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二代的日常随笔 四(215)
“你形容的是姜未校吗?”
“如果姜未校没有云霞宗这个主心骨在,他很可能会表现得摇摆不定。他自己想得太多,反而难以抓住重点和必须。幸好云霞宗给了他一个明确的标尺,才让他成为了一个优秀的修士。”
“姜未校是一个很典型的门派修士,如果没有门派,不说废了那么绝对吧,但也顶多算是庸庸碌碌。”
04783-瞎
“所以有些人在决定要入门派还是当散修时,不仅要考虑自己的喜好与资质,还得考虑‘适合与否’。有些人就是适合当门派修士,有些人则适合当散修,这两条基础路子的选择与选职业一样重要。选的时候要慎重哦。”
我:“可是,修士做选择的时候,往往年龄还很小,也不怎么了解修真界,又如何能思考全面呢?最终可能还是得看‘喜欢与否’。好在,一般来说,能让自己以之为乐的事情,便是适合自己的。”
“以心情为准绳确实也是一种方案,但前提是,得理解自己。有时候感到高兴,那高兴却并非发自内心;有时候哀伤难过,那哀伤难过却暗藏着更坚韧的喜悦。如何分辨、如何不被表象所惑,也是一桩难事。识破别人对自己的欺骗固然是一门学问,识破自己对自己的欺骗同样也不容易。”
“……确实难,戳到眼皮底下了都不一定能发现,却还以为自己耳聪目明呢。”
“我敏锐地察觉你语义中含着阴阳怪气。说,对我有什么不满?”
“不满你瞎。”
“我看漏什么了?”
“没事,看漏的人不止你一个。”
“我就奇了怪了,平时交流一两个字都喜欢查对方的灵力纹路,怎么这会儿这么长篇大论一通,居然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装的呗。可能担心不假装不知便不能继续说下去了。”
“明明是裴美人掩饰得好。他为了不露馅还称呼姜未校名字了,平时都是叫大师兄的。”
“那是露馅点。具体到单个人不容易查,但云霞宗大阵气息那么明显,云霞宗内的人叫姜未校为姜未校?”
“这么叫的人多了去了。姜未校的长辈都是这么叫的,有些对姜未校心有不满的低修为弟子在非正式场合提起姜未校时也是直呼其名。”
“……什么意思?前面有裴美人的发言?沙专里裴美人的发言不是有特殊标记吗?闪闪发亮的艳丽。”
“他有权限给自己加显眼度,也有权限将自己隐藏起来。”
“对嘛,关键是权限问题。沙专给裴林开的权限太高了,所以他一旦想隐藏自己,别人便很难辨识出他的灵力纹路。这次他是因为身处云霞宗内,所以字句一出来就顺便带上了云霞宗局域网的气息,可如果他是在云霞宗外,或者在其他某个门派内发言,用其他外来气息再混合一下,他便能藏得无影无踪,可能只有大能识别得了。”
“但大能识别出来了也不会告诉我们。”
“我们要相信大能的童心。”
第1173章
04784-掩藏
“裴美人又不说话了?你们看你们把美人吓得。”
我仔细掩藏自己及云霞宗的灵力气息后发:“我入金丹后期啦。”
忙着找我还有没有发言的道友们抽空应付隐藏身份后的我:
“恭喜道友。”
“哪来的小孩子?升个小等级还求夸奖?”
“金丹后期的小孩子……他大爷的九成九又是十大弟子。”
“不过这语气也太幼稚了吧?就算在十大里,金丹后期起码也该是少年心态,而非幼崽。”
“而且很多少年还特别讨厌被当小孩子,反会会故作成熟、装云淡风轻,不管自己心里怎么暗爽,口头上都会说‘升个小等级而已,不算什么’。”
“……”
“裴林?”
“靠,那少爷又调戏我们。”
“这句也是裴林,这句也是,还有这句。”
“错了,那几句不是。”
“啊啊啊,为什么啊?我以为沙专里别人都可能掩藏身份、假扮他人,唯有裴林永远真实,为什么他突然也玩这手?”
“我觉得你对裴林有误解。是什么让你认为他从不骗人?裴林跟仿绣图弟子都能交流得不错。”
“能交流、能欺骗是一回事,愿不愿意那么做又是另一回事。大多数时候,裴林还是一个比较坦荡的人,或者说,他懒于欺骗、嫌编故事麻烦。如果他实施欺骗,往往是有着明确的目的,而不是像仿绣图那般出于兴趣。”
“这次是什么目的?”
我:“看看刚升级后对新修为的掌控力。”
与我同时发言的还有好些以‘为了’‘因为’等类似词语开头的句子,都在试图伪装成我。
沙专里一片:“……”
“再这样我要恍惚裴林到底是哪家弟子了。”
“说得好像云霞宗没有专职骗子似的?”
“姜未校吗?”
“别什么都拿姜未校举例。云霞宗没其他可说的人物了是不是?”
“但姜未校与裴林关系比较密切……等等,云霞宗还有一个骗子也与裴林关系很近……不过也可以算没关系。”
“什么啊?”
“小孩子不知道。”
“那家伙不算骗子,只是个戏精。”
“还动不动就入戏太深,出不来,把自己搞得像已病入膏肓的精神病。”
“他要是收放自如了……我去,云霞宗有时候真挺能出妖怪的。”
04785-如果不再是中心
“楼上涉嫌歧视妖修,举报了。”
“……往哪儿举报?妖盟?道友没发现说‘妖怪’的那位就是妖盟弟子吗?”
“都什么毛病?能不能只做符合自己门派特色的事情?”
我:“我觉得我一直都很符合。”
“这句肯定是裴林说的。”
“行了吧,一堆乱猜的,裴林到底有没有冒泡都还不一定呢,一群人瞎搅局。反正只要没有出现裴林专属的发言标记,我就当裴林还闭关着,无暇搭理我们。”
“沙专还是不是裴林的沙专了?此地之主疑似冒头居然没有引发剧烈震荡,还质疑主人的存在与否?”
“‘主人’是什么玩意?我可不是谁的奴仆。”
“裴美人是我的心灵之主,我愿意叫他主人。而且,谁说‘主人’对应的是‘奴仆’?明明还可以对应情趣恋人。”
“呸。”
我:“如果沙专不再以裴林为中心,那么还有什么能凝聚这么多人呢?如果不再有核心,是不是沙专就到了解散的时候?需不需要举行一场告别庆典?什么样的庆典比较合适呢?”
“裴林,你的隐藏技术不错,但还没好到瞒过所有人的地步。有些人,比如我,依然能逮住你的每一句话,所以,你急着给沙专唱葬歌是什么意思?”
我:“敢问前辈修为是?”
“别问,一问就是大乘期。沙专平均修为元婴期,昆仑都不知道全世界哪儿来那么多元婴期。”
“本人还真就是大乘期。”
“呵。”
我:“我也真就是裴林。”
“哈。”
“我作证他们俩都是真的。”
“没完了是不是?”
我:“看来怀疑、欺骗、不耐烦成为了沙专的主流,这样的情绪蔓延下去后,除了仿绣图那般爱好比较小众的道友外,其他人应该会对沙专的兴趣越来越小,最终,沙专、沙盟便自然消亡了。”
我:“唉,真是短暂的存在。”
“我倒觉得,不至于消亡。毕竟再小众的爱好也能聚集起那么些人,他们便是沙盟存活下去的火种。即使沙盟暂且转入安静,等到一定的时机,比如裴林又做了什么大事时,那点火种便会迅速爆发开来,成为聚拢新一代沙盟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