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凭男记 中(9)
赵仁河打点了行装,这次是走得比较急,幸好啊,上次出行的东西还在,何大根不能随行,但是侯大宝可以。
其他人都有事情,两位武师父也跟着去:“走一走也好,看看外面的风景。”
除此之外,还有一队小旗的御林军跟随!
“胡小旗,没必要这么严重吧?”他出行而已,不至于有御林军跟着吧。
“不一样的,以前您随意,但是现在可不行,起码要我们跟着才可以,没人敢跟御林军作对。”胡小旗是个精壮的汉子,一口正字圆腔的官话:“跟着您一起走,保护您的安全,放心吧,我们就说是您雇佣的保镖,护院,什么都成,家丁也可以。”
“拉倒吧,就我雇佣的镖师,您也不看看,您几位这样,哪点像是家丁啊?更不像是护院,这样精干的护院,我可养活不起。”赵仁河乐了:“镖师就镖师啦。”
一行二十几个人,算上车夫在内,三天之后就出发了,赵仁河的目的地,是比较远的一处,乃是济南府。
平南府往西走,就是济南府,他想去看看趵突泉。
甚至都想好了,在那边看看,或者过济南府,进入山东腹地,去看看这个时代的孔府?
还能有孔峰山长的面子在。
或许能进去看看。
一行人刚走,第二天,海夫人起来之后,正给大孙子喂早饭,李奶娘就来了,有些愤愤不平的道:“我听大根的那些朋友说,三太太要来找你麻烦?”
“你听谁说的啊?”海夫人给大孙子擦嘴:“可能会来,但我觉得不能够,她那人你还不知道?恨不得这辈子都对我们娘俩儿,眼不见心不烦呢,小河成亲的时候,三老爷都没来,现在来干什么?”
“你还不知道?”李奶娘一愣。
“我该知道什么?”海夫人将大孙子给奶娘,让抱回去,自己洗了洗手:“你吃饭了没?吃点早饭吧。”
刚才光顾着喂孙子,她都没吃几口,现在要正儿八经的吃早饭了。
“没有呢,一早就起来了,昨天走了一夜的路,累死我了,吃完了我就去睡觉。”李奶娘擦着汗,坐在一边,梦雪给她上了同太夫人一样的饭菜,翠婶子也来了。
这三个女人凑到一起,聊的热火朝天。
而三太太则是急的热火朝天了。
他们一家人急匆匆的从老爷任职的县衙里被赶了出来,幸好,仗着平南王府的势,没被为难,让收拾了东西走人,新的县令在老爷被抓后的第二日就上任,处理公务了。
一家子老弱妇孺,就指着两个儿子了。
老大跟着他父亲走的,虽然老大因为在平南水军大营里任期短,还没有开始贪呢,就跟着他爹走人了,可好歹也在里头混过一段日子,加上平南王府的脸面,赵仁清一路送赵希伊进了平南水军大营,才跑回平南王府求救。
赵仁泽带着老娘大嫂跟媳妇儿,以及三个孩子,暂时安顿在了平南府的一间客栈里。
“为什么不回府?”住在客栈里,哪怕是最好的一套院子,三太太也忍受不了这附近嘈杂的环境,各种不舒服。
“母亲,我们已经分家了,带着这么多东西,一副要搬回去的样子,您觉得,大伯会同意吗?”赵仁河颓丧的道:“大哥来了信,让我们暂时在这里落脚,看看附近有没有谁家卖房子?我们买一套暂时住着。”
当时分家,他们走的决绝,老爷跟太太,在这边连个宅子都没留下来,田产土地和宅子都处理了,只带着钱回去的,还想着日后就算回来祭祖,看望老人,也是住在王府里,不会住在外面。
兼职太想当然了。
要是回来走走看看,探探亲,当然欢迎,王府里有的是客院,后院里空房间多得是。
但那是临时住着可以。
可他们这次回来,是搬家回来的!
县衙后头的住宅,要给新的县令家眷居住,他们这大包小裹的搬家回来,岂能进入王府?
家都分了,当初不是没给分宅子,是他们自己不要卖掉了,怪谁?
