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风月旧相思(22)
但他还是小瞧了齐夫人。
得知启中被诬告谋害齐豫嵩时,他就知道这一切是冲着他来的。他已经做好了和齐夫人对簿公堂的准备,却等来启中认罪的消息。那个小骗子把一切都自己担下了吗?
他想着夏启中,心口疼得落泪。
细密的春雨落下来,给京城润了一层温柔的色泽。齐二与兰君驾马疾驰,风风火火地来到押解死囚的处所。守门的官差远远见有人如此高调,正要拦住,见到来人出示了一块“蕊”字铜牌,连忙退下去。
“二少爷,你...可想好了。”
“这时候还说这些废话做什么,好生候在外面吧!”兰君叹气,把马牵走。
齐豫风沿着石阶走下去,被狱卒带到启中的牢房门口:“是他。”
“多谢!”齐豫风拱手,对方摆摆头:“动作快点!”
启中听到动静睁开眼,见一人白衣灰袍,布料上都绣着金线,玉树临风地立在木栏杆外面,自嘲:“怎么梦里见你,你也穿得这么骚包。”
齐豫风朝前走了两步,难过地伸出双手,抖着嘴唇:“不是梦,不是梦!我来了,启中...”
启中眨巴眼,将信将疑地膝行过去,把手试探性地放在齐豫风的一只手里,收紧:“还在。真的不是梦?!”
抬头时,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喜悦:“你来了、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忽然手里又攥成拳头,一拳一拳打在对方的肩上,给双方都留下扎实的痛感:“...可我要死了!”
隔着栏杆,齐豫风把人紧紧搂住,一遍一遍地顺着他的脖颈抚慰一般地抚摸,嘴里小声叫着对方的名字:“没事了,启中,没事了...”
启中在他的安抚之下,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两手扒着栏杆,把脸卡在两个木桩之间,拼命往外挤。齐豫风见他脸都挤变形了,吓了一跳,心疼得不得了:“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亲你!”
“要亲我也不用这样,快,松开,把自己挤疼了!”齐豫风轻轻捏了捏他的下巴,把他推回去。
两人隔着栅栏对望,启中委屈得不得了,眼睛黏在对方的唇上,等待齐豫风自己把唇献上来。
齐豫风哭笑不得,伸手在他身上捏捏抱抱,爱怜地问:“挨打了吗?”
“还没。”启中也伸手去搂他的脖子:“舌头伸过来给我咬。”
齐豫风跪在牢门前,也伸出手去握着栏杆,把白皙的下巴朝里侵入,半张开嘴,探出舌头。
见他毫不在意地在自己面前做出下贱的举动,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样子,启中刚刚擦干的泪珠又成串往外蹦,止也止不住。直到听到齐豫风催他,才用同样的姿势跪起来,张嘴去啃咬对方的下巴。
耳边传来小声的啜泣,齐豫风摸了摸启中的大腿根,哄他:“我都上赶着来求夏爷操了,夏爷怎么还在哭鼻子,难道我伺候得不好?”
启中生气地合紧牙关,在那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一个鲜红的印子:“就是不好!”
“哪里不好?夏爷说,我就改。”
启中愤愤地拍打着牢门:“我是不是要被提前砍头了,你怕我死不瞑目,给我来送行的?”
齐豫风神色一凛,压下眉间的愁绪,扬起笑脸来:“胡说什么,过几日,你就能出去了。只是今天不方便开门,避嫌而已。”又继续抚着他大腿内侧的细肉转移他的注意力。
启中以为齐豫风那么说,就是把事情都摆平了,安下心来。眼珠一转,压低了声音:“可今日门不打开,我怎么操你?”
齐豫风笑:“夏爷真想要,我等下转过身去,你纵隔着门,也能成事。”
启中扁着嘴,被摸得腰上发软,阴茎半立不立,在齐豫风的屁股和牢门的柱子上巡视了好几回,哭出声:“骗子!我不够长啊!哪里插得到你!”
天牢的门柱,确实比一般的牢房更粗一些。
齐豫风握着启中那处,笑得不行:“够,还是能够着的...”
启中泄气地把双腿支出牢门外,屁股顶着木桩,臀肉从缝隙里挤出去,布料之下的皮肤已经被挤得发红,阴囊与木桩相抵,也很快活似的,一边用力挤压一边嘟囔:“气死我了...”
