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苏就炸了[快穿](39)
方灼戳戳手机,“别啊兄弟,你这么善良可爱,顺便给个范围呗。”
233很坚定:【这违反规定。】
方灼继续戳屏幕,“咱俩谁跟谁,规定算个屁。”
233整个手机都开始发烫,方灼把手指挪开,很快就看见一条新消息:
【目标距离你只有1300米。】
方灼嘿嘿两声,“么么哒。”
这么看来,陆减的嫌疑确实很大,没想到这地方还真来对了。
方灼说干就干,当即穿上白大褂,拿上通用房卡,直奔住院部。
住院部大楼里,每个病房门都关得死死的,值班台里,两个护士正在相互擦药。
见到方灼进来,两人都愣了下,其中一人问:“你是?”
方灼笑着说:“我是今天新来的精神科医生,我姓赵,赵嘉一。”
其中一个护士扔掉棉签,站起来,“想起来了,今上午院长提过你,赵医生来住院部有事吗?”
方灼把手揣进白大褂的大口袋里,“我想去看看陆减。”
护士脸色大变,“不能看不能看!”
方灼纳闷,“怎么不能看?院长同意的。”
护士急急忙忙的解释:“陆少爷今天本来就心情不太好,要是知道有人来围观,肯定更生气,到时候万一他又把病人都放出来,今晚大家都不用睡了。”
方灼:“……”这位陆少爷好调皮啊。
不过情感冷漠症的人大都面部呆板,不管有没有内心戏,都不会有任何表现。
“你们是怎么看出他心情不好的?”
护士说:“陆少爷心情好的时候,会望着天空发呆。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盯着墙壁发呆。”
方灼想象了下那画面……
怎么办,突然觉得有点萌。
方灼咳咳,“我就扒着门框偷偷看一眼就走。”
护士抿了下嘴,仍不放心,“那你千万别出声。”
方灼举手保证,得到首肯后才在护士忧虑的眼神中,进了电梯。
六楼的病人很安静,方灼透过窗户往病房里一看,四个病人站成排,后一个搭着前一个的肩,正房间里绕圈跳。
方灼被这僵尸跳吓得不轻,摸了摸胳膊,掉头就走。
走廊尽头,右手边的两个病房打通合成一间,里面各种家具齐全,看着不像病房,更像是个套间。
他两手趴在门上看了半天,没看见人。
“难道是在上厕所?”方灼踮起脚,将耳朵贴在玻璃上,祈祷能听到一点水声。
听着听着,眼皮子一耷拉,突然犯起困来。
方灼用力往大腿上掐了一下,摇摇头,觉醒了,他的手揣进兜里,摸到房卡,究竟是开还是不开呢?
门房大叔和院长的话,让他对这个男人有畏惧。
深吸口气,还是把门卡贴到电子锁上。
滴滴,门开了。
陆减不在房间,右手边的卫生间里也没有水声,周围安静得诡异,仿佛空气都是静止的。
方灼感觉一股寒气顺着脚踝往上窜。
他转身欲走,刚迈出一条腿,眼前猛地一黑,人就直直倒在了地上。
兜里,233不停的震动,方灼感觉不到,他完全陷入了深度睡眠,对外部的感知为零。
自然也就不知道,有个人正在看他。
第39章 小狼狗总是追我02
陆减站在门口, 脑袋微微歪着, 两只手自然垂落,目光呆滞的盯着地上的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走过去蹲下,用两根手指在男人眼眶上方, 横竖比划一番, 似乎想扒开看看,不知想起什么, 他眉头微蹙, 又把手收了回去。
他站起来,手指在腿侧点了下,很少有人敢擅自闯入他的领地,还这样肆无忌惮的睡觉, 漆黑的眼睛闭上又张开, 径直经过,进了卫生间。
等他出来, 男人还没醒。
陆减从男人身上跨过去,进入客厅打开电视。
屏幕上播放着新闻, 从社会百态到国际要事,他从始至终都半垂着眼皮,盯着茶几发呆, 过了会儿, 他走过去, 拔掉光纤。
住院部的监控室里, 院长沉默的看着打开668的房门,不知死活走进去的方灼。
监控视频被保安拖动直现在,他们只看见陆减走进去,却没再看见方灼出来。
护士眼睛红彤彤的,“院长,要不您上进去看看?”
院长脸一黑,“你怎么不去?”
“我、我也不敢呢。”
陆减那张脸的确很漂亮,可他有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当那双眼睛无声注视你的时候,会有种莫名的压力,不用他靠近,就能让人窒息。
院长忧心忡忡的叹口气,陆减的不可控,像个炸-弹,万一这位新来的赵医生真被炸伤了,他作为院长势必要负责任。
“罢了罢了,还是我去看看吧。”
在院长前往住院部的路上,方灼醒了。
他打了个呵欠,翻身侧过去,反手去揉酸痛的尾椎骨,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白色的墙壁,他愣住,猛地坐起来,卧槽,他怎么突然就睡着了!
兜里一震,方灼掏出手机,233发了很多条消息,都是同一个内容。
【警告:派送员在穿越时空壁障时,灵魂受到轻微损伤,请随时保持警惕。】
大概数了下,一共发了三十几条,可见阿三哥很担心他呢。
方灼心里有很多疑问,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还在陆减的病房里。
回头看了眼病房门,已经关上,难道是陆减回来了?
