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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不让位(80)

作者:妖月空 时间:2020-04-23 07:46 标签:强强 仙侠修真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你见过的。”胥礼提起来,“月湖境境主之女曾在长生剑宗做客多日,缠龙须肆掠之日,她也在场,后来傅琢重伤,她守在病榻上多日,因此结缘。”
  “原来是她!”牧远歌还记得那个守在首善城城主灵堂门口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道,“真是缘分。”
  “是缘分,也巧得很。”胥礼道。
  牧远歌笑了笑。
  两人并肩同行回到住处,胥礼停在自己的房间门口,道:“我们还要分房睡吗?”
  “……”
  牧远歌猝不及防被撩了下,下意识把问题推回去,语气煞是温柔:“你觉得呢?”
  “不要了吧。”胥礼说。
  牧远歌直视着他坦率的目光,竟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来,等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屋子里。
  “你想睡在外边,还是里边?”
  牧远歌木讷地道:“外边。”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撒在床边角落,以免在狭窄的空间里更加引人遐想,牧远歌刻意没有把帘子扯下来。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中间连一拳的距离都没有,牧远歌动弹不得。
  胥礼打破沉寂:“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随意。”
  胥礼指间碰到他的手腕内侧,动作轻柔舒缓地往下推,触到他的手指,而后不轻不重地和他十指相扣。
  拇指指腹轻轻抚摸着手背柔软的肌肤,慢条斯理又令人着魔的清凉温度,就连皮肤的清凉触感也是刻在骨子里,令他魂牵梦绕……牧远歌在心里骂了声自己变态,多少年前的事了居然魂牵梦绕来形容,是不是过分了!
  他很不客气地回握住胥礼的手,拽紧也不足以抚平某种刺激,冷汗都要掉下来了。
  牧远歌保持着极大的素养,才没有侧过身去,将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人压在身下,他一动也不动,闭上眼睛也了无睡意。
  稍稍侧过头,却见胥礼引人犯|罪的一张脸,那白玉般挺立的鼻梁下,唇形姣好,秀色可餐。
  牧远歌在心里默念宗规:“长生剑宗宗规,宗主需立德行,不得让人猜中内心想法,需克己奉公,不得骄奢淫逸,不得徇私枉法,需礼贤下士,不得目中无人,不得媚上欺下……”
  他能气到长生剑宗那群老鬼们,并非只是靠高调地存在而已。
  他明明可以肆无忌惮放任自己堕落,但他不曾放纵过一次,他不曾饮酒贪杯,戒酒戒色,过得比庙里的和尚还清心寡欲。
  他耗费了十年时间证明了他有当长生剑宗宗主的资质。
  长生剑宗能做到的他通通都能做到,宗主做不到的他也能做到,甚至能做得更好。
  那些曾断言他无能,断言他不可能的那些同道中人,不得不认可了他,认可他的同时不得不质疑自己。
  心境有所偏颇,自然剑心也不够纯粹。
  十数年来,整个长生剑宗长老乃至太上长老,少有人在剑道上取得多大成就。
  但凡有关牧远歌的消息,都能影响到他们。
  对方越强盛,他们那些被落下的人就越是黯淡,他们不甘,越不甘就越要奋发图强,可无论怎么振奋,差距却让他们心生无力之感。
  而牧远歌只需要想着如何让自己更进一步,就足以收获这样的意外惊喜。
  身为邪君,他可以选择堕落,也可以选择不随流俗。
  可归根结底,他的所有克制,都只是在修养自己罢了。
  他跟胥礼不一样,胥礼生来这般卓尔不群,而他尚且需要克制。
