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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马上生包子(47)

作者:太紫重玄 时间:2019-01-01 15:10 标签:生子 甜文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虽然两个爹爹都说不久后他们会再见,然后住在一起,过最好的日子,可他现在还是难过。他都有点不敢看大将军爹爹了,一看就想哭,但又舍不得不看。
  队伍起行,旷野上长草摆动,流出些许初夏的意味。
  远处高地上,萧玉衡目送着离开的队伍,对身边站着的人道:“此前本君邀请先生入太医院,先生推拒了。如今本君舔着脸再问一次,先生仍是看不上么?”
  申合子笑着躬身,“君上此言让老夫无地自容,老夫怎敢看不上太医院,只是人各有志,望君上谅解。听顾小哥说,云潭有许多人同他一样,老夫想趁着身子骨还可以,过去瞧瞧,能帮一个是一个。”
  萧玉衡点点头,“先生医者仁心,令人敬佩。”
  申合子捋须,犹豫片刻道:“君上既如此夸赞,老夫便顶着这四个字,劝您一句。”
  “哦?”萧玉衡不明所以。
  “君上高才,可一个人的精力始终有限,强逼自己太过,于身体是大损。”
  萧玉衡下意识看了看自己隆起的肚子,凝眉道:“多谢先生提醒,只是本君并未觉得多么不适……”
  申合子摇摇头,“老夫并不是说君上有病,而是提醒您,万事要放宽心。‘宽心’二字的真正含义,君上此时或许体会不到,但有朝一日,一定能懂。”
  萧玉衡沉默不语,眉间疑惑。
  申合子躬身一拜,“言尽于此,老夫拜别,祝君上事事顺遂。”
  申合子行下坡道,萧玉衡望着阔天流云及万里草野,忽然强烈地思念起了远方人。

  ☆、宝包人气相当高

  前文国废帝的起居舍人被押回宫后, 本就战战兢兢,承宣帝又派人诈他,说抓到了当年入越国为质侥幸未死的前文国四皇子,说他与其勾结意图不轨,又说要将他全族下狱严刑审问。
  起居舍人已十分老迈,听了这话站都站不住,连忙将文国废帝交托给他, 说是一旦有变就拿出来的的起居注缺页呈上,表明顾重明只是替人为质并非真正的皇子,自己更绝无不轨的理由。
  上书房内, 承宣帝坐于椅中,顾重明垂首跪在案下,一如三年前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承宣帝认真翻看着起居注缺页,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记载了顾重明的来历, 缺页的纸张、墨色、笔迹、拆痕也都与起居注原本对得上。
  回想前文国废帝交代的那句“一旦有变”,应当是说万一情势突转, 顾重明想以假皇子身份谋皇位,那就用起居注缺页来阻止他。不料时移事易,起居舍人真正拿它出来,却是为了撇清关系, 保全性命。
  承宣帝凝眸望着顾重明,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若他真是皇子,再早生个十几年,或许文国也不会被灭。
  室内茶香淡淡, 承宣帝叹了口气,将起居注递下去,道:“你看看吧。”
  此事机密,上书房中并无随侍,顾重明起身垂头上前,双手接过缺页,将上面的字一行行看过去。
  他旧日的君主、亲生的父母,就是这样将他变成一个弃子,让他在凶险之地自生自灭。多年来偶尔被想起,亦是为了防备。
  顾重明苦笑,深深一躬,“罪臣,谢陛下英明。”
  “你如今不是罪臣了。朕……”承宣帝犹豫着,“朕也没有多英明。此事若非使君及小窦爱卿去查,恐怕永远也无法水落石出。那你就要一直在远地受苦,朕的错处就一直改不了。”
  顾重明万万没想到承宣帝居然会对他讲这些,冰封的心瞬间回暖,他再度跪下,真情流露,“臣这样的身份,陛下不弃已是天恩浩荡!陛下竟还、竟还自责,臣感激涕零,唯有万死以报陛下!”