现在是晚上八点,夕阳落下的时候拽下了夜色的帷幕,使得尚未开灯的房间很昏暗,方灼找了一圈,没看见开关,只能摸着墙壁往里走。
“陆减。”方灼朝着里面喊了一声。
没有回答。
他继续往前,经过电视机的时候,发现上面全是雪花。
方灼摸了摸凉飕飕的胳膊,声音哑了,“陆减你在吧,我是今天新来的医生,我叫赵嘉一,希望我们经后能——啊!”
窗台边上,有个黑色人影,一动不动,吓了他一跳。
陆减像是没听到,他安静的看着面前的棋盘,没有任何动静。
方灼摸着狂跳的心脏,伸长脖子一看——
太好了,是国际象棋,他刚好不会。
“你在下棋吗?”方灼努力迈出发软的腿,走到陆减面前,伸出一只手,“你好啊。”
陆减落下棋子。
方灼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他大着胆子,缓慢的把手往前伸。
陆减放下棋子,突然站起来,面无表情,眼神死寂。
方灼心里那点勇气被逼退,打消了碰碰对方鼻尖,确认目标的想法
他怕对方真的会折断他的手指。
陆减走向里间,那里有张白色的床,他合衣躺下,闭上眼睛,两腿并拢,手交叠着搭在小腹上,睡得像个死人。
方灼走过去,“你这样睡不难受吗?我喜欢右侧卧,这个姿势可以让全身都得到放松,你要不要试试?”
他说着直起身,就要去掰对方的手臂,冷不丁瞟到男人的枕头边有一个白色的,轮廓像巨型鸡蛋的东西。
“这是你的玩具吗?”方灼没想到陆减冷漠的外表下,竟然有颗孩童的内心,非常惊喜,“我能看看吗?”
陆减毫无征兆的睁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方灼的眼睛。
就在方灼以为自己会遭到拒绝的时候,对方伸手托起那玩具递了过来。
那一刻,方灼想死。
这他妈是啥?一个骷髅头??
他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撑着地面不断往后蹭,脑子里浮现出无数种这个骷髅头的来历。
陆减从床上下来,手上还那拎着那颗骷髅头,悄无声息的走到方灼面前。
他托起那颗骷髅头看了看,又看向被吓得惊慌失措的男人,紧接着,方灼终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第一个表情。
困惑。
稍纵即逝。
方灼的心咚咚直跳,被吓出了一股尿意,他夹紧腿,将目光放到那颗骷髅头上。
确切得说,这是一个不太完全的骷髅头,它的眼睛部位覆盖着皮肤,眼眶也不是黑洞洞的,里面有双漂亮的眼睛,睫毛浓密,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的,像真的一样。
除此之外的其余地方,是灰白色的骨骼,像个未完整的作品,当然,也可能是已经完成的作品。
毕竟精神病患者的世界和审美,常人难以理解。
此时此刻,方灼拒绝探究,他只想跑出去,然后吃碗麻辣烫压压惊。
陆减像尊雕像,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方灼贴着墙,一点点站起来,“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乖啊,先睡觉,我明天再来找你玩。”
陆减依旧不说话,只是在方灼往门口移动的时候,他也跟着移动,无论是移动幅度和距离,都和方灼保持着神同步。
方灼头皮发麻,不知道该如何摆脱。
他在记忆里里搜索了一番,没有找到任何一种,和陆减此时类似的病症反应……事情不太好搞的样子。
“陆减,你是有话想跟我说吗?”方灼的声音轻柔,笑得像个知心大哥哥,“你不想说,也可以写在纸上告诉我。”
陆减眼睛眨了下,转身走向茶几,方灼拔腿就跑,眼看着就要逃出生天,紧闭的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他没刹住车,直直撞了上去。
“赵医生,你、你没事吧!”
院长一脸焦急,拉开方灼捂住额头的手,大惊失色,“赵医生,你额头流血了。”
方灼顾不得那么多,因为他看见一条被月光拖长的影子,正从背后朝他靠近,“院长他就交给你了,有话明天说!”
“赵……”院长弯腰捡起地上的皮夹,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走廊说:“你钱包掉了。”
方灼听不见,陆减听见了,他把钱包从院长手里拿过去,打开,里面有张免冠照。
照片上的男人和刚刚出现在他房间里的人,有非常细微的差别。
他们的眼睛有很微妙的不同。
陆减把钱包合上,递回给院长,顺势塞给他一张纸,随后走回里面,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片刻后,安静闭上了眼睛。
院长拿着那张纸,一头雾水,不明白陆减想表达什么。
于是下楼以后,他把纸条递给了刚刚尿完出来,正坐在花园里平复心跳的方灼。
白纸上的字迹遒劲有力,很好看,方灼半点欣赏不来,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狠狠打了个寒颤,“院长,你见过陆减那颗骷髅头吗?”
院长想起那颗骷髅头脸色大变,压低声音说:“见过,第一次见的时候吓死我了。”
“你、你知道那是哪儿来的吗?”方灼说的时候,嗓子都得厉害,心都要跳出来了。
院长比他抖得还要厉害,“好、好、好像是他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方灼不抖了,不少学美术的都画过骷髅头,透彻的了解脑部骨骼结构,对头像和速写很有好处。
所以闹了半天,那小子只是个绘画艺术的狂热爱好者??
方灼觉得这个可能性挺大,心宽了半截,又问道:“用什么做的?石膏?黏土?”
院长仔细回忆,“具体我也不清楚,他刚来的时候,那颗骷髅头还未成型,好像只有铁丝框架,你今天看到的那个,是他花了三年时间,一点点用材料填充包裹弄出来的。”
“那上面的皮肤和眼睛呢?”
“仿真的呗,难道你以为是活人脸上扒的?”院长说突然沉默下来,歪着头,目光细致的盯着方灼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