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不让位(24)
他是感觉哪里不对,难怪胥礼要罚他,难怪胥礼这么纵着这小子,难怪胥礼回来了,居然带着牧远歌回来了,牧远歌没死!?长生剑宗丢脸丢大发了!!他就说不能认可承天府君,别借对方名头,这下可如何是好!?这是元老们的决定,岂不是为难他目前在位的徒弟!?
“您严谨点!”牧远歌道,“别冤枉人!”
“你如果不是牧远歌,你就是牧远歌的儿子,”步峣道,“你叫牧挽,但牧远歌不是喜欢姜袅么,他哪来的儿子,你不是他儿子,那你就是他本人!”
牧远歌简直被雷得外焦里嫩,往往高明的隐藏扛不住简单粗暴、毫无逻辑的一语道破。
“否则胥礼莫非疯魔到这种程度,找到了个和牧远歌少年时一模一样的人回来?”步峣道,“还是说他被骗了,你是药王千面送进来的奸细?但没道理弄个体型这么不相似的,三年了,我头一次见到胥礼这般闲情雅致,你是不是活过来了?回到剑宗究竟有何目的?”
牧远歌转身就走。
“我问你话你为何不回答。”步峣总觉得这人的语气很熟悉,说话语调停顿的方式也熟悉,甚至走路的姿势,虽然变了个体型,但那种无论置身何地都好似闲庭漫步般的从容,不是寻常十八岁少年能有的。不是牧远歌,就是被培养并易容成牧远歌的奸细。
步峣直接挡住他的去路。
牧远歌绕开他往前走。
“你再走一步,我现在抓你去见元老!让元老们定夺!”
牧远歌懒得理他,实在忍不住道:“你话怎么这么多!”
步峣道:“我能有你牧唠叨更唠叨?”
牧远歌笑了:“你有本事直接送我下山,回头你跟胥礼说一声,就说我走了,我被他拎回来,本来也没想在长生剑宗久留。”
“就是你!不是你谁敢直呼胥礼名讳,”步峣接了句,“你下山想去哪?”
“种田不行啊。”牧远歌心道你都直呼多少次了,有个掌教徒弟了不起。
步峣还是不死心:“你等会,我捏一捏你的脸,看你是不是易容化骨了的。”
牧远歌避开他的爪子,道:“别跟着我,变态。”
“???”步峣突然严肃起来,“你若是牧远歌,劝你赶紧滚。”
牧远歌听他这话说的,他还偏不想走了呢,你们长生剑宗有理了,不赶紧供着“丰功伟绩”之人,居然还好意思让他滚下山。
可想而知,现在打着他的名义做事的人,如果他活着的事宣扬开,没脸的不是他,而是长生剑宗!
说不定会有人想直接弄死他也不一定,牧远歌想想居然还有点激动,激动之余觉得胥礼也该把答应给他备用的剑备好了,他引出幕后之人也好启程去拿他的本命剑真品啊。
牧远歌刚走没多久,步峣在原地踱步了许久,神情前所未有的紧张,如果牧远歌回来了,如果牧远歌回来了,那胥礼会做什么,是想做什么,以及牧远歌到底有何企图,他听到那些话却没有直接对阮枫下手。
不对不是没下手,该不会给阮枫喂毒吧。
步峣赶紧施展御剑术去往方才所在的地方,粗壮的大树后,一个修长的人影从中走出,阮枫神色凝重,直接将那颗糖吐了出来,面上露出嫌恶之色,眼里又有几分挣扎,难以置信。
牧远歌回到住处没见到胥礼的人,与此同时,长生剑宗大堂,胥礼太上宗主居上座,旁边坐着年轻的掌教,接见一位上山求助的城主。
一般大城出了事也会派遣使者前来,而这回却是城主亲自前来,可见事情非同小可。
作者有话要说: 想改个卢大哥的名字,顺便修完了第一个副本,有兴趣可以看看,加了四千字,完善了逻辑,加了糖和互动
这大概是本很温馨的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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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名不虚传
牧远歌回到胥礼的小筑别院,在院子里安安分分地等了许久,炼堂的人来了趟,留下了个铁盒子,说是胥礼太上宗主来求的剑,放下连杯茶都不愿喝就要走,也不让他多碰。
只说材料,甚至花纹图都是太上宗主给的,明琅铸剑大师已经竭尽全力,精疲力竭,累病了接下去都不见客,让太上宗主也不必去拜见。
“那谢礼呢?要不等太上宗主回来,确认过剑以后再……”牧远歌上去追问道。
“不用,太上宗主有事在大殿议会,有贵客登门。”那管事只当他是胥礼太上宗主的学生,道:“而且谢礼,太上宗主之前已经给了。”
“之后也要给的,如果剑炼得好的话……”牧远歌话还没说完。
“你等等,先别走,你别跑啊!”