  他字字发于肺腑,承宣帝亦很震动,道:“使君说你在云潭受了大罪,连命都差点没了。朕听到的时候,心中就……哎,都过去了,往事不再提,今后你还是朕的左膀右臂。”
  承宣帝起身走下御阶,亲自将顾重明扶起,“朕先将你官复原职,再加封上书房行走,待南征后你立了功,朕封你一个大官!”
  “多谢陛下!”顾重明眼眶红着嘴咧着,一副要哭的样子,眼里眉梢蕴满苦尽甘来的笑意。
  承宣帝也释怀地笑了,“还是同你说话最舒服痛快,这些年你不在,朕公务案头不知少了多少乐趣。还好还好,从今后一切照旧了。来,朕这就命人为你准备官服,然后同你商议大事。”
  宫人带顾重明沐浴更衣,不多时他再回来,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开心地晃动着满头茸发,小龙角刘海与帽翅轻扇。
  “陛下,不知有何事交代微臣?”
  “还不就是你那野心勃勃的丈人。”承宣帝一脸无奈,“他的心思一向很大,朕早想料理了他,但眼下尚无有力的证据,朕便想请君入瓮。朕对他说,朕有意亲征,着他到时镇守京城,他居然不愿,还主动要求随朕一起亲出征,这……”
  顾重明一听,明白过来。
  萧玉衡让他回京,不仅仅是为了证他身世清白,更重要的是在承宣帝身边安置一个可信且有用之人,在萧玉衡自己无法顾及之时,为承宣帝清理朝中毒瘤、部署南征之事。恰巧那毒瘤是司幽的混账爹,这事由他来办,必会多方考量,处理更加得当。
  顾重明思量了一下承宣帝的话,问道:“陛下亲征仅是为了给定国伯一个掉以轻心、露出马脚的时机?这一点很容易想到,定国伯不答应并不奇怪。”
  “朕并非仅是为他,更是为了……”承宣帝再次从御阶上走下,踌躇满志向前行,“先帝在位时五度亲征,功勋卓著,朕自知不比先帝,但亦想追其遗风,建功立业。既要争夺天下,怎可不亲自去走?既要百姓安居,又怎可不亲自去看?”
  他立在窗边,负手向外望去,目光执着而微有迷离,“而且朕还……”声音低下去,带着点点幸福希冀,“使君乃南征督师,朕想与他携手并肩。”
  想配得上他,告诉他自己已有了无需他担忧的实力。
  顾重明懂了,眼珠转了转,道:“定国伯不愿留守京城,除了知道陛下是故意下套之外,还因为留守京城看似诱惑极大,但其实并无太多行事的机会和借口,但在外就不一样了,所以他坚持出征,进可作乱,退可立功,亦可仅仅搅趟混水。但反过来想,这亦是陛下发掘他罪证的最好时机,而且一旦接发必是一击致命。不过……”顾重明蹙起眉,“有点危险。”
  承宣帝明白过来,点点头道:“险中求胜,一劳永逸。顾卿,这几日你就此事多想些办法,可随时前来与朕分说。出征那日,你与朕同去。”
  承宣帝目光笃定,顾重明突感肩上阵阵压力。这几年只为生计奔波,骤然要做大事,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君臣二人聊完,共同往御花园去——
  顾重明今日进宫,受皇命带了宝包同来。他面圣时,宝包便被安排去与皇长子元思及长公主清惠玩耍。
  两个爹爹靠近御花园中三人玩耍的翘脚小亭,屏退随从,猫腰偷偷躲在花草假山后,从假山孔洞中向内瞧。
  服侍的宫人恭敬地站在亭外,亭中石桌上堆满草叶,宝包站在正中,元思与清惠一左一右。
  宝包两只肉呼呼的小手捏着草叶迅速灵巧地编织,同时认真讲解着——
  “你们看,这个是蜻蜓,尾巴要又细又长,就拿三根剑草编成一个棱。触须要更细更长,就从剑草上撕下来一丝,撕的时候要快,像这样,要撕得飘起来卷起来,然后插上去绕一下,绑紧了就不会掉。蜻蜓的眼睛可以粘芝麻,也可以画……”
  元思与清惠从没见过这样的玩物,新奇极了,挤在宝包身边看,觉得他又高大又厉害。
  宝包编好蜻蜓,左右看看,最后交给清惠,“你是女孩,这个给你。”
  清惠白净漂亮的小脸上露出惊喜,开心地接过来,小声道:“多谢。”
  宝包十分有礼貌地回了句“不客气”。
  元思那张与清惠十分相仿的脸上略显失望,宝包却没有忘记他,抓起一大把草,扭头闪着大眼睛问:“你喜欢什么?”