  胥礼是哪怕喜欢的人在身边,也能保持着绝对的平静。
  他早就不跟神仙作比了,他更是不想用“放纵自己”这种拙劣的想法去糟蹋了胥礼的那份心意,他希望胥礼的喜欢收获的也是单纯的喜欢,哪怕不同等,但至少纯粹。
  待到夜深人静,身侧之人的呼吸声均匀而沉稳,牧远歌悄无声息地坐了起来,稍稍挣脱了胥礼的手,动作轻柔地下了床,解开帘子,挡住了半席月光,这才轻声出门。
  胥礼睁开了眼睛,眸子里也了无睡意,原本握着牧远歌的那只手,五指下压床沿,他稍稍侧身朝着床外,手臂交叠在牧远歌原先躺着的地方,手与手轻碰在了一起,仿佛手心仍残留着对方的温度般稍稍曲成拳,侧着脸,唇角挨着牧远歌头枕过的地方,长睫轻刮枕面,深深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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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浮出水面
  “四相观, 全都和四相观有关。”牧远歌得到消息, 想到其中种种, 不禁叹为观止。
  晏伏遇害中毒至今未愈, 御迟城守卫中安插奸细, 牧远歌被谭崇所抓, 假冒周檀香的老者……居然全都和四相观有关。
  谭崇更是一口咬定:“肯定是药王,除了千面还有谁能易容换脸!还有谁能配出一下撂倒晏伏大斩使的毒药!”
  “如果不是千面, 你待如何?”
  “我心甘情愿入你麾下, 为你效忠!”
  “额……”牧远歌很勉强,“连你合谋之人都不知道是谁, 就这水平,我要你何用。不用了, 拿你这段时间积累的财力来赔就行。”
  谭崇心头一喜,心想反正他的钱财大多耗费在疏通关系了,比如一些情报势力上, 谭崇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是千面呢?如果我赢了……”
  “我放你自由,但你得赎命。”牧远歌道,“不多,也就你全部财力之上再加两成吧。”
  这特么还不如输,谭崇满脸黑线:“就没点余地么?”
  “敢抓我是要付出代价的。”牧远歌催动御剑术, 却灼剑就悬在谭崇脖子周围, 没到剑道第三重境的人碰到那剑都会被灼伤,“我那么配合你,可不就是想收取报酬么。”
  “君、君上开恩, 我可没想要您性命。”谭崇冷汗都要掉下来了,他到底是哪里想不开要招惹这人还不杀他性命啊。
  “所以你还能活到现在。”牧远歌轻飘飘地道。
  拿下谭崇算是立威了,先把这人捧起来,然后让这人跟在他左右,这就是最轻而易举抬高自己的方式。
  他修为不够高的时候,以为邪道的人会因为他会长生剑术而让他不能立足,可等到他修为够高,他发现规矩是他来定的,他想用什么样的招数就用什么样的招数,长生剑宗也在钻研他的“一线生机”,谁认真谁先输。
  牧远歌和大人物来往很有一手,唯独对于悠悠众口却总是捉襟见肘。
  “难怪这么多人都想追随君上,我当众给他难堪,他都能包容我。”谭崇感叹道。
  “可不么,喜怒无常的邪教教主见多了,君上这样的实在少见!”祝猊也在一旁感慨,“他当年在的时候觉得他可有可无,等到没他了,又觉得多事之秋无趣得紧。”
  田裕眼观鼻鼻观心,道:“听说你把君上和少府主关在一处,也算是做对了一件事,否则君上岂会这般轻易放过你。”
  这话牧远歌就不爱听了,他是瞧上谭崇在造势上拥有过人的天赋。
  明明是被反将了一军,好不容易请来的大佬最后都不给他面子说散就散,但紧接着异植到来,而他的人无论主动还是被迫,总归是留到最后斩杀异植,算是为民除害了。
  谭崇脸皮也是够厚,他立刻对外宣称这都是因为他提前告知全众,是为了保全那些人的性命,以及那些人退场全都是看在他的面上,对外进一步抬高他自己。
  邪道的巨擘们都知道他就是一团屁,但传出去这场群雄荟萃的集会,那也是足以引起一些轰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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