牧远歌心里感觉怪怪的,虽然他只炼制过一次剑,但他好歹也是长生剑宗待过多年的,知道这其中名堂,这如果炼制得特别好,那拜剑之人还得给铸剑大师再送礼。
如果是得意之作,甚至剑的下面还得着上铸剑师的名字,以及还得被提醒取名之事,名字取得不能让铸剑师满意都得打回来重取。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送剑上门,他本以为是胥礼身份尊贵,待遇特殊,可长生剑宗的名剑大师哪个不是脾气古怪,一不小心得罪了再想求好剑就难了。
这别说问取名,连请客拜谢都省了,难不成……
牧远歌觉得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
他听到明琅大名当时灵魂都是一颤,他只是想要把凑合着用一时的却灼替代品而已,胥礼竟然请动明琅亲自炼剑。
明琅可是名剑大师,长生剑宗名誉太上长老,宗宝级人物,虽然“却灼”和“月阙”不是他老人家的手笔,所以在长生剑宗声望不及堂主,可他老人家却是直接把关剑能不能成的。
比如弟子对自己要炼的剑有个大体想法,材料哪些,他老人家可怖的经验,他说可行,就有很大几率能炼成,直接降低了宝料炼废的几率。
牧远歌当年炼“却灼”的想法,炼器堂多少铸剑师都说不行,不可以,不能尝试,必须换方法,太毁材料了。也正因为这位老人家发话,由他老人家担责任,才有了“却灼”,而那位铸剑师也因此名动天下,步步高升成了堂主。
明琅唯一的遗憾就是毕生所炼之剑都没有大放异彩的,“游龙”就是他老人家的手笔,也是当时的宗主,阮慕安的师尊,亲自去求的剑,牧远歌还羡慕了好一阵子。
可惜阮慕安心思太杂了,当然阮慕安自己可能不那么认为。
总之“游龙”的名气远不如“却灼”和“月阙”,而剑与人是相互成就的。
既然宗老都竭尽全力,应该不至于太差吧。
牧远歌围着那铁盒子转了好几圈,宋小包来喊他去吃饭,他都没心思去,恨不得赶紧把胥礼找回来。
等得望眼欲穿,等饿了都没等到。
“我先看看好了,应该是给我的吧,不是我的,我就再关上。”牧远歌小心翼翼地打开那铁盒子,打开来看果然是一把崭新的剑。
剑和剑鞘分开放的,那剑通体灰黑,剑刃居然并不锋利,还很厚实??看起来如同方的扁平棍子,上面坑坑洼洼的,有的流畅,有的圈圈点点很不规则,很有材料本身的质感,特别原始,有种……嗯,敷衍的半成品的感觉。
剑鞘则截然相反,剑鞘匠心独具,上有花纹,像是古兽浮雕,纤毫毕现,还有一轮缺了半的太阳,好似天狗食日一般,很是精美。
牧远歌并非独爱极简,他的审美有两个极端,要么极其简约半点花纹都没有,要么美到惟妙惟肖,让他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