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苏就炸了[快穿](152)
方灼贴近,压低声音威胁,“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挂脖子上的食袋收回来,然后让系统把你变回智障。”
鸡崽浑身僵硬,鸡毛都差点炸开,叽叽咕咕的窝在方灼脚边,再不敢闹腾。
树上地上的侍卫们简直叹为观止,成精只是玩笑话,成神倒是有可能。
说不定这只神鸡就是祥瑞的化身,能保佑王爷一统霸业。
萧崭带人日夜兼程,光是马就累倒了十几匹,终于在地第十天赶到了灾区。
初秋的雨季,并没有因为涝灾而有受到影响,终日绵绵。
在此之前,大元不是没有过类似的灾害,只是都没有这次严重。
山体滑坡,堤坝塌陷,上万姓流离失所,还有不少被困在屋顶上的。
萧崭亲自带着下属划船救人,搭建帐篷,布饭施粥。
当地原本只是想守在岸上,随便指点的官员,只好跟在屁股后头忙上忙下,心里暗骂安王吃饱了撑的。
洪水整整三天才退,死了不少人,眼看着马上就要丰收的庄稼也被毁的一干二净。
退洪当晚,灾民中开始有人发烧呕吐。大夫诊断,是瘟疫。
萧崭下令封城,在城外的空地上重新建了一个灾民营,让并未确诊的百姓暂时住进去,以免被确诊的瘟疫患者感染。
城里的大夫全被召集起来,每天轮流前往诊治。
一旦有人死亡,立刻焚烧。
就今晚,又死了三个,灾民营中哭声载道,伴随着焚烧的浓烟一起,在空气中散开。
萧崭正背手站在城墙上,蹙眉看着下方哭天喊地的农妇。
侍卫来到萧崭身后,神情担忧,“王爷,还是没收到京城的来信。”
离开前,萧崭曾吩咐过管家和别院,每隔三天书信一封,派信得过人快马送来。
可至今为止,他们一封没收到。
“京城那边肯定出事了。”侍卫攥紧拳头,愤恨道,“您在南方赈灾抚民,那狗皇帝他……”
“住嘴。”萧崭呵斥。
侍卫意识到失言咬了咬牙关,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们家王爷从来没想过谋反,奈何有人畏惧主子功高,一再逼迫,这些年撒出去的热血,全都喂了狗。
“您不想听我也要说,您的右眼和脸上的伤,难道不足以够抵消您和他曾经的兄弟情分?”想起当年在悬崖下找到萧崭时的情形,侍卫更加气愤了,“如果不够,加上这些年您替他守住的江山,那也够了吧。”
权势争斗,六亲不认,真心换来的不是真心,而是更多的猜忌。
这些年顾全大局的隐忍,的确已经够了。
“派人回京城打探消息。”萧崭口上一顿,不自觉的摸了下右手的袖子,里头装了一件肚兜。
“通知王府和别院,安心待命,没有命令不得擅自行动。”
侍卫领命起身欲走,又被叫住。
萧崭薄唇微抿,又无意识的捏了捏袖子里柔软的布团,“把王妃接出来。”
青年那么蠢,又没有半点自保的功夫,留在京城也是拖后腿。
侍卫抱拳说了声是,转身时突然一顿,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王爷的耳朵尖似乎有点红??
第123章 邪魅王爷替身妻16
“王爷可是……想王妃了?”侍卫多嘴问了一句, 问完又自己掌嘴,“是属下多嘴了。”
“不想, 只是担心罢了。”萧崭说着,背过身继续注视着城墙之下。
侍卫偏头思索半晌也没明白这有什么区别, 心说这王爷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说话如此深奥。
当天晚上, 萧崭写几封密信,让人快马送去敬安军的六位将军手里。
是黑夜还是黎明,终究是要搏一搏才能知道。
方灼已经被这几天的漫漫长路折磨得不成人形了,白嫩的脸上又是泥又上是灰, 早看不出平日的清俊。
倒是鸡崽逍遥自在, 边走边啄虫子吃,赶路这段时间, 不但没瘦,反而圆润了。
侍卫乙仰头看了看日头,抹了把汗水, 提议道, “王妃, 咱们歇歇吧。”
方灼盘腿坐下来, “还有多久才能到?”
侍卫乙回复道, “如果按照我们现在的脚速,大概还有半个月。”
方灼, “……”
侍卫甲说, “还是要找机会雇辆马车才行。”
侍卫乙冷笑, “雇车得去城里,咱们前脚刚进去,后脚恐怕就被抓起来了。”
侍卫甲冷道,“那你说怎么办。”
方灼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热闹,好心没有打断。
这是他们离开京城的第十四天,系统告诉他,萧崭已于四天前就抵达了灾区,如今正在处理瘟疫。
方灼问,“王府的事情王爷知道了吗?”
233说,“他派了人回京城查看。”
方灼一拍大腿站起来,王爷要是知道他离开京城,肯定会分人手出来找他。如今正是搞大事的关键时刻,不能让他分心。
“继续赶路,找找看附近有没有农家,马车弄不到,就用牛车。”
别看地里的大黄牛动起来懒洋洋的,真要跑起来,速度也还能很快,而且耐力不会比马差。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被他们找到了。
方灼当了一次挥金如土的土豪,花了十两银子的高价,在一个猎户手里买了一头黄牛。
侍卫借猎户家的斧头砍了两棵树,弄了个板车套在黄牛身上,鞭子一甩,大黄牛跑得飞快。
十天的路程,缩短到八天。
等到达目的地时候,方灼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得移位了,他头昏脑胀的下车,入目便是灰色的浓烟。
官府的人正在焚烧尸体。
两队官兵站在城门外,见方灼三人靠近,立刻将手中的长矛指过去。
“站住,上头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城。”
方灼半真半假道,“我们是来投奔亲戚的,您行行好,给个方便。”
官兵不为所动,倒是看见这三人一鸡的组合,想起了前天晚上县令偷下的命令:一旦发现疑似安王妃的青年,立刻把人抓起来,并且不得惊动安王。
朝堂的纷争他一个小小的守门兵不懂,但安王这些年率兵打仗,保家卫国的事情,在民间广为流传。
他不能当忘恩负义的人。
另一个官兵见他跟人掰扯,上前询问,“究竟在怎么回事?”
