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凭男记 中(159)
众人都在看昭王,过年的时候他在宫里过得除夕之夜。
这上元节,他是不是也要在宫里头过?
谁知道李钊非常简单的跟自己的父皇告别,就带着平南王上了他的王驾,直接出宫去了,一点留恋都没有!
众人不解之余,散发思维,这到底是要争,还是不争啊?
在王驾马车里,赵仁河就笑的不能自己:“庆郡王真是个活雷锋,自己跑出去顶雷,让万岁爷一顿发火。”
“他其实是想找我的不是,结果你提前给他挖了个坑。”李钊看他笑的在车里打滚也不管。
“我只是想着,看谁忍不住找茬儿,没想到他竟然自己蹦出来了,定力不够啊!”赵仁河趴在那里,脸蛋红扑扑。
“你的海盐倾销可把他们坑哭了。”李钊抿嘴:“其实你的晒盐之法,早已有之。”
“我知道啊!”赵仁河道:“河东盐池是有疏卤地为畦垄,浇晒得盐的法子,产出的盐称之为”畦盐”,但没有海盐的产量高,何况那样的盐含碘量也低,我的海盐吃了不得大脖子病。”
如果是在他那个年代,几乎所有的盐里头都有碘的存在,不会让人因为缺乏碘盐而得病,可是在古代,实在是物资匮乏的厉害,商品流动的也不够快速,尽管赵仁河努力的推行海产,比如那些进货量小的盐贩子,他甚至免费送给他们海带干,希望他们可以贩卖海盐的时候,也将海带干范卖出去,哪怕只贩卖出去一点,让百姓们能慢慢地接受这种海物,也是好的。
人吃了盐才有力气,有了碘才不会得大脖子病。
如今赵仁河往北边贩卖的盐,全都搭配海带干,海带干便宜的很,甚至免费供应辽阳大营食用,辽阳大营每隔一日就有一顿猪骨海带汤喝。
“他本来想买你的盐方,结果你把方子直接进献给了朝廷,他就没办法了。”李钊把人揽过来:“明天,我们就该主动一些了。”
“当然,我是不是该上个折子,我得在这里主持行宫的修建,菜棚子和菌蔬棚子也要盖起来。”赵仁河摸了摸李钊的胳膊:“你不会讨好人,我会;而且有我在,还能帮帮你。”
“好。”李钊低头,亲了怀中人额间一口:“需要什么和我说,我在京中也有些积蓄,是我母后的嫁妆。”
当年皇兄遭遇不测之后,他皇兄的私房、母后的嫁妆以及他的小金库,都被他第一时间收了起来,不然这些年,无法维持庞大的开销。
“我不缺钱,你只要稳住了,我们就赢了。”赵仁河抱着他,回吻了一下:“我们的目标,可不单单是皇位,我们的目标是征服地球,冲出宇宙,我们的未来是星辰大海!”
李钊嗅了嗅鼻子:“没喝酒啊?怎么撒酒疯了?就说一些我听不懂话。”
第366章 幸好,幸好啊!
赵仁河嘻嘻一笑,像个小呆瓜:“我没喝酒,也没吃醉。”
俩人的车架回到了昭亲王府,很快就洗漱入睡了,今天一天在宫里头太累了,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心理上的累,连出门看看花灯都没有兴趣了,很早就熄灯睡觉。
可是刚睡下,王旭就来了,李钊不得不起来去书房跟他商量事情,而赵仁河则是个懒蛋子,他躺下就不要起来,耍赖霸占了李钊的被窝,因为里面有李钊的气息,他自己的被子,则是被他拢吧拢吧,骑了上去。
要是李钊在的话,一晚上总会有几次将他的睡姿整理一下,或者把人干脆,紧紧困在自己的怀里,免得他踢被子,又要把大腿放在自己的身上去,但是没有李钊在,赵仁河就会“放肆睡”,睡姿非常豪放。
而李钊因为跟王旭商量事情有些晚,干脆就在书房那里睡了,反正书房也有卧室,他何必跑回去打扰小河的好眠呢?
结果第二天,天都没亮啊!
