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90)
可惜,只能每日以鲜血代替红果了。
雪影沉默地站在棺材旁,阴冷地瞪了慕容情一眼,此人心术不正,但看在林琢玉是孩儿爹爹的份上,只能放过这具血尸,否则,他定要与邺封将其一起焚毁了。
那只邪物就闹出了不少乱子,如今又多出了一具阴尸,只盼不要闹出更大的乱子才好。
可是想到陛下,雪影又深深地叹了口气,看了看身旁一脸担心的林卿水,到底还是算了。此事,他无法干涉,唯有陛下自己决断。
棺材另一边,贺长麟也战战兢兢地看着那个血茧,这就是林卿水的爹?他娘的旧情人?他实在无法想象血茧里面到底是什么怪物,莫不是同那阴螈一样,要吞吃人肉?想想就害怕,他爹以后该怎么办,打得过这具僵尸吗?
这僵尸连阴螈都杀了,怕不是成魔了。
密室外,终于走出来的一行人呼吸到了新鲜空气,顿觉焕然一新,那血茧实在恐怖,林卿水佝偻在角落里不断呕吐,贺长麟也一阵阵干呕。
雪影轻轻拍着孩子的背,为他递上水,林卿水漱了口,觉得还是他养父顺眼,至少是活生生的人。林卿水苦巴巴道:
“爹,你可千万要护着我。”
他害怕那具血尸醒来把他和他娘抓走,他可不要睡在棺材里。
雪影苦涩一笑,好不容易回来见他,当即道:
“那你和爹爹回北境吧。”
林卿水想到他娘,到底摇了摇头,难过道:
“我要去峮虞山。”
第176章
过了一个月,那具血尸终于慢慢长好了,要破茧了。
所有人都紧张地等待这一幕,慕容情也神色凝重,他本来想把林琢玉偷偷藏起来,如今这么多人看着,他想藏也藏不了。
更倒霉的是墨萤,所有人都知道是他操控那具血尸了,也知道是他通风报信告诉了林青栎,穿着红衣服去校场上,就能见到他的哥哥。
深夜,子时,慕容情命人将铜棺抬到了月光下,再灭掉所有火把灯笼。林卿水吓得抱住他爹,躲到他爹背后,贺长麟也害怕,不过他是皇子,要装出镇定的模样,悄悄往邺封身边靠了点。
墨萤一身红衣,拿了一壶鲜血,静悄悄地走来。林卿水一看到墨萤的模样就吓得哇哇叫:
“哇你怎么还穿红衣服!”
深更半夜一身红衣服,长发飘飘,格外瘆得慌,墨萤白了他一眼,这个小子之前把他认成他娘,对他对手动脚的。
慕容情呵斥道:“住嘴。”
别惊扰了尸变。
尸体生前有浓重的执念,且看到了一身红衣的墨萤,这也是能将其唤醒的关键,墨萤也瘆得慌,这种事他干了多少次都不习惯,轻轻走到棺材旁,轻轻喊道:
“林公子。”
“噼啪……”
干涸的血茧慢慢破裂,血茧内的尸身轻轻抖动,所有人不由自主后退,墨萤又轻轻唤道:
“林公子,醒一醒……”
“啪……!”
血茧破碎得更厉害,棺材中的人轻轻动了,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墨萤。乌红的鬼眼在月色下格外渗人,墨萤也吓得后退,只觉得这具阴尸怨念更重了。他颤巍巍向前靠近,将金壶中的血液喂进他口中,林琢玉喝了,僵白的尸身又活过来了一些。
“那是喝的什么啊……不会是人血吧……”
人群后,林卿水小声嘀咕,他爹太邪门了,他哪里敢认啊。慕容情暗暗瞪了他一眼,将一套衣服递给他,笑眯眯道:
“卿儿,还不快替你爹穿上。”
“呜……”林卿水要吓哭了,不知所措地看着雪影,雪影恼恨地瞪了慕容情一眼,怪他吓着孩子了。
棺材旁,尸身洁白如玉,仔细看全身的皮肤都布满了细小的鳞片,柔软的鳞片如铠甲般让这具尸体微微反光,沐浴在月光下,竟有一番妖异之美。烧焦的血肉和血窟窿如今都长好了,墨发也如弦丝般根根分明,血红的双瞳鬼气森森地注视墨萤,墨萤吓得打颤。
雪影接过了衣服,仔细替林琢玉穿好,林琢玉一动不动,双眼依然凝视墨萤的方向,没有他的命令,他不会乱动。
看到林琢玉完好无损,慕容情得意一笑,又指示墨萤,墨萤硬着头皮将一把剑递给了他。
此剑通身银白,由秘银锻造,削铁如泥,坚不可摧,是重金难求的极品宝剑。那剑是慕容情专门为林琢玉打造的,光是收集材料就花费了一年,宝剑配阴尸,才能天下无敌。
剑名也起得有趣,名除魔。
若是贺兰阙知道了,肯定会将他恨死。
雪影一看到要递给阴尸凶器就上前阻止,邺封也喝止道:
“不可!”
