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凭男记 中(100)
“没事,你赶紧的去忙吧。”在两位武师父之中,李四是很温柔好说话的,张三就有些酸脸子了。
所以赵瘸子也不敢真的跟张三硬犟,关键是他也知道,两位武师父不会坏了三爷的好事儿。
这才让他大侄子扶着他,抱着账本去了账房,又让他大侄子去车马房那边看看车子都检修的怎么样了?
可千万不能半路上坏了啊!
赵仁河被人提熘着进了昭王殿下的院子,这里是赵府单独给昭王殿下准备的院落,不仅是所有院子里最好的,也是最大的,连带着这院子里的各种守卫工作,都是御林军在干。
看着昭王殿下拎着三爷回来,都在相互挤眉弄眼。
他们跟了昭王殿下这么多年,说起来也算是他的人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今天早上就偷偷地传遍了,但是看俩人这动作,没有一点不适的意思,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又有些小八卦,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俩人昨天在书房里叫了宵夜,都是那什么的菜色,还有两条狗狗守大门,难道好事儿没成?
“应该是好事儿没成!”胡小旗摸着下巴跟任小旗嘀咕:“你看把咱们王爷给气的。”
“以后叫昭王殿下,日后那位也是个王爷,平南王,郡王呢。”任小旗也嘀嘀咕咕:“这到底是要干架啊?还是要和解啊?再不就是……来硬的?”
其他人眼睛都冒出来贼光了。
来硬的?
霸王硬上弓啊!?
被怀疑“霸王硬上弓”的两个人进了屋里,赵仁河就怂了吧唧的蹲在角落里,低头不语。
前世他就是个弯的,跟家里人出柜之后,连他父母都有些接受不了他们,要不是大哥跟嫂子,还有小妹对他不离不弃,他真的快要活不下去了。
后来……后来到了这里,他看出来平南王府的不妥之处,整日的想着如何跳出那个火坑。
其实他知道,要不是他养了个凤子龙孙,要不是他早早地分家另过,平南王府的死人名单上,肯定有他一个。
想一想都可怕。
平南王府的血脉嫡亲死的不明不白。
这就是皇家酷烈的手段,还有以各种名目罚款,赵安还在位的时候,是花了大价钱,才给平南王府买了一年的平安。
可是还不行啊!
不争命就没了。
谁知道现在争来争去,争上了炕,他也是,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多大年纪了?再不下手就憋坏了。
可是干了坏事就得承担后果啊。
指不定一会儿就要被人揍个稀里哗啦。
当初跟家里出柜的时候,也被爸爸打过一次,不过很快就被大哥拉开了。
这回没有大哥在身边,恐怕一顿胖揍跑不了。
有些后悔啊!
可又有些舒爽,这么漂亮的人,他给睡了,嘿嘿嘿……。
赵仁河身披一件银鼠貂大氅,蹲在那里像个大号的土豆球。
李钊看他抱着脑袋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就好笑,抬手把人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赵仁河抬头惊讶的看着他,表情像是看到了天外飞猪一样。
“傻瓜。”李钊只是说了这么两个字,拿一个素色的手帕给他擦了擦脸。
赵仁河吸了吸鼻子:“真的?”
“嗯。”
“不是在做梦?”
“不是。”
“那我试一试。”赵仁河立刻就使劲儿掐了一下大腿,带着哭腔道:“什么感觉都没有,果然是在做梦,昨天就是在做梦,今天还做梦,我没睡醒啊?”
“你掐的是我大腿。”李钊淡淡的告诉他:“掐错地方了。”
赵仁河赶紧抬起爪子,想了想,掐了自己脸蛋子一下:“嘶!好疼,不是在做梦。”
“不是在做梦。”李钊给他揉了揉脸蛋子:“不揍你,也不打你。”
“嘿嘿嘿……。”赵仁河立刻就蹬鼻子上脸,抱着人家的脖子不撒手了:“是真的,是真的嘿!”
