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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涉异志:画皮(42)

作者:彻夜流香 时间:2018-05-28 12:10 标签:悬疑推理 灵异神怪 性别转换

  等足音走了,昭然这才重新驾起了马车向着姜府而去,他还没走到一半的路程,突然狂风大作,昭然心里刚叫了声不好,自己的后脖子就被鹰爪给勾住了,直接就拉到了半空。
  昭然心里……
  “这次没迟吧。”头顶上有人冷冷地道。
  昭然叹了口气,再迟点他就到家了,他生怕英宁一个歹意起来,将他从半空中丢下去,因此双手过顶牢牢地抓住了勾住他后背衣服的鹰爪。
  他握着鹰爪由上而下地看去,层林之上,云在松阴,落日险峰,群山峻丽,一眼望去碧海松涛尽在眸底。大鹰振翅,他们自层林山尖凌空而过,远目千里,只见险陉若棋盘,绝峰似落子,大有一览江山小,豪气吞云梦的壮志。
  昭然不禁对着脚下大叫了一声,空中没有回音,因此叫完便结束了,于是昭然就一路“啊”地拖着音,英宁终于不耐烦了:“叫鬼啊,你想把国师塔的人招来?”
  昭然“啧啧”了一声,心想九如这个小佛子管得闲事还真不少。
  英宁自然不会带着他骑鹰进城,因此还在上次的老地方将他给抛下了,昭然一瞧……比他刚才停车的地方还离着城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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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阿宁开口喊道,她坐在马车上满面喜色地喊道:“你没事吧?”
  昭然斜瞥了一眼英宁,心里明白了,他们必定是约定好了,英宁去抢了人就往这里跑,这儿离着神族的集会点近,万一被王增手下高人追杀,逃到这里也方便求得救援。
  可方才明明没啥凶险了……
  昭然转过了眼笑道:“方才有些凶险,多亏得英宁赶来得及时,我才化险为夷。”
  英宁抬着下巴,凤目瞪视了一眼昭然,竟然毫不领情。
  阿宁则瞧了一眼英宁,意有所指地道:“那就最好了。”
  英宁也不吭声,掉头便放鹰去了。
  昭然上了马车道:“来这里正好,我们去找龙族长,我有事想请他帮忙?”
  “少爷找龙族长帮什么忙?”
  昭然道:“龙族长擅长探查异人的血脉对吧?”
  阿宁点头:“是的,所以龙族长才能聚拢到这么多我们的族人。”
  昭然一笑:“我需要他帮我找一个人,一个很聪明,但会杀人的异人。”
  阿宁面上像是震惊地道:“有异人会杀人吗?”
  “异人不会杀人吗?”
  阿宁喃喃地道:“神族的使命便是看顾凡人,神岂能杀人?”
  昭然心里叹气,这丫头跟着龙族长岂能不傻,他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总之,你带我去见他便是了。”
  阿宁道:“可是龙族长前几日便已经离开了。”
  “他离开了?”
  “族长那日不是同你说,他要去夜孤城吗?”
  昭然回想了一下,然后捂起了腮帮子,阿宁连忙道:“少爷你怎么了?”
  “牙疼。”
  “那你且忍忍,我们很快回去。”阿宁说着便驾起了马车朝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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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然回到姜府天色已晚,洋葱头看见他一下子就委屈地扑到了他的后背上,昭然顺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便对阿宁道:“将舅妈跟外祖母送我的金匣子拿出来。”
  “好的。”阿宁打开箱笼,取出一大一小两只钱匣子,昭然又道:“只要外祖母的就可以了。”
  阿宁便又将小的放了回去,将大的拿了过来,昭然翻出骨哨,狠了狠心用力吹了几下。
  他这才坐下来吃姜老夫人跟姜夫人送过来的吃食,还没吃完,突然看见外头的窗棂上倒垂下来一个人影,昭然乍然一见,差点把嘴里的米饭给吓喷出去,只听外头有个慢吞吞的声音问:“你找我?”
  张小白来了。
  他还以为上次张小白那样现身是不得已为之,现在看来这是人家的御用姿势,他打开了窗户,果然是张小白倒吊在屋檐下。
  趴在昭然身后的洋葱头脑袋一歪也看向了窗外的张小白,他眼睛一亮,是陌生人,可以吃,洋葱头不禁高兴地笑了起来,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嘴里的两颗尖牙。
  张小白……
  “你能把背后的那个放下吗?”张小白道。
  昭然扭头看了看背后的洋葱头,他拍了拍他的头道:“你说洋葱头?”
  洋葱头……张小白心想随便了,又道:“放下。”
  昭然见张小白坚持,只好回去把洋葱头扔回床上,然后回身道:“我要打听异人的下落。”
  “所有异人的下落都不便宜。”
  昭然信手将钱匣子打开,里面摆放着整整齐的小金锭子,他豪气地:“怎么样,够了吧?”
  “够了。”
  阿宁走过来给他泡了壶茶,昭然道:“我首先想先打听一下容家庄人的下落,他们逃哪去了?”
  “只有半路的消息,终点在哪是空息,你要发布空息吗?”