官兵摸不准这是不是安王妃,犹豫了下,将人拉到一旁,小声说,“这三人是我娘的远方亲戚,大水冲了村子,跑来投奔我们家。”
“那你啥意思?放行?”
“放呗,都是一家人。”
“远房算哪门子的一家人,也就你小子烂好心。”
士兵笑了笑,回到方灼面前,“你们先去那儿诊脉,没有问题才能入城。”
方灼,“谢谢差大哥。”
大兄弟,本王妃记住你了,你是个好人,会有好报的。
城内的情形和城外天差地别,一片向荣。
萧崭落脚处是城里一家客栈,客栈外守着士兵,侍卫甲乙走在前面,还没踩上阶梯就被两把大刀挡了下来,“什么人!”
三人从头狼狈到脚,要认出来真的很有难度。
方灼正欲上前解释,怀里的鸡崽突然展开翅膀,从侍卫脑顶上踩过,直接飞进了客栈。
它虽然身材圆润,但智商高,东躲西藏,每上一层楼就扯着嗓子高声鸣叫。
天字一号房内。
萧崭突然放搁下笔站起来,“本王似乎听见有鸡在叫。”
侍卫将毛笔捡起来,放到笔架上,“应该是您听错了吧。”
思妻成魔,连带着也思念起王府那只大公鸡,也是可以理解的。
萧崭心浮气躁地坐回椅子上,心里猛地一空,又站了起来。他快步走到门口,一开门,一个团黑乎乎的东西扑进怀里。
鸡崽跟着他老子成天东奔西跑,好久没洗过澡了,身上又臭又脏。
萧崭把它拎开的时候,胸前糊了一团黑,正散发着恶臭,“你是……”
鸡崽赶忙叫了几声,表明自己身份。
自从开智以来,它哪天不是好吃好喝好睡,下人们对他也是宠爱有加,结果自己不过是脏了点,这些侍卫就不认识它了!
追得它满客栈飞,鸡毛都掉了好多!
那一声声鸣叫里,全是控诉,可惜他大粑粑听不懂,也无暇听懂,直接将他抛给了背后的侍卫,疾步下楼。
当他走出客栈,看见门口那黑乎乎的青年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惊喜、心疼、担忧、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塞得他心脏又酸又疼。
方灼眨了眨眼,直接越过侍卫扑上去,“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是个小心机,既吐露了自己的思念,又表达了路途中的艰辛,和深藏在心里的害怕。
按道理讲,应该很能引起男人怜惜。
只可惜,所有的旖旎在萧崭略低头,看见他那一头油的发亮的头发时,被打破了。
萧崭,“……”
他微微别开过头,轻咳一声,将人推开,“先上楼梳洗一下。”
方灼低头踢了下阶梯,心里闷闷的,“三哥,他是不是嫌弃我?”
不是说如果真的爱一个人,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都会一往如初么。
233不忍直视宿主那一缕一缕的头发,干脆给自己打了个马赛克,“他没把你一脚踢开,已经是真爱了。”
方灼,“……”
客栈老板给方灼开的房间是天字三号房,就在萧崭隔壁,并且备好了热水和毛巾。
考虑到两人是夫夫关系,他还特意命小厮在洗澡水里还洒了些新鲜的玫瑰花瓣。
方灼扒掉衣服,坐进木桶,两手惬意的搭在沿上,仰头呼吸一口。
这花瓣放地不多不少刚刚好,香甜而不腻。
方灼说,“这老板很懂嘛。”
233说,“不会来事,怎么开客栈。”
方灼低头看了眼被染成灰色的洗澡水,蹙眉,“就是不知道,我们能在这儿安稳几天。”
233说,“走一步算一步。”
萧崭在隔壁方中,坐立难安,一想到多日不见的人,此时正脱光了衣服,坐在浴桶中,他的心就像是有蚂蚁在爬,又麻又痒。
侍卫是过来人,自家王爷这种急切的心情太懂了,“王爷,下午还去巡视城楼吗?”
萧崭热切的心,顿时冷却,“去,一切事物照旧。”
侍卫欲言又止,“那王妃他……”
萧崭起身的动作停顿,提笔在纸上写几个字,递给侍卫,“转交给王妃。”
方灼换上干净的衣服,一开门侍卫甲就递上来一张纸,“这是王爷属下让转交给您的。”
信上嘱咐,让他别乱跑,乖乖留在客栈。
方灼好奇,“我留在客栈,那他干嘛去?”
233说,“和往常一样。”
赶路途中难免枯燥,有了牛车以后,方灼时常让系统开直播。
萧崭的日常很简单,鸡鸣而起,去客栈后面的院子里打一套拳,连一套剑,随后去县衙处理一些明面上的赈灾事务。
到了下午,他会去城墙上视察。
这座县城距边关不算太远,满打满算八百里,他猜测,萧崭很可能是想将这地方作为据点之一。
方灼去后面院子里转了一圈,突然灵机一动。丈夫辛苦一天,回到家最想看见的是什么?
是温馨的家,和温柔的妻子。
自己千里追夫都没能刷出来的情感值,说不定一顿可口的家常饭就能解决。