“我今天不能待太久,你也不想正舒服的时候被人打断吧?别生气了,以后日子还长呢...”齐豫风叫他苦中作乐又十分憋屈的模样逗得不停发笑。
“你再笑就把我笑软了!”启中狠狠瞪着他,拿脚去踩他的肩膀和胸口,两腿夹着的木桩磨得他很是舒服:“还笑就不要你弄我,我自己蹭木桩,馋死你!”
“好好好,不笑了,你这硬得像个小棍子,不出两回精,怎么软的下去?就怕我松了手,馋死的不是我,而是你!”
启中踩到齐豫风的小腹上,脚慢慢往下移,威胁道:“不准说我小!”
齐豫风拉下他的长裤,小启中笔直地弹出来,正正好好倚上木桩,一长一短,一粗一细,齐豫风替他捂住,把肉棒与木棒一起捧在手里:“是我说错,是大棍子!”
启中岔着腿坐在地上,见玉白的十指在他腿间拨弄,一根名副其实的大木棍插在他两腿之间,喉结一动,肠道自动分泌起液体来。他干脆把两只小臂垫在腰下,屁股抬得更高,拿露出的穴口去撞着木桩上的疙瘩,嘴里发出滚烫的呻吟。
“嘘!”虽然天牢的犯人都关得毕竟分散,但难保不会有人听到声音,齐豫风解下腰间的荷包,给启中丢过去:“受不住就咬着。”
启中咬着荷包上的那层绸子,尝出一股奇怪的糊味,好奇地打开。几片烧焦的纸末飞出来呛了他一口;荷包正中,包着一截烧焦的树枝。心道,又是老王八的奇怪癖好!然后把东西重新塞进去,卷着咬在牙间,勉强遮住“嗯嗯呀呀”的浪叫。
他在牢里等死的时候,对齐豫风的思念与他对生的渴望纠缠在一起,他一遍又一遍地咀嚼着自己晦暗的过往,把那些不多的明亮的碎片都嚼干了,最后记忆总会定格在齐豫风早晨给他穿鞋的画面——他好想再见他一面,想得都要疯了。他在牢里大喊大叫,直到有一次真的把那人喊来。他高兴地扑过去,却跌在地板上。
一次又一次,他撞到地砖、墙壁、牢门,每一次从疼痛中惊醒,他都会清晰地意识到一件事:他要死了。他吃了那么多苦,可最后还是要孤零零地一个人赴死。砍头不算最难以接受的,那会很快,也许都感觉不到痛。但一个人等待死亡的过程实在太煎熬了。他怀念生命中的每一滴喜悦,甚至怀念每一种痛苦。他有时忽然记起一两个从未听过的名字,然后又忘记。记忆力最清晰的人,翻来覆去都是齐豫风。
齐豫风终于还是来了,他感受着齐豫风的手,感受着手上传来生命的热度。不仅来了,还告诉他不用死了,就像把他的肉身和魂灵都从地狱里忽然拉回来了。而这样一个救他出绝境的神,刚刚那么卑微地跪地侍奉,他觉得自己的心像在蜜糖里被烹煎。从此以后,纵使要跟着这个神走过刀山火海他也不怕了。
“齐豫风——”他尖叫着射了出来。
一副湿热的唇舌舔尽了他腿间散落的白浊,启中支起胳膊见那人从容的吞咽。他伸手揽住那人的后脑,两人额头相抵,隔着柱子尽可能地相互贴近,静静喘息。
“我该走了。”齐豫风拍拍启中的后背。
“什么时候再来?”启中捧着他的脸,像把一生全部的留恋都盛满眼眶。
“总来牢里做什么?你在这里没有受苦,我们就等在外面见面。”启中抓着他的后颈不让他走。他摸摸启中的脸:“启中,放手。”
启中不应。
他把那两只肉肉的手强硬地拉开,手的主人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哭。
“我们还会再见的,不要哭。”启中心里发慌,又捏着齐豫风的手指不放。
“放手,启中!”
启中不得不放开了。
出狱的时候是在下午,风和日丽的春天。启中卸了枷就往石门外面奔去,湿润的馨甜刮在他的脸上,不知名的花开了满山。
“齐豫风——”
“齐豫风——”他朝门外牵着马的人奔去。
不是他。
尴尬地退了半步,给那人陪笑:“对不住,认错了...”
往四周看去,却没有第二个人,心下一沉:齐豫风怎么没来接他?
“没认错。”牵马的人粗生粗气地对他说:“我是齐大人的侍卫白守一,在此处奉命等一位夏公子。你就是夏公子?”
“齐大人?齐豫嵩?”启中点着头,心里纳闷,那人和他确认了身份,伸手来捞他。启中又退了几步,躲开去:“我不和你走,我只跟齐豫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