李钊任由怀里的人发了半天的癔症,这才给他倒了半杯水,喂给他喝了进去。
赵仁河喝完了水才发现,自己这姿势不太雅观。
赶紧站起来,坐到了李钊的对面,俩人隔着炕桌,炕桌上摆着一壶温热的茶水,四个杯子,两碟干果,和一碟新鲜的草莓。
“那个,我们这事儿算是成了哈?”赵仁河两颊绯红的看着李钊。
“嗯。”李钊开口,声如金玉:“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他说话一向简洁明了,也说不出什么海誓山盟的豪言壮语。
能给赵仁河的承诺,就是这一句话,八个字。
但是赵仁河却听的眉开眼笑:“好好好,好好好!你若不弃,我便不离。”
俩人的定情有些……戏剧性,但终究是定了下来,喝了两杯茶水,赵仁河站起来又跑去放了个水,回来才算是理智回笼。
与李钊说起了正事:“既然我们决定在一起,那就一起争天下,挣个活命的机会。”
“好。”李钊表情未变,但是看赵仁河的眼神里带了一些温度。
“那我们大后天就出发,早点回南,我也早点接任平南王。”以前觉得平南王的王位扎手,现在却觉得正好。
他有了身份才好帮助李钊争天下。
说干就干,赵仁河全身都充满了干劲儿,风风火火的就跑了出去,找人开始打包行李,带钱,带一些路菜,再将儿子的东西打包好,老娘的东西带一些,就行了,他自己的好办。
另外,他还带着蓝明去了城外的温泉山庄以及养生会馆。
一忙起来陀螺一样,倒是让李钊目瞪口呆之余,无人的时候,总会发出低沉的笑声,这两日他的心情也很好。
好到对着魏潇都能平静以对。
搞得魏公公还跟田公公嘀咕:“昭王殿下这真的是历练出来了,再也不是小孩子的性格了。”
田公公嘴上应承着,心里却呸呸呸:还不是因为跟三爷混到了一起,得偿所愿了,当然心情大好。
赵仁河不是恋爱脑,他跟李钊互相表明了心迹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所以也没时间黏黏煳煳,三日之后,赵府就走了二十辆大车,都是坐人的,拉货的有十辆车子,另外护卫有七八百人之多。
这样的阵仗,一般的山匪都不敢去劫道,一路车马滚滚向南行,早在三年前就走过的路,这次再走一遍,众人算是轻车熟路了。
而这一路上,人多,事情也多,赵仁河跟李钊忙的不可开交,今天队伍缺水了,明天要填干粮了。
而且每到一地,总有人来拜访他们。
拜见现任的平南王世子,未来的平南王。
拜见昭亲王,九殿下!
还有王妃,还有未来的小世子。
且这些人里头还有不少头头脑脑,京城王家的贵公子,任家的少爷等等。
谁敢惹啊?
惹不起也不可能怠慢,至于他们走的这一路上,各种应酬不断,不过所幸李钊是个冷面人,他往前一站,一般人都会受不了,自动离开,很有门神的效果。
一路紧赶慢赶,他们终于回到了平南府的地界上,不过赵仁河没有直接回平南王府,而是带着人直接就去了平南水军大营!
找到了他的亲舅舅:“舅舅,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海福龙看到大外甥就心酸得很:“何必跑那么远,天寒地冻的哪儿有南边舒坦。”
“舅舅,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且是来找您帮忙的。”赵仁河露出一口小白牙:“舅舅帮不帮?”
“帮!”海福龙能说的就这么一个字。
“我要十万大军!”赵仁河却狮子大开口:“归我指挥,放心,不去别的地方,就去平南王府。”
“平南王府?”海福龙一愣:“干什么?”
“抄家呀!”赵仁河笑的冷冷:“我要接手平南王府,务必要一个干净的平南王府,现在的平南王府可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