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风月旧相思(2)
但启中心里想着这既是个小的,又要被哥哥勾着才进来,多半是个雏,在外头糊弄糊弄他,能拖一时是一时。
于是拉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游走,时不时哼两声,就够那毛头小子眼睛发亮的了。摸到胸前,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哼得更动情。
豫嵩被哄得热血乱窜,只觉得平日里尿尿的地方热得发疼,握着眼前这具白花花的身体胸前艳红的两点,察觉出了一种奇妙,他挣开对方的手,开始自发地用掌心去推揉那处:“摸着你这里会舒服?”
“嗯哼——”
“啊,摸硬了。”
他回头望了望自己的二哥,但见他兴致缺缺地在一边眯着眼,像是要睡着了似的不准备继续给出指导,便打算完全依靠自己的本能了。
这时启中的上身也不剩什么布料了,
偏亵衣半穿不穿地垒在肩头,豫嵩盯着那娇艳的两点,像有一股热气抵在心头:“我…我心口好涨,你涨不涨?”
启中听了简直要笑出声,那清亮亮脆生生的声音染了情欲响在他耳边,要不是边上守着座瘟神,他今晚上完全有信心把这位小贵客给压了。干得他爽上天。可惜这事儿只能想想…
“我也涨得很,小少爷,疼疼我,给我用嘴吸吸吧。”一只手在身后撑着床,一只手揽过对方颀长优美的脖子,感觉到左胸一片温热之后,果然有一股吸力,像是婴儿吮奶一般。
“哦…啊…”吸了一会,像是尝出了滋味,双臂搂紧了眼前热气腾腾的身体,却感觉自己的胸口和身下越来越涨,口中也干渴不已,但无论怎么吸吮,这些感觉都不能消退。
他气恼地把人压在身下,抬起头逼问:“我好想要,好想要,怎么办?”
启中望着那唇红齿白的一张俊脸,恨不得翻身把对方压下。虚着眼睛等了一会,舔了舔嘴唇,用手撑开对方的胸膛,使二人拉开些距离。
“少爷,你是不是感觉渴?”
豫嵩连连点头。
“那你挪开一点,看着我,我教你。”
豫嵩愣愣地抬起身,又舍不得走开,撑着胳膊给他让出些空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看见那个妖精一样的人把手指一根一根地伸到嘴里舔。
对了,二哥说,插进去。细长的手指在艳红的口中进进出出,完全抽出时是湿答答的一片,晶莹的唾液在烛光下泛着淫靡的光。那簇光先是顺着锁骨在两个乳头处停留,拨弄着已经硬挺的颗粒,那里刚刚被他吸得有些肿…他痴迷地看着眼前的人缓缓抚弄自己,陌生的情愫几乎要让他燃烧起来,满眼的情色又好像令他窒息,他忍不住重新扑到那人身上,丧失理智一般揉弄啃咬:“求你了,求你了,心肝!你要了我的命!你要了我的命!”
启中无奈,用脚蹬开他。望见他胯下支起一大团却连自己的衣服都不晓得脱又笑了起来。就着蹬他的姿势,用脚撩拨他的阳具,心想,臭小子,毛长齐了没有啊。
“脱裤子。”
乖乖地扒下裤子。
“嗤——”又是一声轻笑,原来长齐了啊。不仅长齐了,那家伙沉甸甸的看着还怪吓人的。
那双玉一样的纤足终于落入恩客们的眼帘了。是的,恩客们。在启中用脚踏上齐豫嵩黑紫的肉棒时,一双半合半昧的眼睛就睁开了,那双眼睛的瞳仁极黑极深,像是用了千百年一直蓄着晦暗的怒火。这汪黑色此刻映照着一副对比鲜明的图景:启中用脚揉搓着一只昂扬的性器,接着那只脚被人死死握住了,握得发红,精致的踝骨被一只猩红的舌舔过,圆圆的脚趾卷曲起来,脚背绷成一道脆弱的弧线。
那双脚生得真好,尤其是,尤其是,被稠白的粘液点缀的时候,齐豫风的眼睛重新眯起来,真漂亮,他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可怜的齐豫嵩忙活了一晚上,也不算完全摆脱了处男之身,稀里糊涂射了两次就累得睡着了。启中嘴里嘬着笑摸了摸他的头顶,又后知后觉地四下回望了一番,见另一个人靠着椅子似乎已经阖眼熟睡才放下心来。没忍住轻轻弹了弹齐豫嵩的脑门,你个小崽子,纯成这个样还敢来嫖妓!也就是大爷我心好,换个别人,趁你哥哥睡觉,得把你给嫖喽!
