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122)
“是哥哥不好。”
林青栎不想看他难过,小声说:
“又不是你的错。”
林琢玉眼眶湿红,望着弟弟郑重承诺:
“哥哥一定会找到最好的药,让栎儿能够习武,身体痊愈。”
林青栎感动,能不能习武他早已不介意,握着兄长的手,撒娇:
“哥哥……”
林琢玉宝贝地将弟弟搂在怀中,吻着他的头发说:
“别担心,哥哥虽然和奉愠天结义,但永远是栎儿一个人的哥哥。”
明知道兄长是因为自己和陈氏才依附奉愠天,林青栎还是不开心,他不喜欢奉愠天,大概是第一印象不好,总觉得此人性情不善。
林琢玉感觉他闷闷不乐,抬起头问:
“怎么了?”
林青栎搂着兄长的腰,倚靠在他身上,摇头不说话。体谅兄长也辛苦,不想在背后说奉愠天的坏话。
林琢玉却看出他的心思,与他额头相抵,望着他的眼睛轻笑:
“不喜欢哥哥和他走得近?”
林青栎轻轻点头。
林琢玉咬他的鼻尖说:
“小傻子。”
林青栎羞红脸,立刻瞪眼还嘴:
“我才不傻。”
林琢玉还是笑,专注地看着他,眼中溢满柔情,突然低下头,又吻住他的嘴。
唇瓣相贴,清晰触碰,轻轻吻咬的感觉传来,林青栎全身发麻。不是幻觉,兄长真的在亲他!
他只知道夫妻才能做这种事,譬如父亲对他疼爱的美人,会亲吻搂抱,但是亲他的对象是兄长,林青栎觉得惊世骇俗!
林琢玉同样紧张,手指不安地握紧弟弟的腰,呼吸发抖,不敢睁眼,耳朵发红。唇瓣旖旎相贴,舌头温柔轻舔,心中汹涌激动,全身热血上涌,不敢用力,只敢轻轻含着他的唇。弟弟口中还残留药的苦涩味,林琢玉亲在口中,却觉得无比甜蜜。
不知从何时起,发现对他不一样的心思,大概在外游历之时,亦或者更早,天水山庄后山的竹林内,天真漂亮的少年抱着武侠传记,一句一句讲给兄长听。少年崇拜地望着兄长,说兄长是美玉君子,无双少侠。
可是哥哥并不是君子,也不想当大侠,只想紧紧抱住他。
林琢玉脸孔羞红,贪婪地吸取弟弟口中的津液,弟弟呜咽挣扎,林琢玉心潮澎湃,忍不住将他抱坐在腿上,揽着他单薄的身体,深入吻下去。舌头在口腔中滑动搅弄,林琢玉闭眼,沉醉吸吻他软嫩小嘴。床榻传来啧啧水声,口舌相缠好一会儿,林琢玉才喘气放开他,望着他羞红气恼的小脸,舔着他红嫩唇瓣说:
“哥哥喜欢栎儿。”
第234章 前传6
被兄长表白,林青栎脸孔涨红,眼睛瞪大,心慌意乱。身体如被暴风击中,失魂荡魄。听说过断袖之癖,可……可林琢玉是他亲兄!
哥哥怎么能这样做……
林青栎低头,回避兄长的视线,全身发抖,害怕,羞耻,紧张。
他不是对兄长没有好感,他的哥哥这样出众,天水镇有多少女子都喜欢他,可那是哥哥,他想都不敢想。
林琢玉看他小兔子一样缩着身体,明显不太开心,心中不安。男人身体前倾,不安地将弟弟搂入怀中,闻着他淡淡体香,难过说:
“你不喜欢哥哥?天水山庄没了,哥哥只有你了。”
林青栎红着眼睛道:
“兄长还有母亲,青栎与你血浓于水,怎能如此!”