正月十六,成康帝白龙鱼服,微服私访,来了昭亲王府。
“朕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成康帝看着眼前恢弘的王府,其实是很感叹的,他虽然身为父亲,有十个儿子之多,但是他从来没有去过儿子家。
就连儿媳妇的茶饭,他都没有享受过。
因为按照规矩,儿子成亲第二天,会带着儿媳妇给他磕头,行大礼,但是这大礼不包括敬茶。
都是行完大礼,他赏赐点东西,就退下了,从那以后见到儿媳妇的时候都少。
一般都是磕头,看到儿媳妇的头顶,身形,就算完事了,说话的机会更少。
然后他就发现,也没有哪个儿媳妇特别孝敬他。
比如给他做个靴子,做床厚被子什么的,一般百姓人家,儿媳妇都会给老人做一些东西,以表示孝心。
但是身在皇家,却没有了一般百姓老人的待遇。
“进去看看。”成康帝一挥手,自然有人上前拍门。
成康帝是打算来个突击检查的,所以他不要人声张,甚至不许人进去通报,因为所有人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跪地上,但凡是站着的,他身边的人都在第一时间用刀剑对准了要害。
昭亲王府的人没有应对万岁驾临的准备,赵仁河的人马都撒出去了,剩下的不是在站岗,就是在补觉,谁也没有想到,成康帝突然出现,想要示警都来不及。
幸好啊,幸好!
昨晚俩人是分开睡的,而成康帝进入了银安殿的寝殿之后,发现炕上睡着的人,不是他九儿子,而是平南王!
“这是怎么回事?”成康帝傻眼了。
“回万岁爷的话,昨天平南王小酌了几杯,就醉了,赖在这里不肯走,王爷也是没办法,跟个醉鬼没道理可讲的,就让他睡了银安殿,自己去了旁边的岳麓斋凑合了一夜。”田公公陪着笑脸道:“昨天闹腾的太晚,今天这还没起来呢。”
岳麓斋是李钊读书的院子,书房就在那里。
“这孩子。”成康帝没有生气,反倒是看赵仁河那潇洒的睡姿笑了:“平南王一直都这样的吗?”
“差不多吧?平南王从不要人守夜,也不许人在他睡觉的时候在门外守着。”田公公立刻就道:“说是不习惯,听说小的时候就这样,有人守着他睡不着觉,就算是病了也不需要人守着,后来有一次得了风寒,还是海太妃守了他一夜,怕他半夜发热,都没怎么休息好。”
“也是,也只有他的老母亲,他撵不走,不然换个人都无法跟他顶着来。”成康帝摇了摇头:“让他睡吧,带朕去看看你主子。”
李钊的岳麓斋,是一个三合院的样子,正房五间,东边就是卧房,西边是书房,因为赵仁河在东北那边用的格花窗,中间用一块玻璃,透光度好不说,还能看到外面的情况,所以李钊的昭亲王府在后来安装门窗的时候,就是安装的格花玻璃窗。
成康帝看了,赞赏了一句:“很是讨巧啊。”
“平南王在东北的时候,就是用的这个格花玻璃窗,既能保暖,又透光亮,王爷看了挺好,就将王府的窗户都改成了这样。”田公公一边领路一边道:“王爷就在书房的卧房里,奴才去请。”
“不用了,朕过去看看。”成康帝没有让田公公去叫李钊,而是自己进了他九儿子的卧房。
王府的卧房,都是有规格的,李钊的这个卧房啊,南边窗户下是火炕,北边是一个北窗户,北窗户下是一面火墙,取暖用的,东边则是一整套衣柜,地上的空间有限,只有一个软塌立在北窗户下。
现在榻上放着李钊的衣服,李钊呢,则是躺在炕上,他睡觉很安静,既不像赵仁河那样打小唿噜,也不像赵仁河那豪放的姿势,他睡觉就是板板正正的,这是从小被身边的嬷嬷们教导出来的规矩。
但是成康帝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进了大门的时候,李钊就醒了。
只是没有立刻蹦起来而已。
等他察觉到有人进来了,顿时就蹦了起来,手往枕头下一伸,就掏出来一把小剑,身体呈防御姿势,另一只手则拿了旁边的一个靠枕,做盾牌用,眼神犀利的看向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