  元思立刻来了精神,骄傲地说:“我喜欢雄鹰!还有老虎!”
  宝包一下犯了难,摸摸头道:“我不会编雄鹰和老虎。”
  元思的小脸顿时又垮下来,宝包连忙道:“没关系,我可以回去问我爹爹,我爹爹可厉害了,什么都会编。我今天先给你编一个猴子吧,嗯……”脑门一亮,喜道,“编个虎将军吧!”
  “虎将军是什么?”元思很好奇。
  “虎将军是我的好朋友,它长得像小老虎,我给你编你就知道了。”
  宝包快速动作起来,元思与清惠又被吸引了,目不转睛地瞧。
  假山后,承宣帝酸酸地说:“你儿子很崇拜你嘛,还懂左右逢源,挺厉害,像你。”
  顾重明得意地嘿嘿笑。
  宝包很快编好了,交给元思,元思左右翻看,兴奋地说:“它像老虎!”
  宝包咧嘴笑了,“你先拿着这个,我下次给你编一个真的老虎!”
  “嗯,谢谢你!”
  元思忽然想到了什么,附到清惠耳边说了几句,清惠点点头,拉上元思的手出亭,去花园边摘了一株盛开的牡丹,四只小手小心翼翼地捧回来,送给宝包。
  宝包惊喜极了,他没见过这样的花,方才远远看着就很大,现在拿近了看,竟然比他的脸还大,他接过来以后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假山外,顾重明看得心中感慨:他和大幽的宝包,就该自小同这牡丹一样,光华富贵。
  承宣帝看看天色,轻轻一拍顾重明的肩,向他使个眼色,顾重明明白过来,走出假山,站在花草中的小径上喊:“宝包!”
  宝包扭过头,见顾重明换了衣服,愣了一下,然后开心地应:“爹爹!”
  顾重明笑着,“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宝包有些意犹未尽,但也有点饿了,想跟爹爹吃饭,便对元思与清惠道:“我爹爹叫我回家!我们下次再玩,再见!”跑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元思,“等我学会雄鹰和老虎给你编!”蹦跶着跑向顾重明。
  元思与清惠在他身后,也一边摇手一边说再见。
  承宣帝赐了顾重明一顶官轿,宝包随爹爹坐在其中,到处看新鲜。
  “爹爹,你换衣服了!是衙门老爷穿的衣服!”
  顾重明望着宝包那身新做的暖黄云纹文生小袍,道:“宝包今天也换漂亮衣服了!”
  宝包低头看看鲜亮的自己,嘿嘿笑起来。
  “爹爹,大将军爹爹现在在干什么?”
  顾重明掀开轿帘看天色,“应当在吃饭,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就要练兵。”
  “爹爹我也饿了。”宝包眨巴着眼睛。
  顾重明道:“好,稍后回家换了衣服,爹爹带宝包吃京城最好的馆子!”
  官轿经过上安城初夏的街道,熙攘人群中,周文章独自步行。
  今早他回相府看望病中的周光,没让窦将军陪同,那样的场面,他不想让窦将军看。
  之后果然是相对无言,但在他告退的时候,周光叹着气,出乎意料、犹犹豫豫地说他受苦了,说对不起他,还让他留下用饭。
  他拒绝了,周光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失望,他突然有点不忍看那样的表情,便道窦将军今日已备了饭,孩子也在等着。等到下次,他与窦将军带孩子一同前来,再吃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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