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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涉异志:画皮(68)

作者:彻夜流香 时间:2018-05-28 12:10 标签:悬疑推理 灵异神怪 性别转换

  “是少,少爷让我留在这里不许动弹。”赵应文脸色苍白地道。
  “为什么他要让你留在这里。”
  “我,我发现秀英被杀了,半路上在这儿遇到了少爷跟阿宽,少爷恐是怀疑我,他就让我呆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动,他自己去看状况了。”赵应文苦涩地道。
  “领路!”昭然说道。
  赵应文踌躇了一下,便立即应了声“是”,在前头引路,边走边道:“老夫人,你英明,可无论如何要帮我查出我是冤枉的,我去到房间的时候,秀英已经死了。”
  两人说着很快就到了最后面的后罩屋,只见院中一扇门大开着,赵天赐正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女尸。
  昭然踏进了屋子,秀英仰面躺在地上,肚腹中插着一把刀子。
  杨雪仕跟赵仲伯也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阿宽,还有吴氏。
  吴氏是一看见秀英的尸体就尖叫了一声,当场昏厥了过去。
  赵仲伯瞧见了尸体不禁失声道:“是谁刺死了秀英?”
  “她不是刺死的,而是被掐死的。”杨雪仕开口道。
  “掐死的?”昭然问道,“你确定?”
  杨雪仕瞥了他一眼:“根据宋慈《洗冤录》记载,人死之后所造成的刀口,伤口齐整,肉色干白。”他指着秀英脖子上的指印淤痕道,“这才是她真正的死因。”
  “有人掐死了她,又在她的身上插了把刀。”昭然喃喃地道。
  赵仲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赵敏儿呢?”
  他刚问话,就听赵敏儿接话道:“叫我干什么?”
  她踏进了院子,看了一眼门口的人,然后问:“你们为什么来绣娘的院子?”
  赵仲伯道:“秀英死了,你方才去了哪里?”
  赵敏儿好似有些茫然道:“我心情不好,就出去园子里走了走,谁死了?”
  “是秀英。”赵仲伯重复了一句。
  赵敏儿紧走几步,踏进来了院子瞧见了秀英的尸体,她睁大了眼睛一忽儿哭一忽儿笑得地道:“死得好,死得好。”
  “秀英!”阿宽道,“敏儿,秀英是不是你杀的?”
  赵敏儿掉过头来冷笑了声:“我倒想是我亲手杀了这个贱人,要是我能打得过她,我早上在偏厅就杀了这个贱人了!”
  赵仲伯的面色稍缓开口道:“秀英的力气不小,能掐死他的应当是个男人。”
  赵应文如同抓了棵救命稻草,连声喊道:“我,我也只不过是文弱的书生,力气比女子也大不了太多,断断不可能掐死秀英?”
  可是这句话却没人答理他。
  吴氏一直没有醒转,赵仲伯只得先派人先将她送到房内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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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回到了前院的偏厅,里面只有阿大跟赵相礼,赵仲伯开口问:“阿贵呢?”
  阿大结结巴巴地道:“还,还没见他的人影。”
  昭然神情一变道:“快派人去找阿贵!”
  赵仲伯急匆匆地去了,偏厅里的人都坐着,赵应文是如丧考妣,阿大跟赵相礼都是在角落里悄无声息地坐着,唯有赵天赐不满地道:“饿死人了,人都到哪里去了,连倒个茶水都没有人。”
  赵相礼这才开口道:“少爷,族长说了,此事涉及到咱们府上的清誉,下人们人多嘴杂,在没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叫他们到近前来伺候。”
  赵天赐不以为然地咧了一下嘴,将双腿翘在了桌子上,赵相礼又万分为难地道:“少爷,族长说过这坐要有坐相,立要有立相。”
  “你还有完没完,你只是我家的门房,你以为你是我爹啊?”赵天赐恼道。
  他们吵着,赵仲伯又转了回来:“大人,这,这阿贵也不见了!”
  杨雪仕皱了下眉头:“难道是他……”
  赵应文立即抬起了头:“会不会是阿贵杀,杀了秀英,他畏罪潜逃了?”
  偏厅里顿时一片“哗然”,议论声纷纷,昭然抬脚走出了偏厅,看着暮色心想他究竟是哪里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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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也无头绪了。”杨雪仕走出来站在他边上凉凉地道。
  昭然叹了口气:“大人,小的无头绪,对你的大事可没半点好处。”
  “那就快点想起来。”杨雪仕瞧了他一眼,“哪里出了茬子你能想的起来的。”
  昭然倒是有点吃惊,转头一笑:“我说杨大人,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有信心?”
  杨雪仕抬起细腻的下巴道:“本官历来公私分明,你这人我不喜欢,但能力还是有的。”
  昭然差点“噗嗤”笑出声,伸了个懒腰道:“也算不上茬子,只是我本来以为先死的那个应该是阿大。”
  “为什么是阿大?”杨雪仕有些不解,但昭然已经跨进了门坎又走进了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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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厅内已经恢复了安静,昭然重新开口问:“你们谁能把来龙去脉说一遍?我不是吩咐你们在偏厅等候,又为何要到内府来?”
