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风月旧相思(25)
启中在情欲中沉沦过久,情欲本身已经变成一种痛苦。连贴着他耳边灌进去的羞辱都能让他下腹产生惊人的灼热。他一直抖着身子软绵绵地哭,但哭声一直没有断过。
见齐豫嵩把簪子贴到自己的腮边,朝耳垂划去,他被银器的凉意激到极处,终于崩溃。支着身子搂住齐豫嵩的肩膀,像菟丝子一般包裹、纠缠着眼前的躯体,唇舌胡乱舔吻:“我受不住了我受不住了少爷饶了我饶了我...”
齐豫嵩终于笑了,手掌抚摸着启中背脊:“我是谁?”
启中打着颤,迟疑了一下。
齐四瞬间收回手,把银簪的尖端拧动着刺入启中的一处乳尖。
“啊啊啊啊啊——”启中的瞳孔剧烈晃动,耳边的声音远得像隔着山海传来。
“我是谁?”
“豫...”簪子暂停几息,又继续向对侧穿刺。
“豫...”启中的唇瓣不停抖动,下一个字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再不说下去,这根簪子,就会整个穿透你的乳头,留下一个洞。我会在那里,给你穿上一个漂亮的环,环上,刻着我的名。我不会允许你摘下来,等伤口长好了,那个环就一直留在你的身体里。我轻轻拉动它,就可以用它,操你。”
“你想在身体上留下我的印记吗?到时候给二哥也看看,你的奶子是怎么被我操熟的...”
启中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第二个字卡在他的喉咙里像一把尖刀,不吐出来,就会顺着喉咙,刺到心脏。他红着眼,张开口,冒出一个气声。
“大声点、说完它。我是谁?”
“你是齐豫...”
两个人都在等,夜到了最深最静的时候。齐四指尖缓缓用力——
“嵩...”连听的人都终于呼出一口气。
“谁在操你?”
“齐豫...嵩...”
“说完。”
“齐豫嵩在...肏我。”
“你是谁?”
“贱货。”
“你是谁?”
“贱货夏启中。”
“全说出来。”
“齐豫嵩在操...贱货夏启中...”
“齐豫嵩在操贱货夏启中...”
“齐豫嵩在操贱货夏启中齐豫嵩在操贱货夏启中齐豫嵩...”
银簪已经拿了出来,启中的语速却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唇间翻滚着同一句话,嘴角慢慢渗出血来。
齐四愣住了,眼睁睁见怀里的人忽然暴起,用他丢在一旁的簪子朝喉咙插去...那尖利的重复才终于止住了。
“来——来人!!!”齐四的腮上溅了两滴血。
白守一不是很耐烦干他现在的差事。按说齐大人上任以后他终于有机会大展身手了,结果被一指指向一个方寸之地——守着县丞后宅。
“大人,我是护卫。不是家丁,也不是护院。”
“我知道。”
“我不会去替您一个人守院子的,我吃的皇粮,当的公差。”
“我知道。”
“那我现在干点什么?”
“回去给我守院子。”
“...”白守一瞪着齐豫嵩。
“...”齐豫嵩看着白守一。
“大人,你这样是不对的。”
“我知道。”
“你应该给我分派别的任务。”
“我知道。”
“所以?”
“回去给我守院子。”
“...”
“...”
白护卫站在县丞府邸大门口。看门的家丁见他来了,把他带入府中一个小院门口。院门匾额上写着“照月轩”。
“所以,我守的都不是整个县丞后院,其实就是一个照月轩?”
家丁弓着腰溜了。白守一一把推开院门。烦躁地跺脚。
走进院子里,见到院里站的人,两人都吃了一惊。
“是你?”
“是你?”异口同声。只是启中的声音沙哑低沉,又中气不足,几乎完全被白守一洪亮的嗓门完全盖过了。
鬼头鬼脑地捂着嘴探了探他身后,见无人听见他出声后才放了心。
“你在干嘛?”
“你来干嘛?”两人又同时开口。
“齐大人派我来的。”
启中听了抑郁地低着头,揉了揉喉咙:“别跟他说我能说话。”
“你嗓子怎么了?”启中摆摆手,不欲多说,掏出袋瓜子递过去:“一起?”
白守一抓了一把。启中想起兰君,继而又想起齐豫风。
“判了流刑的人,一般都会去哪?”像是从嗓子眼里掏出一句话。
“那要看流多远,两千?两千五?三千?极边、极瘴、还是远边...又是哪里的人士?南人迁北,北人迁南。”
启中低头犯难,他还不知道流刑与流刑有这么多区别。
“你家里,谁判了流刑啊?”白守一无事可做,只能继续和他嗑瓜子聊天。
“我...我少爷...”捻着瓜子,启中也不知道怎么对旁人讲他和齐豫风的关系,他想到二人重聚以后,若是同进同出,其实就像寻常夫妻,但他又不能说齐豫风是他娘子,或是相公。想着,又有些甜蜜的烦恼。
“你少爷?我还道你本身就是个少爷呢。那你与齐大人又是什么关系啊?”
“哼!”启中把手中的瓜子壳一丢,“我才和他没关系!”
“没关系他干嘛把你养在自己家里?我原以为你是他的什么远房亲戚...还要我这么一个正经护卫守着...我名字叫‘守一’,可也不能真的老守着一个人啊...你又和县丞大人没关系,我守你干嘛?”
“我怎么记得第一次见你,你、你没这么多话?”
“嗤——那次是奉命抓人,去的是天牢门口。现在我白大爷落得在人后院嗑瓜子度日,说两句话怎么了?”启中无语,继续磕自己的瓜子。
齐豫嵩回府后直接进了书房,竹君在一边给他倒茶:“今天府里...”
“一切如常。”
“白守一没闹吧?”
“回大人,白护卫在照月轩磕了一日瓜子,嘴巴像是磕得有些不舒服,向孙管事要了一点消肿的膏药。”
年轻的县丞正喝着茶,脑子还在云吾官场的人事里打转,听到竹君的回话差点喷出来。“啊?”
“哈哈哈哈哈哈——”
竹君也笑起来。
“堪用...此人堪用。你帮我把他叫过来吧。”
“是。”竹君退下。
书房修竹环绕——虽然是木头雕的假竹子,新城太偏北,长不出真的竹子来。白守一肿着嘴皮出现在齐四面前,不知道这喜欢大材小用的县丞大人找他有何贵干。
“白护卫今日辛苦。”齐豫嵩望着他微笑。
“...”白守一抿嘴,憋着气又不敢说话。
“怎么不回本官的话?”
“不辛苦。”都闲出屁来了!!!
“你同夏公子相处得可还好?”齐豫嵩抚着茶杯盖,拨了拨茶叶子。
“好。”公事公办的时候,白守一向来是言简意赅的。
“聊了一天,都聊些什么呀?”
“没聊什么。”话一出口,仿佛觉得哪里不对,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齐豫嵩听了回话,脸色一沉,道:“白护卫回去休息吧。明日巳时再来。”
白守一气呼呼地走了,想着明日嘴疼吃不了瓜子,干脆带点甘蔗来啃吧。
照月轩里只剩启中一人,他喝完药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喉上的伤正在愈合,他醒着就觉得痒,一挠又挠破了,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