟头,有些眼尖的倒是看出来这哪是保护,分明是打着保护的名义的严苛□□。
也就姜迟这个草包美人看不出来还喜滋滋地以为是庄云翊对自己格外看重。
“你们干什么?”还喜不自胜搂着自己那一堆象征着少说七位数的筹码的家伙被保镖一边一个架住了胳膊从桌上拉了起来。
“真是抱歉。”荷官脸上挂着十分公式化的微笑,眼神却冰冷,“庄老板说过就算是客人,也不可以冒犯夫人。”
男人看起来也是被积年累月的花天酒地蚀空了脑袋,居然还敢大着胆子在人家的地盘脸红脖子粗地叫板:“知道我们家和庄云翊有多大的合作吗!一个被人玩烂了的玩意儿,也值得你们得罪我!”
这下真是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坐在首座的男孩抖了抖过于浓密的睫羽。
“怎么了?玩的不高兴?”一只对人类来说或许过于冰冷的手从身后轻轻地抚上了少年的脸颊。
姜迟眨眨眼睛,骤然对上一双深黑色的如漩涡似的眼睛。
庄云翊,S市公认的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年纪轻轻已经把名下产业从一个小小的S市扩张到了更遥远的欧洲,传闻中据说和西西里岛的黑手党也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
也是S市曾经叫无数狂蜂浪蝶趋之若鹜的黄金单身汉,宣布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结婚的时候真是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姜迟从看见庄云翊的第一眼开始就觉得不对劲。
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又不好说,总之,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男人。
姜迟听到自己的生物警钟拉长了尖锐的鸣响。
“要保持人设。”系统悄声在耳边道。
男人的手掌非常宽大,轻易可以盖住姜迟大半张脸,很快姜迟被捂得脸颊都红了。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泪珠很快淹没在睫羽中,语气里带着一点很孩子气的娇纵:“他刚才骂我。”
少年伸出一根手指遥遥地指向那个在庄云翊出场后瞬间哑火的男人。
他不是今天在滨海开会吗!男人脸上露出过于明显的惊诧。
加上被两个保镖左右架住了胳膊,看起来很像一只被架上了十字架上的青蛙。
似乎是看出男人心里所想,庄云翊慢条斯理地卷起了衬衫的袖口,金丝眼镜在璀璨华灯下反着凛冽的寒光:“真是抱歉,我听说有人欺负我的夫人,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开什么玩笑!滨海离这里起码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就算是飙车也不可能来得这么快!
男人涨红了脸,喘着粗气瞪着几乎被庄云翊揽在怀里的姜迟。
容色昳丽的少年懒洋洋趴伏在庄云翊的怀抱里,对着男人露出一个遥遥的绮艳的微笑,宛如镜中幻梦,一触即碎。
恶劣得光明正大。
庄云翊似有所察,脸上神情淡淡,手掌却不容拒绝地捂住了姜迟的整张脸。
男人手掌微微用力,姜迟就有点喘不过气来,用力地锤了锤男人的手。
坏孩子。
很有脾气呢。
庄云翊很好地掩饰了那一丝诧异,抬眼看向被架住了的男人:“你是林家的人,对吧,我想林老爷子应该可以换一个继承人了。”
男人本来还被怒气充盈的脸瞬间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似的垮塌下来,他满脸顿时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惊恐:“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庄老板,小夫人!我错了,对不起!原谅我啊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吼声很快淹没在灼热的夜风里,姜迟眯起眼睛试图从男人令人窒息的怀抱中看那人被拖走的方向。
然而男人不容拒绝地,强硬地将少年的脸拧了回去。
“不要看。”
“小迟不想继续玩吗?”
他好像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可怕的话,带着姜迟坐到了另一张桌上。
桌上的人惊恐地看着庄云翊,滑稽地张着嘴:“庄,庄老板。”
整个月神都陷入了异常的寂静里,大家本来明目张胆望向姜迟的灼热目光在刚刚倒霉蛋的教训下已经变成了惊恐和畏惧。
“既然要玩就玩的高兴一点。”
庄云翊把着姜迟的手,狐狸一般细长的眼睛微微地在金丝眼镜后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