  赵天赐漫不在乎地抬起了下巴,阿宽瞧了一眼他才道:“回大人,老夫人,是这样的,少爷觉得有点肚子有点饿,想吃点东西,就打发阿贵跑了一趟厨房。阿贵走了之后,账房先生又说去茅厕,然后也出了门。他走了之后,少爷觉着账房先生挺可疑,就带着我偷偷地跟了下去,这路走到一半,就见账房先生神色惊慌地急急忙忙朝回跑,刚好给我们逮了个正着。然后账房先生开口说秀英叫人给杀了,少爷就让赶快我回去通知二老爷。”
  他说得绘声绘色,前后因果清清楚楚。
  赵应文神情慌张地道:“大人明鉴,秀英真得不是我杀的,这屋子我都没有踏进去。”
  “即然这屋子你都没有踏进去,你怎么知道秀英不是自杀而是她杀?”杨雪仕问道。
  赵应文咽了口唾沫,苦笑道:“我,我也不瞒两位,其实是我与秀英当年是有私情,原本想等着等族长心情好的时候,便向他开口纳她为妾,谁知道后面发生了这件事。秀英性格执拗,绝不是会轻生之人。我今天就是越想越觉得当年我可能真得是冤枉了赵景,所以就想来问问秀英,到底实情是怎么样的。”
  杨雪仕脸如寒霜地道:“你只怕不是来问秀英实情,而是来问秀英到底有没有把跟你的□□的事情给供出来吧,如今人被杀了,你害怕自己背上杀人的罪名,就老实把自己的□□给招供了,倒是知道取舍。”
  赵应文道:“可是我真得没杀她啊,我隔着窗子见她就这么倒在地上,肚子上插了一把刀子,我,我怕到时别人会怀疑我,就只好掉头往回走。”
  赵仲伯满面的怒色:“赵应文,你好,枉族长这么多年来一直信任,栽培你!”
  赵应文身体一软,两膝跪在地上道:“二老爷,我真得没杀秀英。您,您一定要跟族长说啊。”
  赵敏儿用厌恶的眼神“呸”了他一口。
  赵仲伯沉脸道:“来人,给我把赵应文押到祠堂去。”
  两个早在门外候着护卫走了进来,架起赵庆文的两只胳膊往外拖,赵应文脸露惊恐之色,大声喊道:“不,不,我不要去祠堂,二老爷,看在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地方,你就饶了我吧。”
  “你为何要怕去祠堂?”昭然突然开口问道。
  赵应文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我怕赵景。”
  赵仲伯怒道:“还不拖走。”
  赵应文一路惨叫着被拖走,赵仲伯满面羞惭地道:“真是家门不幸,树大招虫蚁。”
  昭然宽慰道:“这样的大户人家人多手杂,总有些宵小之辈。”
  “多谢老夫人,也请二位放心,今天赵府就算把荡渔村翻过来,我们也会找到阿贵!”赵仲伯恨声道。
  昭然抬手道:“阿贵当然要找,但不着急。不过没关系,少了阿贵,我们一样可以先结三年前的那桩强/奸案。”
  “不是阿贵?”赵仲伯有些不解。
  昭然笑道:“当年阿贵跟阿大是在一起喝酒的,他若无□□之术,怎么可能去强/奸秀英呢?除非阿大,赵相礼,吴氏同时为他说谎。”
  赵相礼摆手道:“断断没有。”
  阿大也连忙摇头:“没有,阿贵的的确确当时跟我一起喝酒。”
  “那不是阿贵……”赵仲伯不禁开口问道。
  “这个人在六个证人中一点也不难找。因为除了他以外,只有赵应文在当时情形下没有旁证,但赵应文本来就是秀英的奸夫,所以他不是强/奸的人,而且有一点他说得没错,他可能未必是秀英的对手。”
  偏厅里的低头思考了一下,突然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一个人。
  昭然笑道:“没错,只有他没有证人。当时的情形之下,吴氏跟赵景,阿大跟阿贵,赵相礼一个老人家在这个偏厅,他要通轿院必需经过吴氏,所以也不可能。”
  赵相礼连忙念了声“罪过”。
  昭然转过头来看着阿宽道:“我说的对吗,阿宽?”
  阿宽强笑道:“老夫人,赵景不是从圆月洞门里跑出来的吗?又哪里还需要什么其他的证人?”
  昭然“啊”了一声:“忘了跟大家说一声目前的情形,赵敏儿,吴氏分别修改了自己的供词,赵景不是秀英叫到轿院去的,而是赵敏,既然不是秀英,那他就不可能走偏门,事实是他走的是阿大特意留给他的正门。吴氏也交待了,赵景根本没去轿院,是她冤枉了他。”
  他微笑了一下,“那个犯人去了哪儿,院门外是吴氏与赵景,墙隔壁是赵应文,他唯一能逃走的地方就是轿院的偏门,而在门外的人就是你阿宽,你为什么没有看见他?”
  阿宽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阿大,昭然道:“因为很简单,从偏门逃出去的人就是你,你从偏门出去,然后在正门装着路过的样子,帮着吴氏扭住了赵景,对吧?”
  “阿宽!”赵仲伯吼道。
  阿宽素来伶牙利齿,此刻却偏偏说不上半句囫囵的话。
  昭然淡淡地道:“你的钱包也不是在大门口丢的,而是丢在了轿院的房中,叫阿贵捡着了,所以这三年来,阿贵应该没少勒索过你吧。他性喜喝酒,断了秀英这条财路,自然会另弄一条。”
  阿宽道:“老夫人,您这无凭无据的。”
  “啊。你想要证据。”昭然指着他的背微笑道,“这背后的汗迹就是证据,从后罩屋到前院需要走多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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