  “还是只有半路的消息啊……”昭然心想容家庄人逃得可真够远的,他挥了挥手道:“那就半路的消息。”
  “流息一则。最后一次有他们的消息是在九尾峰附近。”说完昭然的匣子里就少掉了一半的金锭子。
  昭然坐下悠然地喝了口茶:“我要打听一个人的消息,这人是个女的,曾经在宫里当过女官,熟读佛经,为人能言巧词,可能还修过道,曾用名叫敛芳。她极有可能是个……异人,有擅长传音的超凡本事。”
  张小白开口道:“独息一则,她现在的下落在……”他说到这里突然闭起了眼睛,良久才睁开道,“这则消息已经成为秘息。”
  “秘息?”昭然忍不住叫道,“可是你刚才还说这只是一则独息!”
  “方才是的,现在这则消息已经升格成秘息。”
  昭然气得手里的茶水都快洒了:“我说张小白,你不是坐地起价吧。”
  张小白也不恼,慢悠悠地道:“小白卖消息,童叟无欺,金字招牌,客人要是不信,可以不买,买卖不在仁义在。”
  “可是你方才还说是独息!”
  “方才是方才,方才是独息,但现今不是了,有人将它买断了。”
  昭然只好道:“秘息怎么买?”
  “秘息是有人按日付钱,直到付不出钱来为止,当中有人问一次,单价便要翻一倍。到时它的售价会按最终一日价来算。”
  “问一次便翻一倍?”
  张小白双手拢在袖子里道:“替人看守秘密压力很大的。”
  “说得是。”昭然眼珠转了转,那他随口问上个十次岂不是就翻了十倍,哪知张小白好像看穿了他心思开口道,“一个人问百次也只翻一倍。”
  昭然只好道:“那你估算一下,到时它的售价会是多少?”
  “珍珠一斛。”
  昭然一口茶水都喷了出来,张小白道:“所以我才通常都跟客人说,重要的消息要先问。”
  “那真是谢谢你了,那我要不要为你这条行规经验付钱啊?”昭然语带嘲讽地道。
  哪知张小白有板有眼地道:“不必了,客人是回头客,有些优惠。”
  昭然皮厚,首次遭遇脸皮比他还厚的人,不禁牙疼:“异人们有没有什么集所,神族的你就不必说了。”
  “流息一则,见风山庄。”
  “见风山庄不是招待外省官员的吗?”
  “前门走人,后门走异人,丑时之后,从后门入。”张小白说完钱匣子里便又少了一半的金锭。
  昭然瞧了一眼还剩下的金锭,咬牙道:“再问一则流息,可以查探异人下落的,除了你,龙族长,以及狗奴以外还有谁。”
  “见风山庄庄主傅恒。”张小白说完“嗖”地一声人就没了,连桌上的金子都没伸手进来拿。
  昭然不禁笑道:“看来他也还算有分寸,知道本客人得罪不得。”
  他的话音一落,只听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爬回到身边的洋葱头“哇”地一声嚎开了,昭然诧异地道:“没想到你这么喜欢这个奸商,罢了,等什么时候你爷我有钱了,一天给你传唤张小白两次,一次让他讲趣闻,一次让他给你当马骑。”
  已经跑远了的张小白就莫名地脚一软,差点从房顶上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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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宁又给昭然泡了杯茶道:“其实方才少爷有点冤枉张小白了,张小白并非坐地起价,而是的确另有人抢在少爷的前面买断了消息。”
  “另有人,可是他明明在我这里。”
  阿宁抿唇笑道:“少爷你不会以为张小白只有一人吧?”
  “不是一人……难道还有几个。”
  “不是几个而是不多不少十个,张氏一族又称为十子族,他们每一代都有兄弟十人,长得一模一样,心灵相通,一生下来族人便会断其尾指,制成骨哨。所以张小白其实是十人,每人都是九指。”阿宁指了指昭然手里的骨哨道,“天下只有骨哨十枚,而少爷在不同的地方吹哨瞧见的张小白未必是同一个人。”
  “这骨哨原来这么稀罕……”
  阿宁道:“这骨哨历来持有人都为天下大富大贵之人,且不是寻常的皇侯将相,因张氏有祖训,凡人可以租用骨哨,但骨哨只能为有神族血脉的人持有,若是不小心落在凡人的手中,张氏都会想尽办法将骨哨收回。”
  她叹了口气:“只是如今看来,也不尽然,神族血脉没落,张氏的祖训想必也早已改变。”
  昭然翻了翻手里的骨哨,又瞧了瞧手里的尾指,不禁牙疼的“嘶”了一声:“还是太贵了。”
  阿宁诧异地道:“那即是如此,异人在哪里有集所,少爷你问我就好了,何必要去向张小白买消息?”
  昭然“啊呀”了一声,直挺挺地栽倒在了床上,阿宁吓了一跳:“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少爷我冷……”昭然在床上哼哼地道。
  “那我去给少爷弄个铜炉过来?”
  昭然有气无力地道:“不用了,只要把柜子里那个钱匣子拿过来,让我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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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夫人送完了络绎不绝的客人,这才将门关上,然后隔门道:“我要在佛堂里念会儿经,谁也不许打扰我。”
  她进了屋子,打开佛龛,点亮红烛,然后跪在蒲团上低声转珠念经,不知道过了多久,龛前的红烛好似无风自动,一个声音从佛龛里响起:“许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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