阴尸却冰冷地看过来,从墨萤手上拔出了剑,如虹的剑气瞬间斩断了雪影的一缕头发。
那便是失传多年的天水剑法。
雪影浑身发凉,刚才他若是慢一步,脑袋就分家了。
慕容情又瞪了一眼,墨萤才指示道:“林公子,不要伤了他们。”
林琢玉乖乖听话,收好了剑,站到了墨萤身前,一个保护的姿势。
另一边,林卿水直接看呆了,刚才那是什么剑法,流虹一样,比他爹爹的落雪剑法还厉害,他想学!
第177章
峮虞山,贺兰阙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的妻,整个人都要疯魔了。
有红果疗伤,又有贺兰阙以内力相护,一个多月后,林青栎就可以下床了,不过身体依然虚弱,还要好好调养。
他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离开峮虞山,去找他的哥哥,贺兰阙如何肯让他离开半步,抱住他道:
“我已命人去找他了,你别动。”
林青栎厌恶不已,在男人吻过来时冷漠地偏开头,贺兰阙只能吻到他的唇角,不过这也让他满足,男人痴恋地抱住他道:
“栎儿,原谅我,夫君错了。”
每日重复这句话,林青栎根本不再信任,怀抱紧得要窒息,那股兰花香也让他厌烦,他冰冷道:
“陛下,请放开我。”
男人颤抖道:“栎儿,你不要这样叫我。”
太生分了。林青栎道:“陛下,放开我。”
“我说了你不准这样叫我!”
贺兰阙气得吼出来,可是怀里的人一动不动,眼神更加冰冷,男人败下阵来,痛苦道:
“你非要与我如此生分?”
林青栎道:“我们已经不是夫妻,我要见我哥哥。”
眼里只有他哥哥,根本看不到他,看不到他日日夜夜为他心碎、痴狂!贺兰阙恨得扑上去,捧住他的脸就恶吻。
“啪——!”
冰冷的巴掌扇在他脸上,林青栎厌烦道:
“陛下,请自重。”
贺兰阙一动不动,整个人都被扇懵了,他的妻真的变了。男人呆呆地坐在床边,看到他一拐一瘸地往外走,骨头还没痊愈,疼得冷汗直冒。
“栎儿,你回来。”
男人忍下眼泪,还是把他抱了回来,看到他眼里的血恨,痛苦道:
“他已经在路上了,你信我。”
林青栎不得不信,如今他身体未愈,又被贺兰阙时时盯着,如何走得出这玉兰阁,只能等痊愈了,再做打算。
但他依然厌恶贺兰阙碰自己,尤其是他身体好些后,贺兰阙迫不及待想和他同房,男人想了四年,每到夜晚如饥似渴,露骨的眼神令他很恐惧。
贺兰阙看他身体未愈才克制了些,夜晚与他同床,梦里面都想着那些事,行军打仗近四年,身边没有他的陪伴,渴得发慌。
贺兰阙到底还是没忍住强要了他,妻子厌他恶他,咒骂不断,他唯恐将他伤到了,只能将他绑起来,堵住他的嘴。
男人看着他的身体,小心翼翼埋进去,炙热的甬道让他快融化,想了这么久,尤其是峡谷关一战后想得发疯,如今终于得到了,只觉得快活不已。
“呜……呜……”
林青栎近乎赤裸,螃蟹一样屈辱的被绑起来,嘴唇也被堵住,憎恶地看着这个男人发狂,贺兰阙浑身颤抖,受不了他憎恨的眼睛,喘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