称呼都变了,明显生气了。
林琢玉心中慌乱,手臂将弟弟抱得更紧,认真看着他说:
“母亲怎能和栎儿一样,栎儿……栎儿……”
林琢玉脸孔通红,欲言又止,忍着巨大羞耻向他倾诉心中爱慕:
“栎儿是琢儿的心中至爱。”
如此放浪之词,兄弟二人都羞得脸皮发烫,恨不得钻进地缝,林青栎闭紧眼睛,脸颊红得像灯笼,根本不敢看林琢玉。心中充斥奇怪的感觉,心慌,害怕,紧张,羞涩,不安。
林琢玉呼吸发抖,手掌火热,揽住他后颈,又吻下去。弟弟闭着眼,睫羽下滑落一行泪珠,似羞耻又似难过,林琢玉舔掉那滴苦涩的泪珠,吻着他说:
“不哭,若你不愿意,哥哥不会勉强。”
林青栎也说不出心中感想。家逢大难,父母惨死,与哥哥相依为命,事事依赖他。将军府不比天水山庄,奉愠天再如何客气,可他们到底是客,寄人篱下。自身孱弱,文武不能,哥哥虽好,但总不能日日让他担心,守着自己寸步不离。前些天林琢玉与奉愠天结义,天知道他一个人躲在屋中偷偷哭了多久。为何他不能习武,为何他不能像那些壮士男儿,与兄长并肩作战,一同报仇?因为小时候中了“裂心”,他永远会是林琢玉的负担。
心有灵犀般,林琢玉大概猜出他心中所想,吻着他嘴说:
“别哭,哥哥愿意守护栎儿,栎儿不是负担。”
“栎儿是哥哥心中所爱,哥哥心甘情愿。”
林青栎心痛难过,一个月来痛抑的情绪爆发,抱着林琢玉大哭,边哭边问:
“我什么都不会,你不会嫌我麻烦?”
林琢玉温柔哄他:
“不要胡思乱想,栎儿明明可以为哥哥解忧。”
林青栎抬头,泪濛濛问:
“真的吗?”
林琢玉笑得难过,郑重道:
“当然,你在我身边,我才不会难过。”
看到他就会心中欢喜,看不到就会担忧难过,纵然至亲逝去,万幸,这个纯真的少年还留在他身边。若弟弟也离开他了,他如何提起勇气苟延残喘。
他愿倾尽一生守护弟弟。
解开心结,兄弟二人又和好如初,搂着说了一些体己话,林琢玉一直哄他,不停吻他,林青栎羞得面红耳赤。林琢玉说,待摆脱魔教的追杀,会带着他与母亲离开将军府。
依附奉愠天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第235章 前传7
用了午膳,又哄林青栎喝了药,林琢玉准备出门。
林青栎害怕一个人,闭上眼就会看到猩红的血液,红衣女子戴着狰狞的面具,提着渗血的软剑向自己走来。母亲躺在血泊之中,与腥浓恶臭的尸堆融为一体。
弟弟又开始痉挛发抖,林琢玉心中难过,拍着他背安哄:
“不怕,不怕,哥哥在。”
林青栎搂着兄长痛哭,眼泪断线的珠子般滚下,打湿林琢玉的衣襟,口中呜咽喃喃:
“哥哥,不要走,不要走……”
林琢玉哄他:
“乖,我很快回来。”
林琢玉点了他的睡穴,让他强行休息,为他盖好被子,关好门,走了出去。
出门便遇到迎面走来的奉愠天,林琢玉驻足行礼:
“将军。”
奉愠天连忙伸手将他扶住,笑言:
“琢玉太客气,你我既然结为义兄,不如叫我大哥?”
林琢玉点头道:
“是,大哥。”
依然这样疏离。
奉愠天热脸贴冷屁股,心中不是滋味,看他行色匆匆,似乎要出门,又讨好说:
“琢玉可是准备出去?”
林琢玉的确有事出门,不过不是什么要紧事。他日日在府中陪伴弟弟,林青栎身体始终不见好转。大夫说,是噩梦催发心神损伤,林琢玉看他日日卧病在床,郁郁难过,想上街买些小玩意儿哄他,让他开心。想到方才与他亲热,林琢玉心中甜蜜,表情也不禁柔和几分,唇角含笑,低声道:
“嗯。”
淡漠的表情被笑容代替,男子温润亲和,如美玉含光,奉愠天一时怔住,心中欢喜,小心开口:
“我正好无事,不如与琢玉一起?”
林琢玉眉头轻皱。
奉愠天立刻道:
“你初来顺城,对此地还不熟悉,大哥正好有空,不如带你好好逛逛。”
林琢玉的确对顺城不熟悉,担心不识路让林青栎久等,奉愠天又盛情难却,便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