现在当务之急是安顿好家小,然后再跑平南王府勤快一点,好歹平南王是亲祖父,这要是亲大伯,他们还差了一层呢。
三太太听二儿子这么一说,噎了一下,当初是她坚持,要跟这里断个一清二楚,所以连宅子都不肯留下,全都处理了。
只带着银子回了西北。
客栈的确不方便,赵仁泽只能出去踅摸宅子,仗着对此地熟悉,他买了一栋三进的宅院,带着四个跨院,价格很高,因为这是新的宅子,原本是给一个大户人家的儿子准备成亲用的,谁知道亲事黄了,这宅子他们家又不想要,因为他们家有自己的祖宅。
所以就卖了,但是价格很高,但赵仁泽觉得不错,这栋宅子足以住下自己全家。
主院当然是给父母住,两边的跨院,给自己和大哥住正好。
他们这次回来的匆匆忙忙,什么东西都没归置好,家里又出了事,他只能买下这里,从客栈里搬出来,进了这栋宅子。
府门口,就只能挂上“赵宅”两个字。
因为他们家已经没有任何官职在身了。
住进来之后,女人们赶紧收拾家里头,下人们也忙碌的厉害,同时,人心浮动,这老爷都入了大狱,日后还不得抄家啊?
家里的烂事情,赵仁清没去管,他现在每日就是平南水军大营,平南王府,两头跑。
跟着他祖父一起办事,没办法,被抓的人里头,还有二伯父呢,他不顾庶子,还能不顾嫡子?
这是母亲说的,要想将二伯父救出去,连带着自己父亲就能出来。
只要跟着祖父,一切就都没问题。
三太太在家越想越憋屈,这地方再大,那也不能跟官衙后院相提并论。
而且府城里头大宅子不是没有,她不想买,因为花钱多,她还想着离开这里呢。
搬来之后,连个乔迁之喜都没有,更别提流水席了,现在家里头焦头烂额,听儿子说,老爷的事儿,是九殿下亲自办理。
“那我们去求一求九殿下?”赵清的妻子提议:“听说九殿下当年还来过平南王府奔丧。”
她嫁过来还不到三年,算是新媳妇了。
可是这基本上是一年一搬家的速度,可把她给折腾的够呛。
现在公爹被抓了,她这心里就没底儿,给娘家去信,却没有任何回复。
“不行!”三太太想都没想的就给否决了。
儿媳妇嫁进来的时间短,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当年她可是得罪过九殿下的,现在找上门去,不是给人报复的机会吗?
“老三那边倒是跟九殿下熟悉,可我们都分家断亲了。”赵仁泽道:“父亲的事情,他不一定管。”
三太太一甩手里的帕子:“他管什么管?都分家断亲了。”
“可父亲那边……。”赵仁泽很想去找赵仁河的,但是没有母亲点头,他不能去。
“老三都分家断亲了,以后家里头只有你跟你大哥。”三太太却道:“你们不要管了,这件事情我来办。”
“您?”赵仁泽一愣。
“家里没有什么老三,但是你父亲不是还有个良妾么?”三太太一瘪嘴:“一日夫妻百日恩,那个打渔的好歹做了你爹二十年的良妾。”
也被自己压制了二十年,虽然没太占便宜,但是终究在自己面前低一头,让她去找那个小贱种说一说老爷的事情,岂不是很便宜?
赵仁泽没怎么接触过海夫人,也没怎么关注过庶弟,看他母亲这样有恃无恐,就随她去吧,明天他还要去跟大哥碰个头,问一问父亲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三太太马静回了自己的屋子里,身边就剩下曾瑞家的了。
“太太,这事儿能成吗?”曾瑞家的并不看好这件事情。
当年她男人曾瑞就吃过大亏,一次就受够了教训,从那以后就再也不去招惹那娘俩儿了。
“怎么就不能成了?她是老爷的妾,良妾也是妾,放妾书给了又如何?有了放妾书,就没有给老爷当二十年妾的事儿了吗?”三太太想的很理所当然:“现在老爷身陷囹圄,她要不伸把手,看我怎么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