他摸了摸齐豫嵩微翘的嘴角,也满足地露出一个笑眯眯的表情,用极细极低地声音伏在对方的耳边说:“以后呀,千万别来了。”
“启中…”楼里的兄弟一个个泪水涟涟,十八相送的架势把夏启中烦得不行,连干爹,也就是玉梁楼的老鸨子常微明都跑出来哭天抹泪。
“亲爹啊,都是大老爷们,我还没死,就别带着兄弟们给我哭丧了!大早上的,晦气!楼里的兄弟们常有去留,也没见你们哭谁哭成这样啊。”
其实他心里知道大家为什么赶来与他哭一场,玉梁楼本来就开得半死不活的,里面的倌多是老了,旧了,残了,之所以到现在还撑着,全靠众人相依为命一般地相互扶持着,所以虽说是个腌臜地,对于他们这些残花败柳来说,却是这世上最后一个归骨乡了。
从前有人走,也多是往魂归处走,往平静里走,更好一些的,甚至能往真正的家乡走,可他却是往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完全的地狱里走了。怎么能不让人痛哭呢?等他真正地神魂寂灭了,这些牵挂他的人都没有机会为他落一场泪。可他不忍看他们落泪,贱命一条,真的死在外头了反倒是好的,不值得惹众人伤心一场。楼里的每个人都太苦了,以后的日子里头要流的泪还多着呢,都省着些流,省着些哭。
“别哭了,别哭了,常老爹,快劝劝大家吧,你们非把我惹哭了,抬进齐家被一顿打才好吗?”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常微明摆摆手,硬是把哽咽憋住了。
见来送别的人渐渐都把泪收了,夏启中才点点头,转身走了。玉梁楼院门前站着五颜六色高矮胖瘦的一溜人,整整齐齐地望着那驾单薄的马车“咯噔咯噔”地走远了,走过了一条宽敞的大街,走过了一架木制的横桥,走到雾霭深处去了…
虽然是夏天,齐府还是凉快地很。夏启中提着水桶从后院的清明池里汲了半桶水,打算把水在日头下晒了,傍晚的时候好浇花。
齐四少爷在书房门口,没错,就是那门口一寸见方的位置种了一簇花。就那么一簇。也没人知道是什么花,毕竟那花从来没开过,齐四少爷自己也不肯说。
而夏启中,就是那簇花的专职花匠。专门的,每天唯一的任务就是照料那块“花田”,不远几十里,从城西请回来的。
要早知道是这个样子,夏启中无不畅快地想,当日该给那齐豫嵩个正经甜头吃吃,免得他如此看顾,自己心里总觉得好像欠他很大的恩情。
因此,四少爷唯一的要求——进屋不准穿鞋,他也是非常乐意而且痛快地接受的。何况他“进屋”的机会又不多,无非是齐豫嵩隔三差五把自己叫进书房问问花草的事。况且那时总无旁人在场,一点也不叫他尴尬。
“启中——”
哦,这“隔三差五”的时候到了,拎着桶小跑几步,冲到书房门口,把鞋脱了,规规矩矩放在一边,不使其压住花田。
“少爷。”
齐豫嵩坐在桌前仰着脸笑,一副明媚无垠的样子:“快过来,今天先生下学早,我买了米酥回来的!”
夏启中穿着小厮的衣服,脸被太阳熏的带着点阳光的粉红,已经完全没有了当日在玉梁楼见到他的那股不和谐的媚气。才两三个月,我已经把他养得脱胎换骨了!齐豫嵩不无得意地想,他现在瞧着,就像一个从小在齐府长大的无忧无虑的书童。除了…偷偷向下望了一眼,心上便发热。
“米酥在哪呢?…嗯?少爷?”
齐豫嵩打了个激灵,连忙摇摇头,从书匣里翻出一包小食摊在桌上。
夏启中喜欢吃甜的,这齐四少爷常常像个童年玩伴那样待他,叫他觉得奇怪但又很快乐。米酥既然上桌了,就说明小少爷打算跟他边聊边吃,他转头打着赤脚“噔噔噔”地去角落里搬凳子。
齐豫嵩捏起一块米酥囫囵吞了,一点也不嫌干,嘴里自动地分泌着充足的唾液。
启中把凳子摆好,端了盅茶过来也开始吃,见齐豫嵩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觉得好笑:“干什么呢,吞吞吐吐的?”
“二哥回来了。”
“哦。”启中吞了一口茶。
“我是背着他把你接进来的,我有点怕他…”
启中点点头:“我也怕他,我一定躲他远远的。”然后便笑了。两人一齐笑了。
四少爷憨头憨脑地在嘴角上挂了一大块残渣,他手一指,夏启中便无奈地笑着替他揩了。
米酥时光便这样愉快而甜蜜地度过。
清明池里还养了鱼,傍晚的时候空气粘稠起来,这群鱼便憋不住浮起来吐泡泡。夏启中不知道这池里养的鱼到底能不能抓,抓着水桶蹲在池边把它们舀起来又放了,如此反复,完全把调戏这群生灵当做消暑趣事。几个小丫头凑过来看他抓鱼,大约是放了晚饭大家都有些闲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